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句话还是有道理的,到底是死者为大。
尽管她对自己这个儿媳妇有诸多不满,可人死如灯灭,总是揪着不放,自己也累得慌。
皇太后缓缓走上前,点了三炷香。
“还希望你去那边以后,能够对得起爱新觉罗家的老祖宗们,也能让富察家族的老祖宗们日子安生些。”
“至于你的嫡子,哀家会保证他在活着的时候不会挨欺负。”
皇太后也没有久留,低声说了这句话后便将手搭在了桂枝嬷嬷的手臂上转身离开了。
而守在此处的宫妃和富察家族的人,却是万万没想到皇太后竟然与皇后的关系如此之差。
再一环视给皇后守灵的人,不由更觉得心寒。
留在这里的人最高位份只是个嫔,连一个主位娘娘都没有。
他们不奢求怀着身孕的皇贵妃娘娘来守灵,也不指望如今把控后宫的纯贵妃娘娘来此守灵。
可其她妃嫔呢?为何没来?
不对,准确的来说是其她主位来半个时辰左右就离开了。
富察夫人只觉得心里悲苦,原本以为只有富察府的人不将自己的女儿当一回事。
此时却有些迷茫,难道是自己的女儿真的如此不堪,连一个交心的好友都没有吗?
富察傅恒到底是一个重亲情的人,哪怕他与皇后的关系早已破裂,可到底也是抽出时间带着妻子来此吊唁。
“父亲,富察夫人,还请你们节哀。”
富察傅恒转身带着自己的妻子离开,朝着景仁
宫的方向而去。
不是他不讲人情,也不是他不通情理。
而是面对一个直到现在都在防备他们的家族,着实没什么值得留恋的。
而苏婉宁是自己失而复得的亲情,且自从认亲成功后,一直往来甚密,关系极为亲厚。
得知富察傅恒带着夫人求见,苏婉宁笑着让兰儿请人进来。
后宫一向是禁止外臣进入的,若是皇帝准许的情况下也可以入后宫拜访。
苏婉宁看向富察傅恒和他的夫人,笑着开口招呼。
“行礼就不必了,表弟和表弟媳应当是去皇后那处后来的本宫这里,这段路想来也是走累了,快些坐下歇歇吧。”
又笑着看向兰儿,“去告诉小厨房那边给富察夫人准备蜂蜜柚子茶,我这表弟妹就好这一口。”
富察傅恒的夫人很是开心,自己嫁给富察傅恒这么多年,就连老宅那边的人都记不得自己的喜好。
而自己随着富察傅恒入宫本就没有几次,自己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都被纯贵妃给收入眼中了。
想来皇后娘娘若是算计这位没有成功,还作茧自缚将自己给作死了,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不管是观察力还是心计,都差了太多,完全不是一个水平。
富察傅恒此时也觉得,除了在苏婉宁这里感受到了真实的温暖外,在富察府那么多年也只是衣食无忧而已。
“本宫如今要管着整个后宫,事情着实是多且杂,倒是没有什么时间去皇后的宫里
。”
“你们既然从皇后那边的钟粹宫过来了,可是觉得有哪里不妥当,需要改进的?”
“你们放心大胆的说便是,都是自家人,本宫不会气愤或是暗暗记着想尽方法报复回去。”
“说到底本宫也是头一次真正意义上一个人包揽后宫所有事务,也是第一次处理国丧。”
“若是哪里做的不对或是不好,还得仰仗着后宫姐妹们和自己人的提醒才行。”
富察傅恒本就比苏婉宁小,而他的妻子比自己还要小上一些。
国丧虽然曾经赶上过一次,可到底先帝逝世的时候他们还小,也只记得随自己的父母入宫来磕头哭丧。
至于其他的,他们也不敢抬头仔细的看,更不会有什么印象。
苏婉宁见状也知,自己问了废话,想来也不会问出什么来。
“纯贵妃娘娘,皇太后娘娘今日去了钟粹宫。”
富察傅恒的一句话,算是提醒了苏婉宁。
“兰儿,你亲自跑寿康宫去一趟,仔仔细细的询问皇额娘与桂枝嬷嬷对于此次钟粹宫那边有什么想法。”
兰儿笑着应是,缓缓的退了出去,还不忘了让人去找了沙儿进去陪着纯贵妃娘娘。
至于莺儿的事情,兰儿等人也没有问过,也不想再去关心。
只知道最后主子依然没有迁怒莺儿的家人,已是格外开恩了。
但她们并不知道的是,在皇后过世七日后,莺儿的家中突然燃起大火,一个人也没跑出来。
苏婉宁不想再做以德
报怨的事情,之所以放任莺儿一家多活几天,也是为了自己的名声着想。
再者,若是再有人效仿莺儿,让家里人万事无忧,自己只需要豁出一条性命去就能让全家过上好日子,简直是在异想天开。
这样的捷径苏婉宁自然不会让她们走,也不会给自己留下任何隐患。
而放火烧了莺儿全家的人,也不是苏婉宁的人,而是皇帝的人。
毕竟莺儿也算是身边的老人了,苏婉宁若真是让身边的人知晓此事,难保身边的人不会觉得唇亡齿寒。
原本苏婉宁还想着等皇后暂时迁入皇陵边上后,再找机会见苏府的人。
只是自己没想到,尚未行动此事就被解决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就在此时,高芷兰挺着圆鼓鼓的大肚子到了景仁宫里。
“我倒是来的急了些,竟是打扰了你们亲人团聚的时间了。”
苏婉宁笑着起身扶着高芷兰坐下,富察傅恒及其夫人忙起身要给高芷兰行礼,就被高芷兰摆手拒绝了。
“你们既是婉宁的表弟和表弟妹,自然也是本宫的表弟和表弟妹,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多礼。”
说完话后,笑呵呵的看向富察傅恒的夫人。
“早些年就得知,傅恒大人的夫人是个貌若天仙且气质卓然的妙人儿,今日一见,果然传闻还是有道理的。”
谁不喜欢听夸赞呢?尤其是苏婉宁心里分量极重的人。
“你怎么又出来转悠了?我可还记得刘院判前
几日就说了,你的预产期就是这几天了。”
高芷兰笑着摆了摆手,“不妨事的,你以前也是这样的,当时你怎么说来着?多活动活动好生一些。”
苏婉宁无奈的摇了摇头,只能看着高芷兰捧着肚子对着她笑。
“行行行,你想如何便如何就是,左右我又不能老是管着你。”
“不过你自己也要多注意些,莫要走路走到劳累,毕竟生孩子也是一个极其耗费精力和体力的事情。”
高芷兰轻轻颔首,又同苏婉宁和傅恒的夫人说起了生产前和生产中的注意事项。
富察傅恒作为一个男人,这些话他也是听不懂的,且是不好意思继续坐在这里听的。
“微臣进后宫也许久了,这就先回前朝那边了。也好问问海兰察近日可还适应,也好传授些经验给他。”
苏婉宁笑着颔首,吩咐李玉亲自送富察傅恒出后宫大门。
毕竟,谁也不能保证有没有宫女或是后宫那些寂寞的小常在小答应的贴上去。
如今的富察傅恒可比从前抢手多了,说什么也不能让自己这个表弟折在后宫里。
富察傅恒也知道苏婉宁这样做的用意,感激的拱了拱手。
李玉笑呵呵的引着富察傅恒出去,三个女人的话题瞬间就变了。
“纯贵妃娘娘,臣妇在外面查到了一些东西,这次也都带了出来给您过目。”
富察傅恒的夫人从袖子里拿出了四张地契,两张房契还有三张田契。
“这些东西我已
经托娘家母亲核实过了,莺儿的家人就是被这些收买的。”
“至于莺儿的未来夫婿那边,臣妇是没有查到的,且查无此人。”
“想来莺儿的未来夫婿是假,或许就是她家里人骗她随便编造出来的人,或是在哪里寻来的花钱办事之人。”
“于是臣妇就仔细让母亲查清楚了这些东西的来源,后来便查到了老宅那边。”
“这些东西是皇后娘娘的母亲亲自着手办理的,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查了个大概。”
高芷兰此时也笑着开了口,“我这边查的同傅恒夫人差不多,可我这边查的倒是比她的多一些。”
“莺儿的未来夫婿这个人用的是化名,实际上是皇后娘家的表亲,说起来也是皇后娘娘的远房堂弟。”
“只是那人从小便是个纨绔,除了正经事都很是精通。”
“之所以盯上了莺儿,本是因着从前见过莺儿,觉得莺儿识文断字且人又温柔,便在莺儿一次回家省亲的时候算计了她,强行要了她。”
“后来又得知是婉宁妹妹你身边的人,便又担心起来,便花钱收买了莺儿的家里人劝说她莫要声张。”
“后来这件事也不知怎么就传进了富察府,皇后娘娘的母亲倒是觉得此事可以做文章。”
“只是皇后的母亲与皇后到底有没有共同商议如何对付你这个事情不清楚,毕竟后宫里我的人也不多,且关系网尚未铺那么大。”
“芷兰姐姐,这消息是查
进了后宫断了线索,还是推测这消息被送进了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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