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头逃窜的野牛,径直撞上了风映寒和林听蕊所在的树,树干剧烈摇晃。
风映寒拎了林听蕊衣领,跃到旁边一棵更粗壮的树上。
人才站稳,风映寒就指着地上一头野牛:“射它,放箭。”
林听蕊一整个都傻眼了。
风映寒冷冷道:“你再不出箭,猎物可就要溜走了。”
林听蕊望着不远处的庞然大牛,腿都软了。
她脸色寡白,无措地抓着弓箭,声音已然带上了哭腔:“我做不到……”
真的做不到。
风映寒嗤了一声。
他问:“喜欢萧玦?”
林听蕊咬唇不语。
风映寒望向萧玦的方向,目光落在风挽月身上。
他冷冷道:“你喜欢的这个萧玦,听娘子的话,会撒娇,体贴人,意气风发,朝气蓬勃。
这样的萧玦,是因为娶了月儿。”
因为风挽月?
林听蕊的目光,落到萧玦和风挽月身上。
她不肯死心:“据我所了解,郡王殿下原本就是这般恣意灿烂。
明明是郡王妃幸运,嫁给了郡王……
即便换一个女子,郡王也一定是现在这样。”
风映寒:“……”
他头一次,觉得萧玦有些口癖不错。
譬如,放屁。
林听蕊的话,简直比放屁还可笑。
风映寒冷笑了一声:“换一个女子嫁给萧玦?换谁?你么?
你觉得,你配?
连箭都不敢放的人,还敢肖想被人的夫君?”
林听蕊咬唇。
风映寒嗤道:“滑天下之大稽。”
听见风映寒的嘲讽,林听蕊反而来了勇气:“我精通琴棋书画,家世又好,为何不配?”
风映寒讥讽道:“你的德行,配不上萧玦。”
林听蕊一听,就要反驳。
风映寒没给她机会:“月儿性子淡,根本不把你的小把戏放在心上。
但是,不代表她能容忍你继续靠近萧玦。
你若再向前迈一步,不等月儿动口,我必定先动手。
悄无声息让一个人从这世上失踪,我很擅长。”
林听蕊脸色白如纸。
另一边。
野牛群早已跑远。
别的动物,也因为惊吓过度,早就跑光了。
林子里和湖边,终于安静了下来。
危险解除。
萧玦把弓和箭收好,对风挽月道:“野牛没气息了,我先下去看看。
在树上等我,别摔了。”
风挽月点头:“你小心点。”
萧玦跃下树枝。
衣袍翻飞,飘逸飒然。
墨一带了侍卫,按着剑:“殿下小心,属下先探查一下。”
语罢,小心上前。
一番检查后,对萧玦道:“殿下,安全。”
萧玦这才走上前去。
探查一番之后,他指挥道:“绳子取过来,把牛绑起来,叫人来抬。”
今日是有备而来,所以,山林外的安全场所,还等了三十个禁军。
很快,禁军就拿着杠杆来了。
一千来斤的牛,被绑上绳索,用杠杆串上,抬着往通向镇上的路走。
快离开湖边时,风挽月忽然问:“赵骞呢?”
众人齐齐抬头。
萧玦这才道:“派出去跟着赵子旭的侍卫呢?”
一个侍卫回道:“还未回来。”
萧玦:“……”
他从地上捡起箭,拧眉道:“你们先回去,本郡王去找赵子旭。”
语罢,看向风映寒:“大舅哥,月儿先交给你了。”
风映寒冷淡地应了一声:“嗯。”
风挽月蹙眉。
这片山上,危险的野物很多。
分散行动,实在危险。
她对萧玦道:“一起找,别散了,人多力量大。万一遇到危险,也有个照应。”
萧玦犹疑。
这时,马蹄声响起。
一匹马从林间走出来。
马背上的人,正是先前萧玦派去保护赵骞的侍卫。
萧玦问:“赵子旭呢?”
侍卫道:“回禀殿下,赵公子说身体不适,先行回镇上了。
怕殿下担心,赵公子特地派属下回来说一声。”
身体不适?
萧玦不悦道:“胡闹!”
这片山上,到处都是能要人命的野兽。
赵骞手无缚鸡之力,骑术都不好,更别说箭术和武术。
光是一头成年野猪,他都打不过!
萧玦提高音量:“回程!”
追至半路,终于看到了赵骞。
马背上的赵骞,一身粉衣脏兮兮的,发带松散,头发有些凌乱。
坐姿,也是十分颓败的模样。
听见身后马蹄声,他转过身来。
“赵子旭!”萧玦远远喊了他一声。
赵骞心中的委屈被无限扩大。
他握紧缰绳,用力踢了一脚马腹:“驾!”
马儿吃痛,往前飞奔。
很快,就剩很小的一抹影子。
萧玦被气笑了。
他咬牙道:“这赵子旭,今天吃错药了不成?”
他扪心自问,他今日没得罪过赵子旭。
倒是赵子旭。
从到湖边,看他眼神就不对。
萧玦气了个半死。
风挽月安慰道:“赵公子可能是心情不好。”
“他心情不好?”萧玦冷笑:“本郡王心情更不好!好好地带他来打猎,他还跟本郡王甩脸子!”
风挽月:“……”
她无奈道:“你好好说话。”
萧玦只想冷笑。
回到郡王府,已经是下午。
马停在郡王府外,赵骞已经不知所踪。
萧玦懒得管他。
他指挥着禁军把猎来的野牛、野兔、山鸡拿到河边去处理。
处理好后,又派人送了些肉去郡守府。
回来时,带了郡守府夫人做的糕点。
郡守夫人愧疚地传话道:“子旭今日身子不适,闹小脾气,望郡王和郡王妃别跟他置气。”
听到传话,萧玦冷笑了一声。
风挽月捏了捏他手腕:“好啦,别生气了,都气了一路了。
再气下去,就要变成河豚了。”
萧玦道:“本郡王委屈!”
风挽月浅笑:“你若委屈,回头再慢慢收拾他。”
萧玦轻哼。
总算没这么生气了。
风挽月问:“要回去换身衣服吗?”
在林子里钻了一天,衣服都脏了。
听说换衣服,萧玦就来了劲。
他眼神兴奋:“换!”
萧玦牵了风挽月的手,兴致勃勃地回了凉风阁。
天黑,才一脸餍足地入了浮春园。
而风挽月,则有些腿软。
偏偏,面若桃花。
花厅,赵骞收拾妥帖,忐忑不安又面含愧疚地坐着。
一见萧玦,他就站起身来,红了眼眶,嗫嗫道:“长熹,今日的事,对不起。
明日就是你的二十岁生辰,我却在今日与你置气,惹你生气。
你……你能原谅我么?”
【作者题外话】:有点事,晚点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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