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许氏的质问声,风挽月哽住。
好。
很好。
萧璟成功地帮她拉来了第一拨仇恨。
真是谢谢他全家啊!
风挽月抚着衣袖,片刻后,眸色冷淡地看向许氏:“夫人觉得,我把一个七岁小孩送入宫中,能换来什么好处?”
许氏嘴唇颤了颤。
风挽月继续问:“换钱财?换地位?亦或是,把萧濯送入宫中,能换萧玦回京?”
许氏颤声道:“妾身不知……”
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风挽月静静望着许氏:“许夫人,不论你信或不信,我都要为自己辩解一句。
接萧濯进宫,是新帝的意思。
我冒着风险拒过了,拒不了。
自始至终,我都没有要害你的儿子。
反过来,明日开始,我会受制于人,其中一个原因,是因为你的儿子。”
许氏眼眶越发的红了。
萧濯轻轻扯着她的裙子:“娘亲……”
他望向风挽月,有一丝丝的害怕。
风挽月冷淡地扫了母子俩一眼,抬脚离开前院。
回到松泉苑,青枝就炸了。
她用力把院门关上,气得跳脚:“小姐,那个许夫人,她是什么意思?
小姐这么好,她怎么可以怀疑您?
而且,她竟然直接质问您!”
“或许,这就是新帝想要的局面吧……”
风挽月眸光闪烁。
第一步,刻意在人前区别对待她,让她被迫引起关注。
第二步,挑拨离间。
接下来呢?
接下来,是不是就要开始使用三十六计了?
看着骂骂咧咧的青枝,风挽月揉了揉太阳穴:“青枝,铺纸研墨,我得熬夜抄经书了。”
青枝心疼坏了:“小姐,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呀?”
风挽月回道:“再等一等。”
想来,萧玦的回信,应该快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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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早饭过后,王府门口就来了马车。
前来迎接的宫人,恭谨地立在府门两旁。
许氏红着眼,依依不舍地抱着萧濯。
萧濯依偎在她怀里,懂事道:“娘亲,濯儿一定会乖乖听话的。”
许氏差点哭出声。
风挽月带着青枝,抱着佛经迈出王府大门。
看见她,许氏露出一丝羞愧神色,都不敢抬头。
风挽月余光都没给,径自往外走。
一个面相圆润的小太监,笑嘻嘻地迎了上来:“世子妃,您请上马车。”
风挽月:“……”
萧璟做事,真的绝。
怕她不进宫,竟直接派了出宫接。
放眼朝野后宫,哪家女眷有这样的待遇?
流言,只怕已经在京中传起来了……
这萧变态,做事真够恶心!
风挽月脚一抬,拒绝了宫人的搀扶,自己钻入马车。
宫人转头看向萧濯:“濯公子,请罢。”
萧濯抬起小手,朝许氏行了个礼,被宫人带去了风挽月后面的一辆马车。
车轮滚滚,缓缓驶向宫门。
今日,风挽月戴了两根簪子。
两根簪子,都是镀银的。
昨夜,她思来想去,始终觉得玉不太好用。
玉簪一摔就碎了,伤人都很勉强,更别说杀人。
金和银,又太软了。
镀银的铁簪,足够硬,也足够尖锐。
如果萧璟兽性大发,她也能确保簪子能让萧璟毙命。
一路上,风挽月想了许多。
不多时,马车就停在了宫门口。
昨日来接风挽月的宫人,早就候在了宫门口。
人一到,直接带去了景春宫。
把风挽月和萧濯带入大殿,宫人给两人上了茶水,就动作麻利地退了出去。
萧璟不在。
寝殿内,安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萧濯到底年纪小。
等了会儿,就隐隐害怕起来。
小手,攥得紧紧的。
脸色,也有些发白。
那么丁点儿大的孩子,瞧着怪可怜的。
也不知道,进宫之前,他娘都跟他说什么了……
风挽月淡声道:“你若站累了,便席地坐会儿,皇上来了,我为你担着。”
萧濯倔强道:“濯儿能坚持住,濯儿要听皇上的话,不能给世子妃惹麻烦。”
风挽月:“?”
小小年纪,还挺有觉悟。
性子,也挺倔。
她点头道:“那你便站着吧。”
语罢,她自一摞佛经之中,掏出一个话本,专心看了起来。
萧濯抬头,小心又好奇地看了她一眼。
她表情淡定,唇角甚至浅浅地向上弯着。
萧濯收回目光。
又过了片刻,他又忍不住抬头去看风挽月。
风挽月侧眸:“累了?”
萧濯点头。
她用眼神示意她脚边:“你坐我脚边,我替你挡着些,皇上若是来了,我叫你。”
萧濯咬唇。
权衡之后,他像猫儿一般,小声道:“谢谢世子妃。”
说完,坐在了风挽月裙子边。
萧濯长得瘦小,风挽月的曳裙摆又很大,随意一挡,就能完全挡住门口的视线。
风挽月收回目光,继续看她的话本。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突然响起一道笑声:“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神出鬼没的,没有一丝脚步声。
风挽月吓了一跳。
还未来得及提醒萧濯,萧璟就已经走到了她近前。
萧璟是从后殿来的。
身上早已换上飘逸的常服,鞋子,也早就不知脱到哪儿去了。
光着一双瘦长又白得没有血色的脚,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这死变态!
风挽月合上话本,屈膝行礼:“臣妇请皇上安。”
说完,她小腿轻撞了一下已经在她脚边睡着的萧濯。
撞了一下,萧濯没动。
风挽月后背发凉。
她弯腰,准备拍醒萧濯。
这一幕,全然被萧璟看在眼里。
萧璟制止道:“小孩子嗜睡,别叫他。”
语罢,招手叫来宫人:“把濯公子抱到后殿去。”
等萧濯被抱走了,萧璟望着风挽月:“朕方才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呢。”
语罢,他伸手:“让朕也瞧瞧。”
明明是带着笑,狭长的眸子却黑沉沉的。
糊弄,肯定是糊弄不过去的。
风挽月索性光明正大地递上话本:“回禀皇上,臣妇在看这个。”
萧濯满意她的坦诚,接过话本,扫了一眼后,问:“这东西,是长熹的吧?”
“是。”风挽月回道。
萧濯眼底闪过一丝阴郁。
捏着话本的力道,重了几分。
他露出一抹笑,对风挽月道:“长熹眼光好,他喜欢的东西,向来都很有意思。”
风挽月垂下眼睫:“皇上若是喜欢这话本,您就拿去吧。”
萧璟闻言,略微弯腰,气息喷洒在她脸上:“朕可以拿的,只是这话本么?”
微热的气息,让风挽月恶心不已。
她忍着恶心,装傻充愣道:“臣妇听不懂皇上的话。”
听不懂?
萧璟笑了一声,又凑近她些许,语气暧~昧:“长熹不在京中,朕偷偷拿他点别的,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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