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承泽的车在临近码头的停车场落停。
刚下车,沈晚熹就在停车场里看见了苏若竹。
她穿着一身香槟色的鱼尾裙,看上去温柔恬静,正和几个圈里的姐妹攀谈着。
沈晚熹看到苏若竹在的时候怔了一下,观察到秦夜隐并没在这附近,心里才松了口气。
毕竟秦夜隐要来的话,肯定是和苏若竹一起来,但苏若竹今天的男伴好像是她新剧里的cp,这也让沈晚熹断定了秦夜隐今晚不会出现。
从停车场到登船处大约步行五六分钟,高跟有点磨脚后跟,为了表现出优雅,沈晚熹还是把背挺得笔直,步伐轻松自然让人看不出任何异样。
荣家家业虽说比不上秦家,但在伏城还是有一席之地,最主要的是,荣承泽女人缘好。
登船后,荣承泽的出现,立马就引来一堆女人攀谈。
“哟,荣公子又换新人啦?”
“这是哪家千金啊?以前好像没见过啊。”
“该不会又是荣公子要捧的新人吧?娱乐圈的吗?”
荣承泽低头看了沈晚熹一眼,笑着回答说:“她不是吃这碗饭的。”
“长得这么漂亮怎么不是吃这碗饭的?还以为被荣公子亲手捧出道后,能和苏苏有得一拼呢。”
“你们在聊我啊?”苏若竹凑过来,露出大方亲和的笑容。
然后沈晚熹就听着那几个女的对着苏若竹一顿吹捧,她是没心思参与这些女生的勾心斗角和虚荣攀比,低声对荣承泽说:“我去那边坐一会,等你的朋友来了再过来找我吧。”
磨脚的鞋穿着实在有些难受,在沙发上坐下之后沈晚熹才觉得稍微解脱了。
沈家出事后,她就不太参加这样的聚会了。
和秦夜隐结婚之后,秦夜隐也从来没带她出席过,所以这样的场合里,并没有人认得她是谁。
甚至大家都渐渐遗忘了,沈家还有个风光一时的大小姐。
沈晚熹拿出手机联系了蒲律,询问了关于两个孩子的情况。
蒲律是蒲棠的哥哥,火灾发生时蒲律在国外留学才得以幸免,只是妹妹蒲棠就没那么幸运了……
沈家和蒲家是世代的主仆关系,蒲家先祖曾经是沈家的陪嫁丫鬟。
蒲家先祖当时未婚生子,在那个时候遭受外人的唾骂谴责,是沈家给他们母子留了一线生机。
后因为生父不详沿用了母亲的蒲姓,蒲家出于感恩,世代效忠沈家。
近代后主仆观念淡化,沈家早已把蒲家当亲人看待。
所以蒲律对沈晚熹也说,也算是为数不多的亲人了,这些年要不是有蒲律在身边照料,她一个人恐怕也应付不过来那两个孩子。
有蒲律在家里照看,沈晚熹也完全不担心两个孩子。
拿着手机刷了会新闻,时间不知不觉流逝。
听见路过的人抱怨:“怎么回事啊?都过七点了怎么还不发船?”
“是啊,又是谁不守时迟到了吗?”
“你们没听说啊?说是秦二少要来。”
沈晚熹眸色一凝,滑动手机屏幕的手指瞬间僵住。
听着那几个女子继续议论纷纷地说:“真的假的?秦二少要来恐怕早就传开了,怎么会现在才通知。”
“怕是临时决定过来的,要是是秦二少的话,让我等多久我都愿意!”
“是啊是啊,能见上一面就此生无憾了!”
“你们少花痴了!人家正牌女友苏若竹在这呢,你们只有吃狗粮的份!”
“走走走,我们出去看看。”
沈晚熹不由伸长了脖子,若有所思地朝着门外张望。
“叩叩——”荣承泽走过来敲了敲桌面,将沈晚熹的思绪拉回来,“听说你的心上人来了?看来好戏要上演了,走吧。”
沈晚熹看着荣承泽曲起地手臂,迟疑着没有动作。
她和秦夜隐早已没有夫妻之名,自然不担心秦夜隐会介意,况且他应该也不关心她的事。
只是她自己不太习惯和别的男人这般亲昵。
荣承泽轻笑提醒:“别忘了今晚你是我的女伴。”
听着门外传来骚动,船舱里的人也开往外面涌去。
沈晚熹这才缓缓站起身,将手搭在荣承泽的臂弯,一同朝着门外走去。
能引起这般骚动的,不出所料是秦夜隐。
他人都还没走到甲板上,苏若竹就迫不及待地跑到他身边:“隐,你不是说没空过来吗?”
秦夜隐没有作答,连视线都没落在苏若竹身上,目光在人群中快速扫视了一圈,很快就锁定在了沈晚熹身上,随即便紧盯着沈晚熹挽在荣承泽胳膊的手。
不知为何,接触到秦夜隐的视线后,沈晚熹下意识地缩了一下手,刹那间没由来的心虚。
荣承泽像是事先预料到沈晚熹会有闪躲的举动,伸出另一只手覆在了沈晚熹的手背上。
满是挑衅地对秦夜隐笑着,牵着沈晚熹往秦夜隐所在的方向走去。
沈晚熹看见苏若竹自然地挽上秦夜隐的胳膊时,心里那股愧疚感才彻底消失。
他们都离婚了,再说离婚前秦夜隐没少当着她的面和苏若竹暧昧,她在愧疚个什么劲。
“隐你是不是想给我惊喜,所以故意不告诉我啊?”苏若竹像个沉溺在甜蜜爱情中的小女孩,任人看了都觉得羡慕。
荣承泽带着沈晚熹走到秦夜隐面前,伸过手去和秦夜隐打招呼道:“今日能亲眼见到秦二少还真是荣幸。”
秦夜隐冷漠地伸手,敷衍地握了握,很快将手抽了回去。
“日理万机秦二少居然亲自出面了,想必是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吧?”
苏若竹忍不住插话道:“他当然是为了陪我才来的啊,对吧隐?”
秦夜隐依旧保持着他的高冷,视线冷漠地从沈晚熹身上略过。
“哎呀二少,有失远迎还莫见怪,船马上起航了,随我到屋里坐吧。”船主从船舱里走出来,氛围热情地迎接着秦夜隐。
看着秦夜隐一言不发地跟着船主往大厅里走去,荣承泽望着秦夜隐的背影,低笑着问沈晚熹:“我突然好奇,你们两个到底是你不喜欢他,还是他不喜欢你?”
沈晚熹风轻云淡地回答说:“谁也不喜欢谁,我和他不熟,结过一次婚而已,若不是离婚证上有他的名字,我都想不起来这个人了,荣先生若是想八卦,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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