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真的是是医院吗?”慕念晚忍不住出声询问。
这里规矩森严,季亦辰清楚她了解后会有这样的困惑。
刚要解释,身后的宁伯已经先开口:“慕小姐,这里当然是医院。”
“将您朋友弄进这家医院,先生花费了不少力气。如果不是进入这家医院,您恐怕也没机会来这里见你的朋友了。”
这话里话外都是对慕念晚的不满。
人家费尽心思的帮你,最后你却还怀疑对方用心不良。
“如果慕小姐不喜欢这里,我们也可以帮你朋友转院。”宁伯又道:“当然,如果你的朋友之后有任何问题,还请慕小姐不要责怪他人。”
慕念晚抿着唇,没说话。
“宁伯!”季亦辰低冷警告。
宁伯这才住了嘴。可落在慕念晚身上的目光越发的厌恶森冷。
叮。
电梯应声开了。
宁伯率先走了出去,然后等在一旁,待两人都出来后这才领着两人朝病房走去。
长长的走廊很安静,每间病房门都紧闭着,只留下门上的一个探视窗口在经过时可以勉强窥探到病房内的一星半点。
病房的隔音也很好,里面的声响愣是半点都听不到。
慕念晚小心的观察着四周,可越是观察越是无力。
在这样堪称铜墙铁壁的地方她要怎么才可以不惊动季亦辰将夭夭带走?
蓝夭夭的病房在走廊尽头。
在909外停下,“蓝小姐就在里面。”
慕念晚迫不及待的上前,可通过探视窗口也只能看到病房内奢侈的一角。
却是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宁伯上前敲了两下门,没过几秒有人就从里面将门打开。
是位肤色白皙的欧洲人,对方见到来人,态度很是恭敬,用着英文打招呼。
慕念晚所有的心思都在里面,门打开的瞬间她已经迫不及待的进去。
房间很宽敞,也很豪华,说是病房更像是酒店的总统套房一般,什么都有。
慕念晚进去之后,一眼就看到了病床上的人。
她错愕的瞪大着双眼,似有些难以置信。
整个人都愣在原地,眼睛更是瞬间就红了。
她喑哑的开口:“夭…夭夭?”
语气里满是不敢置信。
自小相识,她眼里明艳热烈的人,此刻却枯瘦如柴不说,那双漂亮的眼睛此刻也暗淡无光,没有生机。
她犹如木偶一般躺在那里,对外界不存在任何反应和好奇。
慕念晚扭头看向季亦辰,想要询问,可声音哑的像是发不出。
最初他不愿意这么快让她来见蓝夭夭,就是不想让她看到蓝夭夭此刻的模样。
可如果不说,想让她离开霍靳深又不可能。
这才不不得提前告知。
也想过,让她看到现在的蓝夭夭,必定痛苦万分。
毕竟是亲如姐妹的人,当初有多艳光四射,今日对在乎她的人就有多打击。
“蓝小姐昏迷了两年多,一直仅靠营养液支撑,所以才会瘦骨嶙峋。”
“不过,她目前没有太大的问题,只是看起来比较瘦而已。”
对于一个坠崖的人还能活下来,瘦一点真的不算什么。
慕念晚明白,可明白是一回事,心疼又是另一回事。
“是晚晚吗?”突然,低哑虚弱的声音幽幽传来。
慕念晚身体猝然一僵,眼底湿润被她硬生生给逼了回去。
她努力勾起嘴角,从季亦辰身侧走到正前面。
四目相对,那双暗淡没有生机的瞳眸似缓缓被人注入暖流,渐渐有了光彩。
“晚晚!”
这一声是惊喜。
“你别动。”慕念晚望着想要强撑着起来的蓝夭夭,快步上前,因为太过激动还差点绊到了自己。
趔趄了下才稳住身子,人也到了病床边。
她拉住那几乎摸不到肉的手,心再次狠狠抽了下,但脸上却是笑着的。
“对不起,我来晚了。”出口,便是无法忍住的哽咽。
蓝夭夭却笑得无比明艳,“傻丫头,你又不知道我能活下来。”
她豁达得很,对于生死早已经看透。
想来也没人能如她这般几次从鬼门关走一遭还能回来的。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蓝夭夭在她的帮扶下半靠着床头,深情略微激动。
这是自她醒来见到的第一个熟悉的人,也是她至亲的人。
“我爹地、妈咪呢?”很快,蓝夭夭又问了一句。
慕念晚本要说话,闻言讷讷的好一会都说不出话来。
她怔怔的望着蓝夭夭,似质疑又震惊。
蓝夭夭见她盯着自己,不由好笑道:“怎么这么看着我?你还没说我爹地妈咪在哪?你又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第一次还可以是听错了,可第二次不可能还是听错。
慕念晚回头看了季亦辰一眼,猛然想起来之前他好像曾暗示过自己什么?
可那个时候她满心都只有见到夭夭的期待和迫切,竟忽略了这一点。
这一刻,慕念晚才意识到眼前的夭夭并不仅仅只是看着不好,她是真的很不好。
她斟酌了下,没有回答第一个问题,而是过去指着季亦辰道:“救你的是我的朋友,他知道我们是好姐妹,就带我来看你了。”
蓝夭夭从醒来后就一直在接受治疗和康复训练,每天见到的也都只有医生护士。
她也打听过,但他们透露也都只是对方是个亚洲人这种信息,具体是什么人她并不清楚,更没见过。
今天是她第一次见到季亦辰。
顺着慕念晚的手指,她望着眼前眼前英俊儒雅的男人,微微一笑:“多谢这位先生救了我。”
说着她又苦恼的皱了皱眉,“只是我有些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出事的,如果……”蓝夭夭看向慕念晚。
后者立刻会意的道:“他姓季,叫季亦辰。”
“如果季先生有时间,还麻烦您跟我说说。”
“不麻烦。”季亦辰温润开口。
他上前一步,低声道:“蓝小姐你目前最重要的是先养好身体,其他事情可以等出院后再说。”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