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别生气,实在是贪昧案闹得太大,连累了顾状元的声名。”
“可我听说,那案子与他无关。”
“有关无关的那么多银子被他爹贪昧了,难道他就没用过。”
想起表哥那日萧条的身影,腰间还挂着二姨母送的暖玉,也不知她现在过得如何了。
想着这些种种,泪雨纷纷而落,好在我带着围帽,旁人是看不见我哭的。
掌柜地看小姑娘发起了呆,唤道:“姑娘姑娘,今日可有什么孤本书籍啊!”
小意看三小姐不答话,便自己上前开了书匣,“您瞧瞧有这许多呢!”
我哭够了,想着才不买书给说显表哥坏话的掌柜了,可我拉开纱幔一看,小意这个人才,已经在数银票了,我这是哭了多久,怎么他们都交易完毕了。
我擦干泪花问道:“卖了多少钱。”
小意像个女大款一样甩着银票道:“二千一百两银子。”
她把银票递到我手上,语气极惊诧地道:“三小姐您瞅瞅,奴婢可是数了七八遍了,奴婢平生第一次见这么多钱。”
掌柜的,听得笑了起来。
我拿过银票数了许久,不仅感叹自己真是好会赚钱,所以老人常讲选对了路子,赚起钱来跟玩似的,我这就是选对路子了。
不对,我在这儿飘啊!飘什么,有六本都是显表哥抄的,我最近因为滁阳璟的事,早分心不少,抄书的时候,总是抄着抄着就发呆去了。
显表哥送了六本书来,我自己这段时间,只把《香录》抄好了,显表哥送来的书,一共卖了一千六百两银子。
我原以为《香录》这本书,能跟上次一样,买个三百两银子就差不多了,没想到买了五百两。
这样算来,我自己赚到了八百两银子了,我将银票贴身藏好,开开心心的回家了。
到母亲那儿请安时,听她和几个嬷嬷议论买田地的事儿,我插嘴道:“母亲家中又要购买田地了吗?”
“是啊!在西郊瞧上片水田有一百亩左右,旁边还有座种苦甘茶的茶山,我却有些不想要那茶山,毕竟苦甘茶咱们西京人一向是不喜欢喝的。”
我想起前些时候,喝过次苦甘茶,比起母亲那些回味香淳的茶叶,滋味确实不同,可口味这东西很难说,我就觉得苦甘茶味还不错。
“母亲那座茶山要卖多少钱。”
苏若想了想道:“大约几百两银子。”
我的钱终于有用处了,“母亲我想买那座茶山。”
“你想买,”苏若和几个嬷嬷都笑将起来,“你要买来做什么。”
“自然是种茶叶卖茶叶了。”
“我的儿都和你说了,西京人不大爱喝苦甘茶的。”
“这倒没关系,别处会有人喜欢,还劳烦母亲教我怎么买卖茶山,我自己出钱。”
“你哪来的钱,”我凑到母亲耳前说了我的赚钱法子,她惊道:“谁教你的。”
“没谁教女儿,只是逛书局时,偶然听到书局掌柜说的。”
“你这孩子,小脑瓜子还挺灵活。”
“母亲我这个赚钱法子,不影响家中什么吧!若影响我就不用了。”
“不碍事,不过你也不能每日只抄书度日,别的也该学学,你想学些什么,跟母亲说说。”
“我想学画画。”
“显儿倒是教过你几日画画,如今他在那儿,老也不回来,你与他交好,近来可有修书给他,他可说什么时候回来了。”
我瞧书信里显表哥似乎暂时没有要回来的意思。
母亲深深叹了口气,“这孩子,罢了母亲为你延访名师来教习画画可好。”
我起身行了一礼道:“多谢母亲了,不过我曾在画坊买过一幅画,很喜欢那位画师画的人物画。”
“你把那画作送来我瞧瞧,若确实不错,又能找到那位画师,也可请他来教你。”
“小意,你去把赏花图取来。”
“奴婢这就去。”
母亲递了杯晨露茶给我,“尝尝,今早书香带着人去花树下采集的晨露,用了一个时辰,也才收集到少许。”
我掀开茶碗喝了口,滋味很是清甜。
“你若想买那座茶山,我便帮你问问,到时有了消息再告诉你。”
母亲瞧过我买的画以后道:“这位画家,画人确实有一手,你跟着他学也可。”
“那等我学成了,就给母亲画像,大姐姐二姐姐画像,父亲弟弟画像,把我们全家都画在像里。”
“把全家都画在像里,自然是好的,那你可要好好学。”
“我一定好好学。”
母亲办事也是极快的,不过五六天内,就帮我买好了茶山,一共花了五百两银子,我也跟着母亲学了如何买卖山头,地契上写的是我的名字,我拿着地契看了又看,我也是有茶山的人了真好。
苏若看着小女儿拿着地契,笑得眼睛都弯起来的样道:“这茶山以后就是你的了,但你可有想过怎么经营。”
“这我还没有,母亲有茶山管理经营的经验吗?也教教我。”
“我可没买过茶山,不过你外祖母有,不如你去请教请教。”
“那好,我改日去讨教。”
教我画画先生还没请来,西京中却频频传来不好的消息,西北突然传来战事,边境上的图桑族,突然联合几个小部族进攻李将军带领镇守西北的军队。
因是奇袭,竟叫大兴兵马损伤了不少。
皇上极重视这件事,命李将军一定要快速镇乱。
这日正在上朝,就听太后身边的内侍来回禀,太后突然病倒了,御医们诊治了许久,太后娘娘也没苏醒,这可急坏了皇上,立刻宣布退朝去了太后宫里。
看着凤榻上昏迷不醒的母后,宋决问伺候太后的人,“怎么回事,你们是怎么伺候太后的。”
掌事姑姑道:“今个早上,太后起身时说有些头疼,奴婢们就劝着多歇了会儿。”
“太后起身后,说是想用些糯粥,只是御膳房才送来,太后还没用就晕了过去。”
这时候御医诚惶诚恐地来回禀道:“皇上太后这是头疾发作了。”
“母后素来有头疾,这朕知道,只是这此为何这么长时间还未醒。”
御医院的御医们只一味的以头抵地,并不回话。
宋决拍着楠木椅圈道:“快说。”
最后御医院的院首说道:“太后娘娘年岁大了,头疾顽固本不易根治,只是用药和针灸缓解着,如今是越发严重了。”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