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验证心中的猜想,宁承旭选择驱车,去了相反的方向,按自己的调查结果走一遍。
虽然国调局的查案技术,是全国最顶尖的,他很相信纪御霆的调查结果,但他更想试试黑网消息的可靠度。
卖给他消息的那个人,把笙歌的真实情况说得非常详细。
实在是……很难不让他动心思。
他想为自己争取一回。
他想……得到她一次。
开车的路上,宁承旭满脑子都是笙歌的精致笑颜,哪怕这趟找过去会万劫不复,他也要试一试!
心跳很快,宁承旭莫名其妙感到一丝紧张。
就在他神经高度警惕时,手机响了。
是家里梅薇思打来的。
因为笙歌失踪的事,他已经很多天没有回过宁家。
梅薇思每天都会给他发短信,甚至打电话,他一条都没回。
铃声一直响到自动挂断,宁承旭杂乱的心思跟着平静下来,坚定了去找笙歌的念头。
但紧接着,宁静萱也给他打来一个电话。
他依然没接,电话铃声结束后,车载蓝牙自动播放了她的电话留言。
“四哥,你去哪儿了?这才新婚多久啊,你就撇下老婆,成天不归家,哪有你这样做老公的……”
一开口就数落他,宁承旭有点不耐烦。
正想按下拒听按钮,宁静萱还在说:“思思病了,昨晚突发急性肠胃炎,疼得死去活来,我跟三哥把她送去医院急诊,她今天都还没出院,在医院输液呢,四哥你真的不过来看看吗?”
病了?
在宁家好吃好喝的待着,怎么就病了?
宁承旭一言不发的目视前方,心头却因为宁静萱的话产生了一丢丢动摇。
电话留言中的宁静萱叹息:“唉,四哥,我都快想不出理由替你找补了,老婆生病送医,你不关心就算了,甚至消失几天不回家,也不回消息,有什么事能比老婆的健康更重要吗?”
宁承旭捏紧方向盘,缓慢地踩着刹车,行驶在公路上的豪车渐渐降速,却没有停下。
不可置否,他犹豫了。
纪御霆去丘宁县找笙歌、抓凶手了,他这一趟很有可能白跑,那个人买给他的说不定是假消息。
但如果是真的,那这种境遇下的笙歌,这个先天条件,实在太诱人了。
他心中一直有个恶魔在叫嚣着,让他趁机占有笙歌。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几率,他也想试一试。
因为纠结,宁承旭呼吸凝滞,选择将车停在路边,沉思了很久。
往前,悄悄去找笙歌,哪怕失败,也是给自己曾经爱了她十年的感情,一个交代。
掉头,去医院见梅薇思,是对这个协议婚姻的负责,梅薇思生病了,于情于理,他作为丈夫,都应该去问候。
天边烧红的夕阳,印着他心情复杂的湛蓝凤眸。
再不做出取舍,天就要黑了。
宁承旭着手握着方向,盘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最终,他深呼吸,一脚油门踩到底,眼眸偏执如狂,绝不回头。
*
丘宁县。
国调局的大部队赶到后,将整个县城展开又一次的大规模搜索。
挨家挨户的人口普查,身份登记。
纪御霆也没闲着,去了溪边,上次那个打鱼的老头处。
但这次,他发现小老头变了。
虽然一如既往的勾腰驼背,瘸腿走路,但样貌和气质不一样。
他悄无声息地走到老头身后,轻轻揪住对方的后衣领,声音温和有礼:“老人家,你在这里打鱼多少年了?”
听见他的声音,老头几乎是立刻全身一颤。
纪御霆嗤笑:“你在怕什么?”
“没,没有……我……”
不等他支支吾吾的解释完,纪御霆拎起他的后衣领,重重往身后的草地一扔。
男人噗通一声摔在地上,后背都砸疼了,哎哟哎哟的嚎叫。
纪御霆动作迅速的扯下他的胡子,又让男人疼得龇牙咧嘴。
“七八十岁的老人,还需要粘假胡子?是不是要我亲自扒开看看,你身上有多少假皮?”
“别!别啊御爷,我也是被逼的!”
男人不再伪装苍老的声音,哀嚎的求他。
纪御霆面无表情的眯起冷眸,“余祥人呢?”
“余祥?”男人一脸懵逼:“我不认识,真的不认识。”
火气肆虐,纪御霆一脚踩上他的肚子,墨绿军靴用力碾压,浑身都裹着一股肃杀之气。
男人疼得发抖,“御爷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谁,我们老大已经走了,所有潜伏在丘宁县的手下都被带走了,就留下了我,我只知道我们老大代号叫羊,您说的余祥,我真不认识。”
又逃了。
每次都晚来一步。
他动作真快,一边跟他假惺惺的谈条件,一边计划着快速跑路。
快得像是局里有他的内线。
纪御霆眼神阴鸷,往男人腿肚子上踹了一脚。
“全员撤离,就留下你这么个没用的草包,他摆明了是想卖了你顶罪,你还要替他隐瞒犯罪事实?”
男人惨叫,吓得连连摆手,“我没有,我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交代!我知道的全都交代!”
“被他绑来女人藏在哪儿?”
男人一愣,“您说哪个女人?”
余祥拐走笙歌,还能有几个女人。
纪御霆怒气逼人,又踹了他一脚,阴冷磨牙:“还装?”
男人惊恐之下恍然大悟,“在县城后面的那座山里,被老大藏进小树洞里了,我带您去!”
……
离男人交代的小树洞越来越近了。
纪御霆却不自觉双手颤抖,整颗心都是紧张的。
五天没有看到老婆了,真的是好想好想她。
可如洪水般的思念,并没有冲掉他最后的理智。
余祥逃了,在国调局大部队赶到前的一个小时,就逃得无影无踪,四队的兵已经去追了。
以他多年来学习的反侦察技术,四队的人手恐怕很难追上他。
可明明已经猜到位置泄露,余祥居然自己跑路,不带上人质。
这不对劲。
非常不对劲。
纪御霆倏地停下脚步,身后的拾年,以及十队所有的兵全部跟着他停下,架起枪,呈全方位防御姿态。
走在前面的男人,被突然架起的枪口,吓得浑身一哆嗦。
“御……御爷?”
纪御霆冷冰冰的问:“他一个小时前就已经离开,这个时间点里,他完全能带走人质,把这么重要的筹码,这扔下可不是他的性格。”
他嘴角冷笑,利落的掏出后腰手枪,子弹上膛,对准男人的脑袋,一字一句咬牙:“你确定山顶的小树洞里,是我想见到的人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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