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顾家外书房灯火还在亮着。
几人正在内商量着事情。
“许大人,家中的念北小姐是否是···是王家血脉?”身为太孙的赵昱清此时身穿暗色衣衫,坐在书房与几人谈话。
他忍了许久,还是问出了心中的问题。
此时已经到了宵禁时间,他此次是暗暗来到顾府。
该商定的事情已经谈妥,在见到与他母亲长的极为相像许念北的时,赵昱清一阵恍惚,心里冒出了个念头。
但是心里怀疑,还需要确定。
赵昱清的话一出口,屋内的几人都静默一下,又都纷纷看着许景山。
这话是从何说起?
许家的二小姐怎么会是王家的血脉?
当年与太子妃换的王家孩子,不是没了么?
他们可是都知道的。
许景山听着问话,又见着剩余几人的疑惑目光,他叹了口气。
知道事情隐瞒不了,便开口说“殿下猜测不错,念北···确为王家血脉。”
“什么?”一旁的罗毅都惊呆了。
他惊的从椅子上站起身,在惊讶后,老半天吼道:“许景山,你藏的还真是深,这都十几年了,你竟然一点风声都没透出来过。”
许景山只看了他一眼,仿佛再看白痴。
才淡声对赵昱清说“事关念北性命,我不得不隐瞒,还请殿下见谅。”
“见谅你个···”罗毅刚想骂出粗话,又看着在场的赵昱清,生生憋了回去。
“你说,要不是殿下问你,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不说了?那可是侯爷的···”
“我并未打算一辈子不说。”许景山打断他的话,面色沉静又无奈。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我没打算一辈子隐瞒,只是我们大事未成,念北的身份还是不公开为好,这也是哪位的期盼···”
一说这话,几人都静默下来。
他们未真正的成事,赵昱清还没有登上那个位子。
那就是说他们还是有很大风险存在。
如果···如果事情未成,是官员子女,和是被判过重刑的镇北侯之女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念北自小被抱养在许景山身边,从那么一点点养到这般大,养的如花似玉,楚楚动人,可不能为了眼前,就放在危险之下。
那是他的女儿,许景山不舍得,更不想让她有危险。
听了许景山的话,罗毅想要在说什么,却被顾怀瑾拉扯了下,示意他别在说了。
很明显,他岳父不想暴露许念北身份。
罗毅停下,看着一旁神思恍惚的赵昱清,问道“殿下,您···”
“我没事。”赵昱清回过神来了,笑笑。
他吸了口气站起身,对着许景山行了个躬身大礼。
“殿下···您这···不可不可啊!”许景山连忙站起身躲避。
今时不同往日,他一个下官,怎可受太孙的大礼。
这可是折煞他了。
“许大人,这个大礼您受得。”看着许景山躲开,赵昱清又行了一礼。
他刚想再次躲开,就被罗毅阻拦,对他摇摇头。
这个大礼,是感谢礼吧?
许景山明白他的意思,这才无奈站定,生生受了大礼,而后上前扶起赵昱清。
“殿下···”
“大人,多谢您多年的照顾,照顾念北妹妹长大。”此时赵昱清满心得感谢,眼眶都有些通红。
感谢他救得许念北,没让王家的血脉在多年前灭亡。
多年前王家为了救他,用自家血脉换了在危险中得他。
那时候就是存了···以命换命。
虽然那时候赵昱清还是在襁褓,但是背负着性命在身,还是亲属性命,常常让他感觉窒息。
现在,锁在脖子上的枷锁,再知道念北还活着的时候,就松了许多。
“唉!殿下不必客气,当年的事,臣也是···”许景山讲起十几年前的往事。
那时候,他已经按着嘱托归乡。
谁知却忽然收到从京城发的密信,让他到某城去接一孩子。
信中说,让他只把孩子当做亲生养大,镇北侯王家的事情,勿要与孩子讲。
他们当初换了孩子,就是某一种意义上的抛弃。
现在既然孩子能活下来,就让她快快乐乐的生活长大,不要参与京城里的纷争。
所以,这也是许景山到现在也未说出真相的重要缘由。
当年许景山接到孩子后,连家中的妻子也未告知真相。
在抱回许念北后,只说这孩子生母不在了,以后就是许家的二小姐。
而钱氏也是把孩子当做了许景山外室所生。
两人当初还闹了许久,差点没有和离。
后来时日久了,孩子一天天长大,钱氏还是接受了许念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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