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撑着桌面起来,窜了出去,跟着人群来到三楼,三楼是个宽阔的亭台,两边挂着青色的纱幔,最里边围着一群人,靠近墙那里,有一张长桌,上头放着笔墨纸砚,“薛公子今日你家小侍女,又有何佳作啊!”
薛公子道:“这我可不知,要看我家碧空了。”
“碧空姑娘,您上回作的诗可太好了,浑然不像一个十多岁小女孩能想出来的。”
人群中的妍丽少女,神色颇为得意,瞧她衣着华丽,想来因这份才情,很受薛公子喜爱。
“今日自然有好诗奉上,”说着便拿起毛笔在纸张上写起来。
她写好后,薛公子先拿了读起来,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这诗好像少写了几句,难道是记不清了。
“好,”众人又是一阵狂热的喝彩。
却有个狂狼之人,贪婪地瞧着碧空道:“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姑娘既觉得孤独,何不到我的怀里来,姑娘如此才情,我必不叫你独酌独饮。”
薛盛道:“赵修,闭上你的臭嘴,碧空是我的。”
“你的,你薛盛何德何能,能有这样有才情的女子相伴。”
我瞧这位碧空姑娘看两个男子,为她争风吃醋看的很开心,悄悄来开围帽,冲她比了个耶!摆出对着镜头照相的样子。
她一看见我的手势,又是激动又是兴奋地对薛盛道:“公子,我有件事要办,一会儿再来找您。”
说完她便跑过来拉起我的手,往楼下跑,其他人倒不孟浪,只是紧紧注视着她,好像生怕她凭空消失了一般。
这就是被名人拉着的感觉吗?
我拉她去我刚才坐的雅间里,还让流香姐姐带着她们全都出去,务必不要叫人偷听我和碧空说话。
直到雅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人,大眼瞪大眼之际,碧空率先出击,“红尘呀滚滚痴痴呀情深。”
我立刻接唱道:“爱恨总有时。”
这次换我先出题,“来左边跟我一起画条龙。”
碧空唱道:“右边跟我一起画彩虹。”
最后我们一起合唱道:“爱你孤身走暗巷,爱你不跪的模样,爱你对峙过绝望,不肯哭一场,爱你破烂的衣裳,却敢堵命运的枪。”
我们越唱越亢奋,吓得外头的流香姐姐,大力敲门道:“三小姐,里头可是有什么事。”
“什么事都没有,流香姐姐不要叫外人进来。”
碧空问我,“她们叫你三小姐你穿成哪家的人了。”
“谢晋安将军你知道吗?”
“西北副元帅,你是他家最小的女儿。”
我点点头。
碧空惆怅道:“你运气真好,有这样的父亲,我一来就在人贩子的车上,跟着他在市场里,被人挑来捡去的好几日,才被那位薛公子买走了。”
我劝她道:“你要低调些,再说了你是不是该尊重下原作。”
“我知道,不过是那薛公子喜欢诗词歌赋,常常请人来府中喝酒作诗,那日我没忍住,才说了几句,然后就被他们夸得我都快不知今夕何夕了。”
“我瞧你说话的模样,你穿来的时候,年纪应该也不小了吧!”碧空问。
“我穿来的时候,在现代已经二十多岁了,你看我是不是不像个小孩子。”
碧空打量着我道:“确实有些不像,不过外表像就行了。”
外头传来焦急的呼喝声,“快把我家碧空还我,你们拦着我做什么,我家碧空在里头。”
“我家小姐在里面,岂容你们放肆。”
我调侃道:“你的薛公子来找你了。”
碧空一撩长发,做出一副黏黏糊糊的表情道:“烦死了,他啊就是粘人。”
我翻了她个白眼道:“你好油。”
碧空摆了摆手道:“好了朋友,别说什么油不油的,我们以后再联系。”
我道:“你若有什么事儿,可吩咐人来谢府找我。”
“知道了,我先走了。”
我又嘱咐了她句,“记得低调些。”
她却怼我道:“好好扮小孩子,哪有这么啰嗦爱唠叨的小孩子。”
我笑了笑,看着她开门离去了。
上了马车,吩咐车夫驾车去游记茶厂,我便倚在窗边暗暗发笑。
“三小姐,您自从见了那位碧空姑娘,怎么一直笑啊!”
我打马虎眼道:“可能是觉得那几句诗特别好吧!”
流香道:“奴婢不懂诗词,可总觉得那姑娘太张扬了,若是身份显赫些还好,可奴婢听说,她也不是薛府的家生子,不过是从人牙子那里买来的,命如浮萍般的人。”
我道:“她会过得很好的。”
到了游记茶厂,我称慕名而来想要买些茶叶,茶厂里的人,将我们引到一处屋舍里坐下。
问道:“姑娘想买些什么茶。”
我愣了楞道:“你们这有些什么茶,苦甘茶,秋葵茶,菊松茶,茉清茶。”
“那每样给我来五斤。”
“您稍等我这去称。”
茶厂的人,给我称好了茶,流香姐姐曦儿她们接了过来,我问给我称茶的人,“你们这里教炒茶制茶吗?”
那人摇摇头道:“除了本家人,外人是一概不教的。”
“若多出些学费呢!”
“真是不好意思,祖上手艺概不外传。”
“那谢谢您了。”
这炒茶制茶的手艺,先是要自己摸索研制,然后经年累月的技艺越发的娴熟,继而传承给后辈。
我本来还想跟人商讨下,来学习学习人家的老手艺,可惜人家不愿手艺外传,那就只能自己摸索了。
回到家中,母亲叫人传话来,晚饭让我和二姐姐一道去凝香阁用。
母亲准备了热锅子给我们吃,二姐姐喜欢吃牛羊肉,我喜欢荤素搭配着。
母亲随意吃了两口,便放下了筷子,“要同你们说件事,你们父亲进封了西北大元帅。”
端雅拉住母亲的手道:“真的吗?这真是太好了。”
“你父亲成了西北大元帅,可就要长期驻扎在西北守卫边疆了,我们难得见一面。”
“我们可以去西北看父亲,母亲我们什么时候去西北。”
“说风就是雨的,西北离西京多远你知道吗?”
端雅才不管西北有多远,神往地道:“多远都好,我想去。”
“去什么西北你也十三了,到了该说亲事的年纪,好好待在你的闺阁里,等着嫁人才是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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