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为期两天,但第二天叶茹茹没有项目,就没再跟着去,愉快地在家里放起了一周的“军训假”。
而叶爸也信守承诺,专门请了半天假,准备带叶茹茹去游乐园玩。
出门前,他们没忘了隔壁邻居。
“游乐园?没什么意思,我不去。”喻才知从试卷中抬起头,手上转了下笔。
他这次比赛报的个人全能项目,包括两种距离的蝶泳单项,以及200混和400自,压缩在一天半比完,好不容易有一下午的休息时间,他才不要浪费在无聊的事上。
叶茹茹把这个结果告诉叶爸。
叶爸道:“你看看你才知哥哥,有时间就学习,难怪人家成绩这么好。”
叶茹茹嘟了下嘴。
她刚刚明明就听到了书桌下方电脑主机运行的风扇声,可惜她并没有及时抓住证据。
——而且喻才知第二天还要回去上课,他写作业不是很正常吗?
一个星期后。
班里的同学军训归来,叶茹茹混在早操队伍中,看着身边人的肤色各个都黑了八度。
只有她皮肤白皙透着微粉,在阳光下白得发亮,在队伍中十分显眼。
不少女生投来羡慕的目光。
升旗台上,校领导讲着话。
“……希望同学们能将努力拼搏、奋发进取的意识融入学习中,最后祝同学们身体健康,学习进步!”
底下有节奏地鼓着掌,带着军训的后遗症。
校领导做了个停止的手势。
“在刚刚结束的市中小学生游泳比赛上,我校代表队取得佳绩,下面进行颁奖,请大家为运动员们鼓掌。”
“叫到名字的同学上来领奖。”
这是一个非常有面子的过程,在全校人的注视下从各班队伍中走出,一步步登上升旗台,在校领导欣赏的笑容中接过奖状……
然而并没有叫到叶茹茹的名字。
事实上,不是学校不想给她颁奖,相反,作为唯一一个夺得第一的队员,叶茹茹为学校争得的荣誉可是头一份,她的名字早就在一众校领导面前走过一遭。
对此,学校也很无奈:不是不想颁奖,而是没法颁奖啊!
因为叶茹茹根本没上交奖状。
叶茹茹第一次参加比赛没有经验,不知道奖状拿到手给他们看完,之后要交给学校颁奖用。
叶妈见女儿拿了第一,高兴坏了,直接就把奖状贴在客厅最显眼的那面墙上,打算天天欣赏。
等体育组找她要奖状,老叶家三口面面相觑,站在奖状前琢磨半天,也没能把奖状撕下来。
墙皮和那张薄薄的奖状注定要破损一个。
“算了,”叶茹茹无奈做出决定,“我不领奖了。”
反正只是个仪式,荣誉在她身上,也不能跑不是?
然而她这么想,班里的同学却不这么认为,在他们眼中,能参加颁奖仪式的才厉害。
叶茹茹没去领奖,他们下意识以为她没拿到奖。
不过没有人对这个结果意外。
她们更多的只是羡慕叶茹茹逃过了那要命的军训。
……
体育课时,老刘来到教室,宣布了一件事——
“下下周学校就要进行秋季运动会了。”
老刘伸手在黑板上敲了两下,“这节课开始报名,今天就把参加各项的名单都确定下来。”
50米、100米跑这样的短距离自然是很多人报的,然而再往上,200米、400米报的人就少多了。直到最后,400米跑步都还差一个名额。
“400米没人没人报吗?”老刘问了几次,全班都没一人吱声,他不得已拿出班级花名册。
目光扫过,一眼看到个熟悉的名字。
“叶茹茹,你来跑400米。”老刘点名。
全班人的目光顿时聚往一处。
“老师!”班里有个男生举手,“叶茹茹是我们班体育最差的,还是换个人吧。”
班里其他人都不约而同地点头。
以前每次体育考试,叶茹茹可都排名倒数。
“体育最差的?”老刘抬眼,准确地在教室里捕捉到那抹纤瘦的身影。
他今年才带这个年级的体育课,之前乃至上周,他也是这样认为的。
毕竟叶茹茹看着就体质不好。
如果用小花来形容一个班的小孩,叶茹茹就是其中最娇弱的一朵。
不过现在……
老刘心情复杂地看着双眼睁大的小孩,他再也不会被这相貌欺骗了。
以貌取人的坑,他栽一次就够了。
“不用换了,就叶茹茹去跑。”老刘一挥手,直接定下。
叶茹茹诧异极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老刘会点到自己。
班里同学没说错啊,她确实跑得很慢。
虽然她现在会游泳,但和跑步不是共通的吧?
……
直到晚上训练,叶茹茹又得知了一个消息。
“把动作连贯起来,游十五米看看。”喻爸在岸上指挥道。
叶茹茹蹬边出发,水花随着动作飞溅而起。
喻爸全程跟着她的速度走,微微点头。
自从进入11月,叶茹茹的训练计划就正式加入了蝶泳这一项,如今已经有了初步成果。
“天气预报说这几天要降温,小区泳池打算关闭,你大概要提前去娄教练那边了。”喻爸说。
叶茹茹在水中惊讶地抬起头。
自从学会几个泳姿,她发现自己自然而然获得了一个技能——在水中踩水。
她现在再也不用担心深水区踩不到底了。
纤细的四肢在水中自然划动,她整个人飘飘悠悠地浮在水里,轻松肆意,像只扬着颈的白天鹅。
喻爸看着水中的小姑娘,再次感叹了一遍叶茹茹的水感。
虽然一早知道叶茹茹水感好,但他也没想到叶茹茹的蝶泳能学这么快。
这才学了多久?
然而再不舍,也到了把人送出去的时候。
如今娄教练那里确实更适合她,他水平有限,已经教不了她太多东西了。
于是几天后的周末,叶茹茹第一次登上了去往体育馆的公交车。
中途转了一趟车,终于到达目的地。
叶茹茹在站牌下仰头看了半天,记下路线。
之后环视一周。
“干嘛呢?”喻才知倚靠在站台的阴凉处,懒洋洋地朝她招了下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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