这事真是说不清楚的。谁让自己的老婆子,没事就闲儿媳妇不生儿子,嚷嚷着给儿子纳妾。
这下好了,就连亲家都听见了。
崔氏骂道:“你们要是真的嫌弃我们大妞,那也行!纳什么妾啊!直接和离多好,我们给那些个小妖精腾地方!纳妾?你们还真看得起自己,才吃饱饭多久,就烧的不知道天南地北了!”
“是是是,亲家说的对!”老吴头连连点头,满口应和。
崔氏跳脚骂道:“是个屁?你还真想和离啊!”
“不敢不敢!”老吴头现在也想哭了。这女人太难缠,自己说什么都是错。
门外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原来跟在白氏身边的小丫头善姐儿也在里面。
她也是吴家村的人,今年被介绍到许家做使女。她饶有兴趣的看着崔氏大闹吴家,心想,原来这就是许东家的未来的岳母,果然厉害啊。
都说有其母必有其女!这当娘的如此厉害,这女儿应该也差不到哪去。
她也是回来过女儿节的,却没想到,倒还看到一场好戏。
吴老头这边又是作揖又是赔罪,才把崔氏安抚住。杜家兄弟把吴姐夫从车上抬下来扔进屋里。外面这样闹腾,他居然还睡得呼噜震天响。
等他醒来,杜家人已经大胜而归。
“什么时候知道自己错了?再来接大妮吧!”崔氏冷声说道:“我们比不得你吴家家大业大的,但几碗饭还是不缺,养的起女儿。”
说罢就扬长而去。
吴老头看着眼前一片狼藉,真是欲哭无泪啊。
许玉书这一觉睡的有点长,醒来时都有点恍惚,很有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觉,缓了缓才想起自己在哪里。
坐起来揉揉眼睛,才看见杜希贤正坐在一旁看书。看他醒了,笑着问道:“要喝点水吧不?”
许玉书点点头,“谢谢五哥,正有些渴了呢!”
接过杜希贤递过来的水,一口气喝的干干净净。“今天真是失礼了,还请五哥见谅。”
杜希贤淡淡一笑,“无妨!你喝醉了酒品很好,只是睡觉而已。可有的人又哭又嚎,那才是失礼呢!”
许玉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都这个点了,家母还在家等着我,我就先回去了!”他起身下床找到鞋子。
辞别杜老爹跟崔氏,六子驾着马车,两人一同往县城而去。
出了村,六子就绘声绘色的讲起这一桩暴打渣男的闹剧来。
许玉书是真的不知道,在自己沉睡的这个时间,居然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杜家老太太真是太厉害了!”六子摇头感叹,“吴姑爷算是惨了!据说是吴姑爷家想要纳妾,这谁能忍啊!”
许玉书笑了起来。别人怎么样管不了,反正自己是不会纳妾的!
脖铃叮当,一路回到许宅。
院里寂静,他喊了一声,“娘,我回来了!”
许白氏惊喜的道:“玉书回来了!快看看,谁来了?”
许玉书愣了一下,便看见一个白衣女子袅袅娜娜的从屋里出来,抬起水辘辘的眼睛飞快的看了他一眼,便立刻低下头去。
“表哥!”她轻轻的喊了一声,俏脸上便多了一抹红晕。
“娉婷表妹,你来了!”许玉书有点吃惊。虽然说这几天舅舅一家要来,他还以为会再过几日呢。再不济,也要过了中元节吧!
舅舅与舅母也走了出来,笑呵呵地看着许玉书,“大外甥回来啦!”
“舅舅好!舅母好!你们是上午到的吗?”许玉书笑着问好。
“嗯!”舅舅白书翰点点头,“要把塾里的学生们安置好了才能出门,这便来的晚了些。”
白舅舅是个落第秀才,现在靠教一些蒙童来维持生活,家里的境况也很是一般。从前他爹在世时,没少接济这位舅舅。
本来许玉书想跟白氏说一下杜宛晴的事,现在舅舅一家在这里,却也不方便提起。只能问一些日常生活,也不至于显得冷落。
舅母笑着说道:“我们家里的日子还不就是那样!你舅舅还是教那些村里的孩子们,不过今年也不错,有几个还是过了县试的。我呢,就跟娉婷一起,做一些针线女红。”
“娉婷爱静,平常也不喜欢出去走动,不是在家里看书写字,就是绣帕子搁铺子里代卖,倒也能稍稍补贴一点家用。”
白娉婷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轻声道:“娘,您说这个做什么,表哥又不爱听这个。”
舅母便笑着道:“看我,就知道说点鸡毛蒜皮的事。这一阵子我们虽然在村里,可也是听说了,外甥的酒楼搞得风生水起。可是比姐夫在的时日,都红火呢!真正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啊!”
白氏轻笑着道:“你可别夸他!不然一会就要飘了!”
舅母哈哈一笑,“外甥做的就是好嘛,还不兴人夸了!姐姐,你就是管的太严格了。我要是有玉书这么个儿子,那是做梦都要笑醒的。”
两人说说笑笑,倒让许玉书有点尴尬。舅母便道:“玉书也别在这里坐着了,你从外面回来,去歇歇吧!我们这里跟你娘说话就成。”
白氏也道:“正是,娉婷也难得来城里一趟。今天女儿节呢,街上也热闹。一会太阳不那么烈了,你就带娉婷去街上玩玩去。”
许玉书看着一旁低着头的白娉婷,心里微有些许不愿意。今天这样的时间,他倒是想约杜宛晴一起去街上走走。
一年里,也就是元宵,七夕,中秋这样的时节,年轻男女们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在街上,而不会被人们指指点点。
白娉婷偷偷看了许玉书一眼,看他似乎在发呆。从侧面看去,表哥的脸棱角分明,高鼻梁长睫毛,看着十分俊美。
她不禁心里一动,挪开目光。轻声道:“听说表哥已经订了亲,今天这样的日子,表哥正合适带那位嫂嫂一起去才是。我,我在家里陪姑妈和娘亲就行了。”
白氏笑着道:“他们成天在一起呢,见面已经是稀松平常的事了!你难得来一趟,当然是陪你一起喽!”
白舅母惊诧不已,“怎么会?谁家女子还能天天在外面抛头露面的,不怕有损闺誉吗?”
“哎,一言难尽啊!”许白氏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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