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
风挽月拿着药包,望着捂了她家小丫头嘴的墨一:“浓情蜜意?蜜里调油?”
墨一和青枝齐齐回头。
昏暗的灯光下,风挽月似笑非笑。
青枝掰开墨一的手:“小姐,您误会了……”
“误会什么了?”风挽月问。
墨一尴尬不已。
好在,他脸皮厚。
他冲风挽月行了一礼:“殿下受伤了,属下进去伺候他。”
风挽月把手里的药包递过去:“这是我问大夫找来的药,萧玦沐浴时,给他点在旁边,做药熏。”
“是。”
墨一一手端着托盘,一手接了药包。
他拿着饭菜和药包,进了房间。
风挽月拍拍手,对青枝道:“你让伙计烧点水,多送两个炭盆来,我也要沐浴。
另外,水中加点驱寒药。
除此之外,再帮我熬点姜茶。”
青枝点头:“奴婢马上就去!”
洗漱完毕,天都亮了。
萧玦沐浴之后,大夫就给他看了伤,又抹了药,另外还开了补气血的药,让人送来。
风挽月,也有幸被灌了一大碗药。
美名曰:防风寒。
早饭后,两人各自躺在床上补觉。
望着帐顶,风挽月问:“剿匪,是不是很凶险?”
萧玦昏昏欲睡,却还是打起精神道:“上山做土匪的,大多都是亡命之徒,自然凶险。
不过,本世子神勇无双、战无不胜!”
还真能自夸呢。
风挽月侧身躺着,面向萧玦:“你这么厉害,怎么还崴了脚呢?”
“那不是因为天黑了,看不清路么?”萧玦辩解道。
他平躺在床上,精神奕奕道:“本世子借了三十个禁军,扮成商队模样,去引诱土匪。
本世子则带了人,直捣土匪老窝,又是放药,又是放火……
那群土匪,到底是没读书、见识少。
上百号人,硬生生全部被本世子放倒了。
吓得,那叫一个屁滚尿流……
可惜了,你是没瞧见本世子的英姿!”
风挽月弯唇:“大概,能想象得出来。”
大约,就像只猴子回了老林,各种上蹿下跳。
噗……
萧玦翻了个身。
屋外下着雪,屋中烧着熏香、炭火。
而他们,正相对而眠……
萧玦带着鼻音开口:“风挽月,本世子困了。”
风挽月回他:“那就睡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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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挽月还是感染了风寒。
萧玦,也被她传染了。
两人成天对着打喷嚏。
知府想给萧玦办一场庆功宴,得知他病了,只得作罢。
这一拖,就到了腊月初十。
虎山寨土匪被剿灭的消息,已经在卫城和另外几个城池传开了。
进京和在几城之间往来的商旅,全都可以放心大胆地出行了。
一时间,热闹得堪比过年。
卫城,商旅尤其的多。
初十这日,知府一大早就派人递了帖子来,要邀请萧玦和风挽月去他府邸做客。
下了几日的雪,终于停下了。
瓦蓝的天空,干净如洗。
阳光,也格外明媚。
萧玦携了风挽月,带了礼,一起来到陈府。
陈家上下,早就在门口候着了。
萧玦和风挽月到时,工部侍郎和另外几个官员也恰好赶到。
几人行了礼后,含笑道:“世子殿下春风满面,看来,身体恢复得不错。”
萧玦神采奕奕道:“毕竟,本世子身体好!”
几个官员相视而笑。
萧玦在京中,是有名的纨绔。
年纪小一些的时候,顽劣得不像话……
白日里,带着一群半大小子到处浪。
晚上,别人睡了,他就带人满城蹿。
飞檐走壁、招猫逗狗,闹起来,踩碎半城瓦片,招得满城狗吠,吵得人睡不着觉。
今儿,看中这家养的肥鸡了,留锭银子,把人家肥鸡抱去护城河边扒了烧烤。
明儿,看中那家狗了,跳进院子把人门打开。
大晚上的,京城大街上,一群半大小子在前面飞快跑,一群狗在后边疯狂追。
那几年,京城的人就没睡过一夜好觉。
……
工部侍郎望着萧玦,欣慰不已道:“世子成亲之后,长大了许多。”
自萧玦回京,赵骞就像跟屁虫似的,整天跟在萧玦身旁打转。
赵骞只比萧玦小一岁,身体却比萧玦弱上许多。
而且,没萧玦聪明。
那几年,赵骞大半夜偷出家门,跟着一群半大小子满京城跑,经常掉队。
被狗咬过,被鸡啄过,被人逮到训斥过……
起初,户部侍郎怒不可言。
又是跟皇帝告萧玦的状,又是威逼利诱赵骞,让他不准跟萧玦玩。
后来,就想开了。
男孩子,皮一点才好。
长大了,会懂事的。
萧玦如今就挺懂事了。
他身姿挺拔,哼笑道:“都盯着本世子瞧做什么?难不成,都看上本世子做女婿了?
本世子可说好了,本世子是有有妇之夫。
除了世子妃外,天仙也不要了。”
说完,挑眉看向风挽月。
落在旁人眼里,两人就是在眉来眼去、甜甜蜜蜜。
陈知府摸摸胡须,含笑道:“诸位大人,府中已经备好饭菜,请先进去吧。”
今日,虽是宴请,但,氛围布置得很温馨。
知府夫人长得丰腴秀丽,笑起来,唇边就有小小的酒窝,温柔又和蔼。
席间,她不时指挥着下人添酒传菜。
而且,格外照顾风挽月。
饭吃到一半,陈府下人忽然紧张地跑了过来:“大人,京城来人了!”
一时间,所有人全部放下筷子。
陈知府看了萧玦一眼,才起身问:“来的,是何人?”
下人回道:“是宫里的人。”
宫里的?
陈知府对萧玦行了一礼:“世子,微臣先出去看看。”
说完,起身离席。
饭厅,安静极了。
很快,陈知府就带了一群宫人进来。
为首的的,正是皇帝的御用传旨太监。
见到萧玦和风挽月,传旨太监笑吟吟地行礼:“奴才请世子、世子妃安。”
满脸的喜气。
“本世子安。”萧玦问:“你大老远地跑来卫城,所为何事?”
传旨太监掏出明晃晃的圣旨,捏着嗓音道:“宁王世子萧玦,听旨……”
屋里的人全部离席,跪在地上。
十分抗拒磕头下跪的风挽月,也硬着头皮,跟着萧玦跪下。
【作者题外话】:赵骞:谢邀,一直都是受害者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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