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动静,慕念晚睁开了眼,侧眸就看到陈玄站在病床边,眼睛都红了。
她眨了眨眼,而后想要勾唇扯出个笑容,可那对现在的她来说太困难了。
最后干涩又艰难的开口,“我,没事。”
真的没事吗?
她这个样子哪里像是没事的样子,好像全世界都要崩塌一样。
她不知道到底怎么呢?
现在满世界都说她是凶手,所有人都在网上叫嚣着让她付出代价。
她不相信,就算看到了事故视频她也不相信晚晚是个会肇事逃逸的。
这其中肯定还有什么别人不知道原因。
她过去,在床沿蹲下,有些小心的去握她那只没有输液的手,有些更咽的开口,“伤口疼吗?”
想要询问的话却在最后关头都只余关心。
她问不出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问了就好像要将她还没愈合的伤口再度残忍的撕开。
慕念晚摇头,被她握住的手蜷了蜷,像是安抚。
陈玄不信,她没看到伤口,但听戚律师说了,是枪伤。
那又怎么会不疼!
“戚律师说是枪伤,说……晚晚,”陈玄抹了下眼泪,坚定的开口,“你别担心,戚律师很厉害的,他打官司没输过,你放心,这次他也不会输的。你不会有事的。”
慕念晚刚醒,还不知道现在她肇事逃逸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但从陈玄这只言片语里也能听出个一二。
“他是我的代理律师?”慕念晚哑声问。
陈玄点头,“霍先生委托了他。”
慕念晚目光闪了下,没再开口。
戚呈均站在门口,礼貌性的敲了下门。
听到动静两人都看过去。
陈玄站起来,背过身,抬手抹了抹眼睛,然后垂着脑袋,低低的开口,“你饿不饿?我去给你买吃的。”
说完,也不等慕念晚拒绝,转身就出了病房,最后还不忘体贴的给带上病房门。
陈玄知道,戚呈均过来是就案子的事情要跟她谈。
戚呈均过去,将手里的东西放到进门的沙发上,这才淡定的开口,“慕小姐。”
慕念晚掀眸看去。
浅色系穿搭,双腿笔直又修长,随意的站着,臂弯间挂着外套,举手投足间透着股自信。
他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模样优雅,神情亲和,倒是不见遇见棘手案件时的严峻,“老霍有点事,现在在过来的路上。从现在起,我将会成为你的辩护律师,我希望在整件案件里你能给予我最大的信任和配合。”
慕念晚没应,只是问:“那个人,怎么样?”
她问的是那个被她撞的人。
“目前在icu观察,能不能度过今晚不确定。”戚呈均没隐瞒。
这事本也隐瞒不了。
戚呈均:“所以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会将案子以最坏的结果来做安排,慕小姐,可以吗?”
这个最坏的结果自然是伤者死亡!
慕念晚又没回答,像是累了,她缓缓的闭上眼,没有拒绝戚呈均可好像也没有要配合的意思。
戚呈均再度推鼻梁上的眼镜时,眼神变了变。
适时,病房门被人推开。
霍靳深从外面进来。
看着病房内相继无言的两人,过去:“怎么呢?”
戚呈均舌尖抵了下上颚,没什么情绪的开口,“嗯,慕小姐好像并不大在意这个案子。”
霍靳深皱眉,在床沿站定,附身低头刚要伸手去摸她的脸,慕念晚陡然睁开眼睛,目光冰冷。
霍靳深探出的手就那样顿住,对上她异常冷漠的眸,最后落在被子上扯了扯,“你的案子戚律师全权负责,你不用说什么,只要按照他说的去做就行。”
说着终究没忍不住的摸了下她的头,“他,不会让你有事的。”
慕念晚抬手,直接挥开她企图落到脸上的手,目光很冷,言语更冷,“我要见顾寒川。”
慕念晚知道这事路飞白肯定会跟他说。
“我已经安排人去找了,寒川过来太迟了。”他淡淡的解释。
太迟了吗?
慕念晚不知道,就算……她只知道不能什么都不做。
霍靳深再度把身体压了压,像是要贴到她的耳际,慕念晚在这个时候突然伸手一巴掌甩了过去。
力道大,声音更响。
男人躲都没躲一下,矜贵白皙的脸就这么不闪不避的承了下来,甚至于连目光都没变一下,只是道:“这件事我会处理,你先跟戚律师谈谈你的事。”
“呵,”慕念晚轻笑一声,目光很冷,“你来处理?你觉得我还能再相信你吗?你答应过我什么?安全的将他们送出去,可是现在呢?夭夭和孩子生死不明,霍靳深,你让我还怎么相信你?”
她的脸苍白又绝望,染着浓浓的自嘲,“林诩提醒过我的,提醒过我的……”可是她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了他,让他负责一切。
眼泪从眼角滑落,在男人想要解释一切,慕念晚又问:“顾寒川为什么会知道孩子的存在?为什么可以找到文殊那里?”
“我要见顾寒川。”最后慕念晚再度重申,然后就闭上了眼显然不在愿意与他再有任何交流。
霍靳深没吭声,被拍红的手抚了抚她的发,这才自顾自的低低开口,“明天一早警察就会过来找你录口供。”
低低的嗓音极尽耐心,“你被绑架这是个很好的筹码,戚律师会教你怎么说。不要跟我赌气,如果你出事了,蓝夭夭就真的没有任何可能了。”
慕念晚目光陡然瞪大,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霍靳深清清浅浅的笑,手指轻抚着她的面颊,“跟戚律师谈谈,嗯?”
慕念晚抿着唇,面色很白,咬着唇。
她不开口,霍靳深也不逼迫,就那么看着她。像是一种无声的抗争。
她不松口,那么蓝夭夭的事情他就不会插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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