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姐,优秀!”

    元灵宗弟子此刻正簇拥着管青柠回去,顺便一赏传说中的“妖剑”,这可是元灵宗从一群剑修手上夺下来的剑,虽然他们用不上,但是也高兴啊!

    “大师姐,不是说这把剑有剑灵吗?和它说话,它能听懂吗?”

    “能的!”管青柠握着手中以冰鞘护住锋刃,甚至还用冰晶在冰鞘上装饰了几朵冰花的无鞘剑,“刚才我说话,它就回应我了。”

    “哇,好厉害!”

    “好漂亮的剑啊!”

    大概是第一次被这么多人围着夸奖,那冰晶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粉。

    “嘻嘻,小剑灵害羞了!”

    “它很乖啊,这么好的剑怎么会被叫‘妖剑’?”

    “肯定是剑宗的人不好!他们整天沉着脸,还对着皮皮流口水,连剑都不喜欢他们!”

    对对对,无鞘在管青柠手中震了震,表示赞同。虽然管青柠刚才散发的“气”还是有点可怕,但是元灵宗的人还蛮可爱的。

    而且他们刚才说什么?元灵宗唯一的一把宝剑。

    唯、一!

    不用和其他人共处,有自己单独的剑台!有主人独一无二的宠爱!飘了飘了……

    管青柠:咦,它好像轻了,错觉吗?

    管青柠欣喜之余又想到,这剑是有剑灵的,也许他也有自己的想法,在送给阿昉之前,她还是得问清楚。

    “无鞘,我是灵宗修士,不会用剑,跟着我,你可能有些委屈。”

    可不敢这么说,无鞘剑晃了晃。

    真是体贴的孩子,管青柠微笑,要是不一直发抖就更好了,可能还是有点怕生吧。

    “你以前有主人吗?”管青柠问,“他对你好吗?”

    无鞘垂直点了点,然后又……明显停滞了一下。

    管青柠懂了,看来对以前的主人不是很满意!也对,剑宗的剑修多多少少都缺点人味儿,都是像江云沉宁寻那样的。要是主人对他好,他怎么会跑出来呢?

    “小乖乖你放心,明天我带你去金顶,见一个绝世体贴好脾气的小哥哥,他也是剑修,你一定会喜欢他的。”

    真的吗?无鞘剑的光芒收敛了些,变成一层柔华,仿佛在展望未来。太好了,不用被熔了做锤子了!

    这不是个挺懂事的孩子吗?管青柠把灵剑当宠物似的顺了顺毛,抱在怀里,才走几步,就收到app的消息。

    殷昉:“我在云离峰,你在哪儿?”

    管青柠……炸了!

    殷昉、就、在、云、离、峰!

    她立即向剑坪周围望去,试图寻找一张温和甜美长相纯情眼神无辜的脸。然而她才刚走几步,就听见容小师妹御剑而来,边飞还边“吆喝”。

    “管师姐胜之不武!”容嫣说。

    管青柠当真无语。

    一个两个的,你们剑宗的人是不是都有大病?

    ……

    容嫣御剑而来,一身红衣胜火,与一身青衣的管青柠分立剑坪两侧,视觉效果上就是一个势同水火。谁都看得出,容小师妹气势汹汹而来,目标就是管青柠。

    剑阁之上,商云岐皱眉,颇为不满,“她这是要干什么?谁让她下去的?都是云沉纵容的!”

    随云烟见状,忙道:“嫣儿,不得无礼,管师侄赢得比试,剑宗愿赌服输,你快回来!”

    容嫣却面向剑阁道:“宗主,诸位师叔,嫣儿并非为了自己,只是为我宁师兄抱不平。”

    宁寻一怔,“师妹,我技不如人,自当认输”

    “我的傻师兄,你可知并非如此!”容嫣手里举起一本书,“容嫣昨日打扫藏书阁,发现了这本由我派宗主道衡师叔所著的《修印图志》,上面有这样一段记载:道印者,修士之契也,可接连气海,共修共生。宗主师叔,可有此事?”

    商云岐沉声:“是又如何?”

    商云岐虽是剑修,年轻时却涉猎甚广,尤其喜欢收集各类道印图谱,甚至一度兴起了转为符修的心思,被老宗主一巴掌拍进思过崖禁闭了五年才放出来。这并不是什么秘密,在场稍微有点资历的修士都知道。

    容嫣扬声,“众所周知,管师姐和我宁师兄曾有婚约,虽然上个月已经解除了,但道契犹在,道印未消。我看过宁师兄掌心的道印,与这图谱上的一模一样,管师姐却说道印并无其他用处……”

    “且当管师姐与我宁师兄修为……大抵是相当的吧,但是方才鏖战一番,宁师兄都要调息片刻,管师姐灵力却仿佛源源不绝,实在不能怪我怀疑,管师姐的灵力是从哪里得来的?若是通过道印连接气海,窃取对手灵力,也不是不可能吧?”

    此语一出,众人哗然。

    容嫣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

    元灵宗首徒之前名不见经传,宁寻确实剑宗新一代里剑秀,众人普遍也会局的宁寻应该更胜一筹。若是以“道印”为契,窃取了对方气海灵力,这事便说得通了。

    至此,容嫣觉得总算出了这口恶气。

    原本她也不知道这件事,巧得是,昨天在藏书阁受罚打扫,一出门,这书就摆在门口,简直是像是在等着她一样。她翻阅之后,才知道那道契背后还有这样的作用。如此一来,这些年,管青柠还不知道吸收了多少原本属于宁寻的修为。容嫣顿时就觉得仿佛她自己被人偷了气运般难受。

    连原书里也没有提过这件事!否则,宁寻天之骄子,怎么会输?还有那“妖剑”无鞘,为何会臣服他人?

    “师妹,我在藏书阁怎么从未见过这本书?”宁寻觉得奇怪。

    “师兄你就是太专注于修行了,你平时还老说我爱看杂书,要不是我,你还不知道要吃多少亏。”容嫣嗔道。

    宁寻于是看向剑阁上的商云岐。他与管青柠的道契是幼年时师父结下的,师父是不可能害他的,这里面必然有原因。

    商云岐沉吟片刻,站起身,腾风从剑阁而下,来到剑坪中央。

    “师父,此事可是真的?”

    商云岐沉声道:“确有其事。”

    宁寻怔住,难道他迟迟没有进境,真的是因为这道契分散了他的修为?可是,为什么呢?

    “当年宗主把你抱回来交给我养,你体弱多病,有夭折之相,无奈之下我才想了这个法子。给你和管师侄定亲,这样一来,你二人气海相通,你也能健康长大。”商云岐叹了一声,他又看向管青柠,“不过此事于你并无害处,你师父也是知晓的。”

    管青柠皱眉,刚要开口,容嫣又道:“即便如此,管师姐还是有可能坐享了他人修为,而不自知吧?”

    “你说够了吗?”管青柠冷声道。

    容嫣被她一瞪,竟下意识地瑟缩,不过很快又反问,“我说错了吗?”

    管青柠平静地说道:“你费尽心机,翻出这么一本书来,不过就是想解了我和宁寻之间的道契,不认我赢下无鞘剑。若是没有道契,我依旧能胜他,就能证明我与他没有关系了吧?”

    容嫣嗤笑,“你能怎么证明?”

    “你所说的道契,可是它?”管青柠扬手,掌心浮现出一道青色道印,只是这道印却不是服帖地印在掌心,而是浮动在掌心上方三寸高,而且破破烂烂,似是已经完全剥落了,像团废纸似的被管青柠捏在手里。

    商云岐显然也没有预料到,“这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对方一再无耻,管青柠也不再留情面,“剑宗无故悔婚,我看着这东西就觉恶心,便每天试着剥一点,不知不觉就这样了。兴许是当年商师叔见我年幼,道契下得不深吧?宁师弟的怎样了我不知道,我这个,想来,是‘窃取’不了什么气海了。”

    道印离体,相当于契约失效,自然不能再起作用,甚至都不能说算数了。何况就算道印在的时候,她也没什么感觉,反而时常觉得掌心凉飕飕的,像漏气一般。

    这事,一开始管青柠也觉得不可能,但是自从她和殷昉通过系统“拼团”之后,就时时觉得掌心发痒,她便下意识地搓一搓,后来又想到要和阿昉面基了,带着这玩意总归不好,就更用力地每天搓一搓,搓着搓着,不知不觉——就搓下来了。

    管青柠怀疑,可能是她那app威力大过道契,在她和殷昉拼团后将她的道契抹杀了。

    当然,这道印本身质量也不太行,管青柠还和三师妹吐槽过,剑宗的道印怎么跟个假冒伪劣印花一样,刮一刮就掉了,她师父那个傻白甜当年是不是被剑宗耍了?

    管青柠抓紧机会道:“既然剑宗如此在意,商师叔也在场,不如今日就把这道契解了。”

    要不是江云沉和容嫣挑衅,这玩意早就解了。她这次来剑宗,此事也是缘由之一。却没想到他们还能拿这玩意炒出新话题来。

    多亏她早防了一手。

    此刻事件大白,原来这桩婚事是剑宗首徒为了活命上赶着求来的,如今修为精进了,便担心人家元灵宗贪图他修为,背信悔婚,公然开撕,没想到却打了自己的脸。

    各门各派也颇不苟同。

    “剑宗此举……实在有失大宗气度。”

    “那个容什么师妹,就是宁大弟子的新欢吗?咄咄逼人的,我不喜欢,我喜欢青鸟姐姐那个类型。”

    “我们神州界向来以强者为尊,那红衣小妹妹都没下过场比试,有什么资格在这对强者哔哔?”

    商云岐显然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至此,竟是直接砸了剑宗的脸面。他脸色一黑,斥责地看了容嫣一眼,转而面向管青柠,“管师侄,此事想来是误会,今日到此为止吧,我回去定会严惩他们两个。”

    管青柠自然不允,“商宗主,可不兴这样啊。”

    管青柠没有再称“师叔”,她索性把新仇旧恨都拿到台面上来,“上个月,道一师叔和容小师妹在我元灵宗可是威风,差点就要将我绑来剑宗解契,如今我来了,怎地又作罢,不如就趁现在解了,咱们两宗也就都‘清白’了。”

    商云岐抿了抿唇,沉声道:“管师侄有所不知,解契一事非同小可,需要沐浴焚香,静心三日,再由五位元婴期修士护法,且剥离道印的过程宛如生撕肌理,十分痛苦。”

    “商师叔不要担心,”管青柠笑着道,“我这个已经剥下来了,我不痛苦。”

    痛苦,也是你们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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