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丫头迷离着双眼,脸色绯红,唇角微合,喘息一声。
【嘤嘤~好热,好热呀……】虽然她并未张狂地叫出声,但默默涌动的心声已经显示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虽然胎穿前颜月也是看过某片的大佬,对于一些小说情节里常有的此种陷害的套路更是耳熟能详,但第一次当面叫自己遇见这等事还是让她脑子宕机了片刻。
还不待她有所动作,那婢女一边撕扯着身上的衣服,一边向她扑了过来:“热,好热呀!”
颜月哪里敢被她抱住,赶紧脚步错开。对方不慎,一个趔趄趴倒在地上。许是青石板的地面太过凉爽。那婢女死命贴紧地面,胡乱地蹭着石板,不过瞬息,白皙的肩膀摩挲出阵阵红痧。
颜月按下心头惊惧——这才是颜盈盈准备对付自己的手段!所谓的“痒痒粉”不过是骗这小婢女的,那只不知何时放在自己身上的蜘蛛才是那只捕蝉的螳螂。
看着眼前人的丑态,她脸色一白——此地不宜久留,身后的黄雀恐片刻后必到。
她后退一步夺门而出,却一头撞在一个厚实的胸膛里。
大写的“危”字明晃晃地悬在眼前!来不及思索,颜月拔下头上的簪子,猛地抬手一刺,她在惊惧之中,力气下得是实打实,却不想,来人抬手轻而易举地制住她。似乎怕她还有后手,对方立刻出声道:“是孤!”
颜月一愣,抬头望去,本应在比试现场的顾珏不知何时来了这里。“殿下,您怎么在这里?”
“何事如此慌张?”顾珏松开手,不答反问。他当然不会说自己担心她离席许久不见回头,又是担心她指上的伤,巴巴寻来,还想找个机会给她伤药。
他故作高冷地撇开头,刻意忽视颜月脸上的娇俏嫣红给他带来的阵阵心动。只觉掌心处残留着皓腕的滑腻,他悄悄地垂下手,指尖触碰掌心,想将那抹异样的酥麻印在心里。
颜月看看他,想想屋内还在地上呢喃喘息的人,脸色一红。若不是读心术让自己提前防范,此刻中招呈现丑态的必是自己无疑。虽然“黄雀”未到,但就这幅模样被外人看见了,在大秦风俗下,自己也是要出家避世方可活下去。
清贵人家,女子名声最是紧要,方才她甚至可以为了颜念名声,暂不计较颜盈盈,却不想对方却狠毒至此,一环套一环,势必要置她于万劫不复。
原就有分家单过的想法,此次颜盈盈的诸多设计让她更为恼火,既然对方咄咄逼人,自己又怎能不予回击?
她略一思量,便屈膝道:“原是臣女的家事,不应污了殿下耳目,但对方狠毒,在岁会上意欲算计,毁我清白,幸天怜佑未能得逞,反倒是那勾结的婢女中了招。但臣女避无可避,只得斗胆请殿下主持公道,陪臣女看场好戏!”
屋内的人喘息声一声高过一声,顾珏当然也听见了,听到颜月的话,他缠着眉头,声音里带上了不可忽视的薄怒:“是颜盈盈要设计你?”
颜月觉察到了他的怒意,正在诧异间,顾珏却一把抓住她的手,揽腰将她拐至廊角暗处。
“嘘!”顾珏一根食指蜻蜓点水轻拂过她的粉唇,“有人来了!”
颜月闻言立刻屏住呼吸,果然,一个粗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月儿妹妹,我来了!”
来人竟然是秦子秋!
听见他的声音,颜月只觉一阵作呕。好个颜盈盈,真是煞费苦心,誓要把自己往火坑里推。想到原文中,颜月可是三媒六聘下嫁了秦子秋,就算这样依旧被磋磨致死。如今若真要中招,在这等情况下被其侮辱,后面的日子岂不更是炼狱?
她气得浑身发抖,丝毫没有注意到顾珏与她靠的极近。
方才事从紧急,顾珏耳力过人,匆匆揽过佳人,虽然立刻又极为有礼地松开,但这片刻的接触,顾珏虽面如古井波澜不惊,一对耳朵尖尖却泛起了红晕。
听着秦子秋贱笑两声,关上了房门,颜月脸色愈发冰冷。
看到眼前的小人贝齿紧扣,气呼呼地就要冲出去。顾珏赶紧拦住:“怎么?不是要孤陪你看场好戏吗?戏还没上演,你就要拆台了?”
颜月抬眉,蓦地冷静下来。只是,那婢女罪不至此……
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顾珏背过手,凉薄地抿唇:“小麻雀能攀上高枝,自是求之不得。”
顾珏说的是实话。婢女之身,都是奴籍。除了主人大发善心放了良籍,只有配与良籍子弟这一条路可以翻身。只是正妻未娶,先得了奴籍的屋中人,以秦子秋的身份,估计再难求娶世家女。
颜月并非白莲圣母,闻言垂下眸子:“臣女的好妹妹片刻也必到,殿下可愿为臣女撑腰?”
顾珏指尖微热:“这是自然,孤曾亲笔应承你。你想做什么,只管去做,孤定会为你撑腰!”他转过脸去,又于心中轻声道,你肯使唤我,不知我有多欣喜!
屋内,秦子秋看着趴在地上的倩影,不疑有他,饥不择食,立马扑了上去。
他早前走了颜家三爷的路子,已是国子监的学生,原是以为自此平步青云,一展才华。却不想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进了这最高学府,他才恍然发觉,以前的自己是何其自视甚高。几番学试他均遥遥垫底,他做的文章,别说得太子赏识,连学究们都不想通读。
再看看以前的同窗有的家底殷实,有的学识过人,对比之下,自己就是井底之蛙,一无是处。愤愤不平之余,他便有些自暴自弃,不想前几日,颜盈盈找到了他,让他找到了另一种“登高”的法子。
颜月好歹是临安侯的长女,破船还有三千钉。临安侯虽已故去,至交却大有人在,若是娶了颜月,再叫她找到那些叔伯哭诉一番,何愁没有助力?
虽然颜月之前当面拒亲打过自己的脸,但是女人嘛,一旦有了鱼水之实,又怎会不好拿捏?更何况盈盈表妹还重金求得了有助兴功效的血蛛,只要用对应的药粉引那蜘蛛咬上一口,再贞烈的女子都会吃不消。到时候,他只需说是颜月饥渴难耐,故意相约,木已成舟的事实,即使她再哭诉狡辩,又会有何人相信她的说辞!
于是他与颜盈盈定下计谋,约好时辰,来到此处。果真,地上就躺着活色生香的大美人!
封侯拜相的美好愿景就在眼前,秦子秋兴奋地搂住女人,正要下嘴去啃,却惊讶地发现——人不对!
恍然惊觉抱错了人,秦子秋立即意识到不妙。想要脱手却哪里还来得及?
那婢女中了血蜘蛛的毒,本已难耐万分,全靠冰冷的地砖才压抑少许。此刻男子之气扑面而来,她克制许久的血性立刻迸发,双手双脚像章鱼一番,死死缠住男人,凭着直觉就凑上他的脸一顿乱啃。
那婢女意识模糊,凡事只靠本能,秦子秋却是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在国子监内苟合,跟颜月行,跟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可万万不行!
眼看挣脱不开,而自己在女人的扭动下已经有了不该有的反应,秦子秋抬起手,狠狠地扇了对方一巴掌。没想到蛛毒烈性过人,攀附着的女人不但不松手,眼神却火热得更加吓人。
秦子秋脸色发白,想到不久后颜盈盈就会带人来“捉奸在床”,他可不想真的被“捉”个正着。于是一狠心“咔哒”掰断了女人的手指,十指连心,手上的剧痛让婢女眼神有了瞬间的清明。她手脚一松,正要滑下去,却是毒性又起,她痛苦地低吟一声,将秦子秋缠得更紧……
房内的细微声音,顾珏听得清清楚楚,眼中狠厉。若不是颜月机警,若不是自己小心思突起跟了过来,此刻是何后果?他低头看着颜月,毕竟是未及笄的小姑娘,她堪堪避了这回子险恶,虽心神不宁,但屋内隐隐约约的声音还是叫她面红耳赤。
“不许再听了!”顾珏板着脸训道。
颜月小脸滚热,她也自觉不妥,福身道:“殿下,片刻后颜盈盈应会引着众人前来,您先回去随众人一起罢,我自去他处。至于后面,就先看二妹妹与房内那位狗咬狗吧。总是在外人面前,实不想与她有何牵扯,平白堕了我们这一房的身份。至于回府后,再借借您的威名……”
顾珏一一应下,又将捏在手中许久的伤药递给他:“手上的伤,记得敷药。”
——“哇,太子殿下不愧是人人称赞的对象,随身携带伤药,真是贴心。”颜月连连道谢。
傻瓜。顾珏看着眼前人儿的小脸,耳尖更红了。
颜月得了他的应承,只觉身轻如燕,直到拜别他走到别处时,她才想起来,还是忘了问,太子殿下怎地恰巧来了此处?
此时,秦子秋克制住自己,还在不断努力将女人扯下来,只是纠结半晌,那人还是岿然不动。见自己依旧避让不过,而身上的衣衫已快被抓裂。时间紧急,他已毫无耐性,正要去掰断另一只手时,门外熙熙攘攘突地出现了人声。
秦子秋原注意力不在这里,此刻人快临近了,他才察觉,一时不由大汗淋漓。偏生这女子还一脸痴迷,死死攀附着他。秦子秋惊慌之下,反手抱住将女人后脑门在地砖上猛地一磕。重击之下,婢女终于晕了过去,软开了手脚。
听着屋外的人声越来越近,秦子秋忙慌不择路地躲进了衣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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