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梅朵插了一句:“那小房子距离村子这么远,孤单单的,原来是干吗用的?”
里长叹了口气:“唉,那房子,开始时,是为了给村里一个得了麻风病的人住的。
后来那个麻风病人,跑了,也不知是死是活。
再后来,就是外地来了父女俩在那里住了几天,被人杀死了。那房子再就没人住了。”
“被人杀死了?爷俩?”
里长点头。
顾梅朵:“那找到凶手没有啊?”
里长摇摇头:“虽然大家都知道,这凶手就在村里,可是,也不知道是谁,又能怎么办?”
顾梅朵大惊:“凶手就在村里?”
里长说道:“这个能肯定。因为我们村很偏僻,平时就很少有人来,不过年不过节,村里也没人走亲戚。
一般村里来了外人,大家就都知道了。这父女俩死的时候,村里根本没来外人。”
顾梅朵想了想:“这父女俩很有钱吗?来村里几天就被杀了,夺财害命?”
里长点点头:“还真的是夺财害命……”
里长说起了这爷俩的事情。
七年前的夏天。
“里长,有人找你。”
里长走出来,就看到一个中年汉子,带着个姑娘站在他家门口。
“你们从哪里来的?找我什么事情?”
中年汉子上前说道:“小人姓越,叫越福,这是小女越娇。我们从外省来的,跑上丢了路引,走到你们村,想借住几日。”
原来是要借住几天,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里长就把爷俩安排到村西小屋去了。
过了三天。
越福又来找里长,当时,里长正在和村民们商量修桥的事情。
因为是夏天,雨比较多,小河涨水,村民们要到河对岸去,就得绕好远的路,到比较浅的地方才能过去。
如果修一座桥,那就方便多了。
村里不太富裕,里长就建议大家筹钱。有的村民对岸没有地,就不想拿这个钱,因此就在这里闹腾。
里长看着越福:“你又来找我何事?”
越福说道:“小人挺喜欢这里,想在这里落户,求里长大人成全。”
里长还没有说话,有的村民就不乐意了:
“我们村本来地就少,你还要带着姑娘来分,不行。”
“对,我们不同意。”
“就是,地就这么多,我们自己都要养活不了自己了,哪里有地养活你们爷俩。”
村民们一致反对。
里长也没说话,村里情况确实是如此。
只见越福笑着对大家说道:
“大家别误会,小人只是想要个户口,在这里住有个名分而已,不敢来分大家的地。小人有手艺,能养活我们父女俩。”
“那也不行,我们这里不收外人。”
“就是,人多事儿就多,不行。”
这时候,只见越福打开一个布包,放在桌子上。
大家一看,都瞪大了眼睛,抽了口冷气。
只见布包上面,有两样东西,一个金算盘,一只玉镯。
天啊,这得值不少钱吧?
村民们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样的东西,那个算盘有巴掌大小,那得用多少金子才能做出来啊。
那个镯子,虽然他们不识货,可是一看也知道,那是好东西啊,透亮透亮的,绿莹莹的,多好看。
越福说道:“听说你们要修桥,这个算盘我送给村里,当我捐给你们修桥的,如果有富裕,还可以再盖个小学堂,让村里的孩子读书。”
他住了几天,了解到,村里没有私塾。
村民们一听炸了,还有这好事!
“行,肯定行。这个金算盘应该有七八两吧,那能换不少银子,造桥肯定用不了。再建个小学堂够了,哈哈,我家的娃也能读书了。我得准备准备。哪里找这样的好事啊。”
“谁说不是呢,本来呢,勒紧裤腰带,也不是不能供个孩子读几年书,可私塾离村里这么远,读书太不方便了。如果村里有小学堂,那就太好了。里长,快答应。”
“对啊,里长,你快答应吧。”
“答应吧。”
里长也很高兴,村里有钱修桥,有钱盖小学堂,也算是他的政绩了。
可是,事情却不能这么办啊。他说了不算啊。
“大家静一静。这是好事,但是,我得和上边说说才行。村里有人落户,我得向上面报告。
大家放心,我估计应该没什么问题,大家放心好了。”
修桥的事情不用再磨牙了,村民们也有闲心关心别人了。
有村民就问越福:“越大哥,你这也准备在村里落户了,你家这闺女,是不是也准备说人家了?”
越福笑着说:“是啊,我就这一个闺女,我老了,还指望她养老呢,现在倒不用,我还做得动。
这不,大家看到这个玉镯了吧,这就是我准备给她的嫁妆。”
又有人问道:“看这镯子真好看,应该值不少钱吧?”
越福笑了笑:“这个金算盘差不多值二三百两,这个镯子,比算盘贵些,三四百两吧。哈哈。”
天啊!值这么多钱啊。
村民们立即开始琢磨,家里的儿子侄子外甥,哪个合适。
“好了,都别吵吵了。大家都回吧,我明天就去找镇丞,把这事儿落实下来,然后我们就开始修桥盖小学堂。
回吧回吧。越福,你明天晚上来听我的消息。”
越福笑着点点头,把两件东西收好,随大家一起走出来。
“里长,里长,出事儿!”
第二天一大早,里长正准备去镇里呢,就听到有人大喊大叫地来了。
里长急忙迎了出来。
“里长,那爷俩死了。都死了!”
里长一听死了两个人,脑子“轰”一声,一片空白。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哪爷俩?”
“哎呀,就是刚刚来村里的,越家那爷俩啊。”
里长:“死了,怎么就死了呢?”
“哎呀里长,别墨迹了,你快看看去吧。村里好多人都去了。”
“哦哦。”
里长这才被扶着,一路跌跌撞撞地跑到村西头。
村民们看到里长来了,都让开了。
里长走进了屋子。
只见越福倒在屋地中央,瞪着双眼。满头鲜血已经干了。
越娇倒在父亲身边,没有被侵犯的痕迹。
屋子里一片狼籍,明显被翻过了。
这是露了财遭人惦记,夺财害命啊。
两条人命啊。
里长好不容易缓过来。
“快,快,去报官。这里先别动,等官府来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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