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甸脸上的热度,甚至连他自己也能清晰万分地感受到,恐怕现在放只鸡蛋上去,也能瞬间被煮熟!
「可恶!」
「这个女人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基甸极度愤怒,低声撕咬着牙缝里的每一个字,向天发誓下次绝对要把这只卑贱的小虫子,从世界上铲除!
可是对比他的面目狰狞,他却死死地捂着自己的胸口,因为那里总是不受他的控制,活蹦乱跳。
「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还真是难受,我打打杀杀了这么多年,从未遇过这种脱离掌控的情况。当我抓到她的时候,势必要好好拷问她一顿。」
基甸深知越是面对难搞的敌人,就越是万万不能失了方寸。他深呼吸了几口气,脸上的热度终于有了渐渐下降的趋势。
虽然基甸嘴上说着不喜欢,然而不知为何,他那颗还在怦怦跳动的心脏,好像在与他作对般,不满地控诉着他心口不一。
什么不喜欢?
这种不受控制的情况,其实也有一丢丢令人上瘾的感觉。
基甸努力忽视心中那极其可笑的想法,正要从大柱子后面走出来,抬头之际,忽然看到了一直在寻着自己的艾登。
更要命的是,基甸看见艾登似乎找自己已经找了很久,脸上明显写着焦急,于是他打算开口喊自己的名字。
「基唔?!」
艾登瞳孔一震,身后蓦然有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背后捂着自己的嘴巴,然后把他拖到一旁无人注意的暗角处,那里有根大柱子。
艾登没想到有人也敢对他下手,狼厉之色在眼底浮现,手徐徐摸向了腰间的匕首,正当想要给背后那人一刀夺命刀时,背后那人却率先出声了。
「轻声点,是我。」
听见那熟悉的嗓子后,艾登刚摸到刀柄的手一顿,有点木呆。
等到他回过神来,艾登依照基甸的吩咐轻声说话,却依旧掩饰不住他声音里的惊讶。
「基甸帝王?你怎么会在这里不对,是你怎么会躲在这里,脸色还这么红呢?」
艾登肩上的青鸟西西霎时也好奇地歪头望向了基甸,出声道:「对呀对呀,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难道是中毒了?」
谁知基甸面色一沉,心情明显不太好,半晌之后才发话。
「不是毒。」
可是他说完这三个字后,就没有下文了,惹得艾登差点跳脚。
「不是毒,那么是什么?你倒是把话说清楚点啊!等等莫非你发烧了?」
艾登伸手就想要去探他的额头,但是被基甸一个生吞活人的凌厉眼神,瞬间吓得又抽回手了。
给一人一鸟的两对眼睛同时凝视,基甸知道自己也瞒不下去,好不容易才从齿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蛊,这一定是蛊发作了。」
基甸说完的时候,脸还是胀红胀红的。
「蛊发作了?」
艾登先是一呆,随后想到什么:「你是不是又想那女人了?我都叫你」
可是他的气急败坏还未说到一半,某人就倏地打断了他。
「想那女人?呵呵,艾登你近日的脑袋,还真是越来越像用稻草做的啊?」
基甸抬起眼角,挑起眉毛,斜看着艾登,脸上尽是嘲讽之意,君临大地之势,哪里还有先前的窘态?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之所以会来北部,是因为这里传出了有战力圣水的消息。我之后还会跟圣殿那帮走狗交手,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故此才会来这里一探究竟,这瓶战力圣水,到底是不是真的蕴藏神力。」
那日疗伤圣水出现的时候,虽然基甸亲眼看见了克洛伊拿出了疗伤圣水,但是当她把疗伤圣水倒在那具白虎尸体上,白虎冒起了浓郁白烟,基甸看不清楚白烟后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加上距离过远,当时他又心不在焉,心思全在另一个女人身上,一时半刻也分辨不清疗伤圣水的真伪。
万一这个叫做克洛伊的人,用了跟他一样的手法,用魔力事先做了一个虚假的魔兽尸体,那么白虎重生也是有可能的事。
听他说得言之凿凿,虽然艾登心里还抱有一丝疑问,但最后还是选择无条件相信他们尊贵的基甸帝王。
「那么我们还真的需要快点找到解蛊的方法,免得你终日饱受蛊术的折磨。」
艾登眉头皱得老深,一脸担忧地道,完全为他着想。
「我知道有个巫医很是出名,但他那个地方比较隐蔽,而且在神亚区域里,只接见有缘人。」
接见有缘人的事艾登并不担心,因为他本来就与那个巫医相熟,只是他害怕基甸讳疾忌医,不肯去神亚区域。
「管他有不有缘,只要有我想去的地方,我想做的事,这天底下还真没有一人能够阻挡我。」
谁知基甸神情倨傲,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刮了艾登一眼,只是淡淡的眼神并没有杀心,却自带杀气。
正如艾登所说,他已经受这蛊术困扰了很久了,饱受折磨,心脏不得安宁,整天在怦怦乱跳,真的有够讨厌。
如果可以彻底解决蛊术带来的困扰,基甸当然乐见其成了。
「好吧,那么我们处理好这边的事情后,就出发前往神亚区域找那巫医,为你根治。」艾登点点头,心中同时划过一道念头。
处理蛊术是当务之急,因为基甸帝王不能有任何的弱点。
那个叫做丽芙的女人,当真很大的胆子,居然敢在他们无比尊贵的基甸帝王身上下蛊。
艾登还真有点期待当他们抓到她的时候,基甸帝王处死她的手法,肯定既残忍又有趣。
艾登嘴边勾起了阴险的笑容。他本来就看那只狐狸精不顺眼,能亲眼看着她死,简直就是大快人心。
「拍卖会就快开始了,事不宜迟,我们也找个位置坐下来吧!」
艾登把刚刚得到的拍卖牌,递给了基甸,拍卖牌上面的号码是四零一。
其实今次拍卖会吸引了数千人,声势浩大,三位数的号码只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艾登说完就主动去帮基甸找合适的座位,这种杂事向来都是他一个人处理好,办得得心应手,绝不会让他们尊贵的基甸帝王,为这种琐碎之事动一根手指头。
「等等。」
可是艾登还没来得及踏出一步,就骤然给基甸阻止了。
「你去黑市外面候着,我自己去找位置就可以了,不用跟来。」
基甸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话,对着他挥挥手,似是在迫不及待地赶着人走,看得艾登一头雾水。
而且基甸对着自己挥手赶人的时候,他的眼睛还不是直视着自己的,全程望着大柱子后面的另一边,仿佛那里有什么值得他更关注的东西。
「为什么呀?让你自己一个人留在黑市里,我多不放心啊!」
虽然艾登嘴里这样说着,但他实质是想分散基甸的注意力,自己也好奇地往那边瞧瞧,看看到底是什么能令基甸帝王这么关注。
然则,艾登还没有看清楚,眼前就猝然变得一片漆黑。
「你不许看。」
此时此刻,基甸的手掌正紧紧地盖在艾登的眼皮子上。
可是下一刻,基甸突地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耳朵尖红起来的同时,连忙改口。
「咳咳我的意思是说,这里没有什么事情值得看的。」
「你跟了我一整天了,也该休息休息了吧?我允许你俩放假,你现在就和青鸟西西一同到黑市外边去玩。」
什么?
现在放假?!
这么突然?
艾登一脸难以置信,虽然被基甸盖着眼睛,但是他的眼睛差点凸了出来。
平时他总是嚷嚷着要基甸帝王放他的假,基甸帝王从来都没有答应过一次,还反过来嘲笑他整天总是顾着玩乐。
可是现在他听到了什么?
「怎么?你不愿意放假?」基甸终于放下了手掌,居高临下地看着艾登的眼睛,语气咄咄逼人,仿佛只要他一个不答应,那么他立马就会大开杀戒。
「我愿意,我愿意。」
艾登张了张口,本来想要问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把这些问题吞到肚子里去,垂头丧气,被迫改成了自愿放假。
唉,哪有人逼着这么放假的?
在亲自把艾登和青鸟西西都赶走了后,躲在大柱子后面的基甸这才露出半个身影,用手把宽大帽子按得更紧了,与此同时嘴角忍不住地上扬,露出一抹别有居心的笑容。
我的小尘埃呀,你当初不是说会对你的太阳不离不弃的吗?
既然欺骗了我,还带着我的龙鳞逃跑了,就应该好好躲起来,不要让我找到了啊!
可是现在你出现在我的面前,你说,这不是送羊入虎口吗?
哦不,是送兔入狐口。
盯着那个毫无防备的背影,坐到拍卖会的一个角落后,基甸嘴边的笑容顿时加深了几分,同时心中对她不辞而别的狠意也越来越浓了。
第一次因惊慌而闪烁不到半秒的追踪印记,基甸的确有怀疑到她头上,但是怀疑也不是很深,因为追踪印记消失得太快,基甸来不及辨认。
可是到了第二次,这个女人心中不知想着何事,竟然心头大慌,乱了节奏,露出这么明显的破绽,基甸这才得以百分百确认这个黑袍人,就是那个给自己下了蛊的可恶女人。
「报仇的时候到了。你这个小虫子,就等着死吧!」
基甸心中越来越兴奋,想要把她手刃的冲动也越来越甚。
他提起了脚,向着她的方向不快不慢地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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