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追踪器的获取还是落在比利身上。

    莱恩见过比利的几次,都发现那个人老是鼓捣些违禁品,追踪器自然也能搞到。

    他也不气,直接打电话找比利购买,那个黑胡子的比利,开了个市场价。

    追踪器就到手了,莱恩将其和钢笔放在一起,送给了祖国人。

    出门在外,笔总是需要的。

    送的时候,全程没有违和感,令他诧异的只有一点。

    祖国人视如珍宝地将钢笔闻了闻才收下,说什么“会用来在大腿上写字。”

    莱恩不是很懂这些超级英雄是怎么使用钢笔的,打哈哈过去了。

    至于,追踪器的另一端,他交给了冲击波,并嘱咐,遇到觉得奇怪的事情就给自己报告。

    事情忙完,赛场早已散场。

    将才还喧闹如海的观众席,变得只剩下满地的垃圾。

    爆米花盒子,可乐,薯条,被丢在地上,无人问津。

    火车头没有走,他坐在赛场上,捂着胸口,嘴角有些苍白。

    莱恩走到他身边。

    “你看起来像是心脏病发作了。”

    “五号化合物的副作用,是这样的。”

    一副已经习惯了的语气,火车头抬头看着天空。

    语气无悲无喜。

    “我赢了,莱恩。”

    “嗯。”

    。。。

    火车头在赛场回味胜利,莱恩没有打扰他,五号化合物到手了,就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实验。

    虽说知道五号化合物能对超能力做但增益,可具体强化多少,莱恩心里没有底。

    他打算找个地方服用,试试威力。

    地方的选址没有花费莱恩多少时间,他只是脑子里转了一圈,就想到位于郊外的别墅。

    那是玛德琳分配给自己的,位于偏僻位置的别墅,就算服用五号化合物后有什么副作用。

    也不会被人知晓,莱恩知道五号化合物那东西会让人亢奋,某种程度上影响人的情绪。

    所以才选在偏僻的别墅,到时候自己真的因为化合物影响,射几道激光。

    也不会给他人造成困扰。

    这么想着,他飞回别墅,从窗台飞入别墅室内,就看到抱着枕头在地板上睡觉的喜美子。

    刚刚他忘记了,也许会给这女人造成困扰,不过没有关系,她自愈能力很强。

    莱恩飞回别墅时,脚步落下地,轻微的响动却惊醒了地上的人。

    喜美子像野猫一样,猛地睁开眼睛,跳到角落里,炸毛地看着莱恩。

    警惕得不行。

    “翻窗户的盗贼吗。”

    她猜测着,仔细看向来人,注意到莱恩年轻的脸庞轮廓,才松了口气。

    “什么嘛,原来是莱恩。”

    随即,她整个人放松下来,莱恩皱了皱眉头。

    “应该说欢迎回来。”

    “可我心里没有期盼你回到这里。”

    “。。。”

    她说的也对,莱恩明白彼此都还很陌生,就没有强求。

    也不避讳喜美子,莱恩坐到沙发上,拿出五号化合物。

    五号化合物拿在手里,透明试管内摇曳的蓝色液体不论看几次,都赏心悦目。

    喜美子放松下来后,也走到莱恩身边,她比起沙发,似乎更喜欢地板。

    索性就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抬头看着莱恩。

    “要喝那个吗,你。”

    “是有这个打算。”

    “需要配菜吗。”

    “配菜。”

    “对,不论是什么液体,只要倒入高脚杯,再配上西冷牛排,都会很高雅。”

    “不懂,就这样砸烂混着玻璃渣喝。”

    莱恩摇摇头,喜美子说的那种喝法太过麻烦,实际上,味道也不会因为那个变得更好。

    但喜美子的态度让莱恩奇怪。

    之前,这女人要冷淡得多。

    疑惑之下,莱恩问了出来。

    “怎么突然想起关心我的饮食习惯。”

    “因为你说了打算帮我找家人,就想和你打好关系。”

    “没必要,现在是陌生人,以后我们也是。”

    在莱恩眼里,喜美子只是个高级实验材料,她的示好没有意义。

    可喜美子却似乎不这么觉得,她从地上翻出一本杂志。

    似乎是从书架上取下的杂志,纸质古朴,看上去是上个世纪的产物。

    喜美子用手指戳着杂志的一页。

    “我看到书上说,打好关系的办法。”

    “嗯。”

    莱恩摇晃着手里的五号化合物,心不在焉地听着。

    另一边,喜美子倒是像给家长汇报家庭作业的小孩。

    “书上说,要搞好关系,最好的办法就是夕阳下,与其干上一架,莱恩,可以揍你吗。”

    “我会还手,你会被打成自愈也救不了的肉泥。”

    “书上可没说要打到那种程度。”

    喜美子沮丧地嘟嘟哝哝,她翻开一页,继续用手指戳着。

    “那试试第二个办法,书上说如果被女人用看垃圾的眼神注视,男人就会在心底觉得我好喜欢。顺带一提,莱恩,垃圾是你。”

    “你是想跟我吵架吗。”

    “不,关系有变好吗。”

    喜美子摇摇头,期待地看向莱恩,却看到莱恩也摇了摇头。

    “不,变得糟糕了。”

    “啊,什么破书。”

    这女人相当不讲理地把怨气撒给书。

    杂志被其摔在地上,用脚踩了踩,之后被她捡起来偷偷往书架上塞。

    莱恩制止了她。

    “你在干嘛。”

    “这本坏掉了,就想在你的书架上换本新的来看。”

    “那只是你翻厌了吧。”

    注意到杂志被翻得卷页的篇章,莱恩心好累。

    他原本只是想来这偏僻角落,安静地使用五号化合物。

    却没想到,这女人这么吵。

    沙发上,莱恩揉了揉眉心。才重新将视线落到五号化合物上。

    是时候喝两口试试了。

    化合物的药剂管没有开口,莱恩就将其对准桌子,准备砸出一个开口。

    他刚举起试管,兜里就响动起来。

    是电话铃声,莱恩拿起电话。

    手机里传出今天刚听过的声音,是冲击波的声音。

    “祖国人往海上飞去了,我追不上。”

    “海上。”

    困惑的莱恩看了看时间,他在赛场和火车头分开,又飞回别墅。

    再加上和喜美子闲聊,现在,墙壁上的时钟已经走到夜里9点。

    这个点,星星都出来眨眼了,祖国人飞去海上干嘛。

    莱恩想了想,才回忆起原著。

    那是祖国人第一次展露其漠视生命的一面。

    搭载了乘的航班被祖国人一道激光扫断机翼,坠毁在茫茫大海上。

    没有人可以在海上生还。

    莱恩放下电话,他猜到祖国人去海上干嘛了。

    若是按原著的描诉,大抵就是去干掉妨碍沃特国际计划的议员,飞机上的其他乘只是无辜的连带。

    那么要不要去救,莱恩靠着沙发,有些沉默。

    显而易见的是,那些乘,救了也没好处,不救却可以省去许多麻烦。

    他心里计算着得失,慢慢有了决定,在其身旁,喜美子倒是凑了过来。

    “你好像很烦恼的样子。”

    “因为有为之烦恼的事。”

    “嗯?”

    “我不知道是当英雄好,还是当普通人好。”

    “不明白,不过,莱恩,你应该去做你认为对的事,我是这么觉得的。”

    她这样说,就看到莱恩站起身,从窗台飞出。

    看着那道身影,喜美子就觉得莱恩似乎想通了什么。

    便为他打气。

    “为什么你不走门。”

    “因为窗户就在这里。”

    简单回答了话语,莱恩飞上夜空,往祖国人追踪器显示的位置飞去。

    沿途晚风习习。

    吹着凉凉的晚风,飞在云层深处,莱恩感到畅快。

    他在这个反英雄的世界待久了,都快忘了英雄的含义。

    无论得失,只是不想看到悲伤和眼泪,就竭尽全力地帮助别人。

    那为了别人幸福而努力的身影,就是英雄。

    莱恩自认做不到那么无私,但至少,已知的飞机,他想要救下。

    另一边,夜色掩映的航班穿过月色烂漫的天空。

    一个小孩趴在机舱口,他看着窗外,黑漆漆的一片,让他甚是喜欢。

    就那么注视着,他发现了夜空里别样的东西,便向旁坐的父亲报告自己的发现。

    “爸爸,看,是祖国人。”

    带着喜悦的报告让孩子的父亲也不禁望向窗外。

    孩子的爸爸看见了,身穿飞天装束的祖国人对着自己笑,爽朗笑容搭配的是从其眼里射出的红色激光。

    激光笔直地往飞机迸发,将空气也灼热得扭曲。

    被称作父亲的男人张开口,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只能静待激光带着死亡的气息靠近。

    半响,

    他留下一滴冷汗,视野里,一个新出现的飞天超人一拳头将祖国人砸向大地。

    同时也让祖国人双眼的激光轨迹变化,那两道红色的激光像是绚烂的极光,险险地划过飞机身旁,射向了远方。

    也是此刻,孩子父亲才回过神,他把孩子紧紧抱在怀里。

    什么话也没说,但身体颤抖不已。

    在飞机外,是云海,月光下的云海,今天却并不平静。

    云海之上,两个男人一上一下。

    晚风吹动两人的发梢。

    祖国人摸了摸脸蛋,那里有拳击的痕迹。

    “莱恩,这是沃特国际的事务,是工作,你不要插手。”

    语气是温和地劝说,莱恩却晃了晃脑袋。

    “如果你的工作是脏活,我会阻止你的。”

    “没有人能阻止我。”

    祖国人吼了出来,声音在云海回荡。莱恩却只是淡然的回应。

    “有的。”

    “莱恩,让我教教你,超能力的用法吧。”

    说着这句,祖国人的声音也变得残酷而严厉。

    被其严厉对待的莱恩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五号化合物。

    月色照耀一切,也将莱恩手里的五号化合物映照成蓝盈莹的一片。

    莱恩用手打碎试管瓶口,仰起头,将月色连带五号化合物的液体一饮而尽。

    末了,莱恩将空荡荡的瓶身丢向祖国人。

    “我不想争斗,可是你不愿讲和。所以,我会给你留一口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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