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君咱们今天卖的不错,您瞧瞧。”
我看着桌上所剩不多的布料,又把收到的钱清点了一遍,发现在这儿买布匹真是赚钱,给了孔嬷嬷六十两银子,给了其他几个侍女十两银子,命她们下去休息了。
孔嬷嬷意犹未尽地问道:“乡君,下个集市,咱们还去吗?”
“当然去了,嬷嬷准备着,三日后还是您带着她们去。”
“好,奴婢告退。”
此刻人烟清冷的集市上,一名全身黑袍,脸也用黑布遮住的男子,正垂首看着桌上的茶碗,这碗茶他一直没动过,从热茶放凉,再到落了不少灰尘,他都没摘下脸上的黑布,喝上一口。
“六王子您看见了吗?那些大兴的布匹,起码卖了两万两银子,这滁阳璟真是神奇,明明被送去大兴那么多年,还以为要死在那里的,可他偏偏回来了。”
“回来了不说,他还能卧薪尝胆,处心积虑的谋夺到皇位,还能娶到大兴的贵女,听说这位新王后,还是大兴皇后的亲妹妹,不可思议,大兴皇帝竟能同意这门婚事。”
另外一个侍从道:“听说这位大兴女子的陪嫁,足足有几十辆马车,都城内见过她容貌的人都说,世间无人比她更美。”
“这滁阳璟运气怎么变这么好了。”
六皇子听手下左一句感叹,右一句感叹,听的十分恼怒,摔了桌上的茶碗。
恨声道:“这有什么,待我重新夺回王位,那一切都将是我的。”
侍从们忙道:“六皇子说的是,滁阳本该由您统治才能繁荣昌盛。”
全身黑衣的男子,带着一身怨妒之气,起身离开了。
滁阳璟一回寝殿,就看见平宁喜滋滋的,好像还在哼唱什么卖布匹的小姑娘。
他接过侍女端来的茶,边喝边问道:“今日你的布匹卖的很好。”
“当然了,我赚了不少钱。”
“若你缺钱花,大可向我开口,”滁阳璟想起平宁出嫁,家中不大乐意,或许她手头上没有多少银子。
“我倒不缺钱,不过闲着也是闲着,想办法赚钱不也挺好的,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你说。”
“我想派人回大兴进布匹来卖。”
“这倒不难,我可以派支军队帮你运送。”
“军队倒不用,我让陪嫁的人回去进购就好了。”
“那就随你,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滁阳璟把后庭仓库的黄金钥匙交给我。
“这是滁阳百年来的积蓄,有被搬走了不少,又填进去很多,现在交给你保管,你若钱不够,直接用里面的就行。”
我把钥匙推给他道:“我真的不缺钱,做生意也是个消磨时间的意思。”
他执意道:“你现在是滁阳的王后了,后庭仓库里的所有东西,你都可以随意享用,别担心我为让它越来越满的,你只管用。”
“里面有些藏品不错,你的人要回大兴,你便挑些送去给皇上,皇后,还有你父亲母亲。”
“那我就替你保管了。”
“都归你管。”
我自然是不打算把我的陪嫁布匹,全部卖完的,拿出的那些不过是试试行情,如今行情不错,我也可放心的命人回去进布了。
我选了三十多人,命他们即刻出发,并且休书一封,告知五姨母想在她家布庄买布。
苏柔收到侄女的书信后,就去谢府跟四姐姐说了,苏若道:“这孩子,才嫁过去多久,就想着做生意了,好好过日子不行吗?赚那么多钱做什么。”
“芳玉也关心妹妹,听我说了信里的内容,说会不会是滁阳璟对她不好,把她的嫁妆骗走了,所以她才要做生意。”
苏若担忧地道:“这也不无可能。”
“你们这是关心则乱,若过得不好,应该第一时间写信给家里人求助,而不是做生意,相反我觉得是平宁过的好,她才有心思做这些。”
“真的。”
“四姐姐就信我吧!我对平宁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苏若仍不放心地道:“但愿如此。”
“听说了吗?今日朝堂上周兰溪周将军,竟然质问皇上为何要把平宁乡君下嫁给滁阳璟。”
“周将军真的这样做了。”
“那还能有假。”
“朝堂上许多大臣也是不同意的,但也没敢像周将军这样放肆啊!”
“我听说周将军曾多次求娶平宁乡君而不得,他这次带着军队出去训练回来,就收到这个消息,肯定很难接受吧!”
“难接受又如何,他还能去滁阳把平宁乡君,抢回来不成。”
“你们两个嘴若不想要了,就缝起来,免得胡乱说话,惹祸上身。”
“嬷嬷我们不敢了。”
刘嬷嬷气势汹汹地训斥完两个小宫女,又撵她们赶紧去当值了。
朝堂上苏怀卿看周兰溪为红颜怒发冲冠的样子,便觉不好,提醒皇上日后不要对他太委以重任。
宋治却道:“朕倒觉得兰溪赤诚,再说了武将哪有脾气温驯如绵羊的。”
苏怀卿想着周兰溪那副摸样,实在不觉得他是赤诚,反而有点无君无父的样子,若先皇在绝不会给此人高位。
周兰溪下朝回府以后,就开始摔东西,母亲和妹妹只在远处看着他发泄。
“母亲哥哥这是怎么了。”
“我早知道会有这一出的。”
“母亲到底哪一出啊!”
“你哥哥太喜欢那位了。”
“平宁乡君,她也真是奇怪,哥哥这般人品出众,年少有为她不嫁,偏要嫁去滁阳,我看她日后非得哭着回来。”
“莫要这般诅咒人家。”
“知道了母亲。”
我在滁阳等了一个多月,才收到回信说是我要进的布匹,已经在回来的路上,很快就能到达。
就在我以为自己又要赚个盆满锅满的时候,我的商队在进入几国交界处的时候,被人打劫,所有的布匹都被劫走了,只留下了运送布匹的人,回来报信。
“劫走的王后布匹的人是乌慈的。”
“确定吗?”
“看衣着是那样。”
“好本王这就派人去问问,乌慈到底意欲何为。”
滁阳璟派去的人两天后回来了,说是乌慈国王一口否决,抢了滁阳王后的布匹。
从滁阳璟归国后就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侍从道:“大王,还真有可能不是乌慈,若真是乌慈,恐怕他们会穿别国衣服去,而不是大大方方的穿着本国衣服抢劫。”
五国交界处,以前经常发生抢劫,一但被抢很难说清到底是那国抢的。
因为他们都会穿着别的国家的服饰去抢劫,以此造成混乱。
滁阳璟也想起了这事,“看来此事,还真有可能是别的国家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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