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秀曼她不在宿舍。近几天她好像心情不好,这个时间点,应该是待在湖边。”
唐宁站在女生宿舍楼下,正与一名女生交谈着。
“没关系,那我们去湖边找她。”
与她道了谢,转身就想离去。
“等一下,希望你不要在她面前提起温怜。她们两个一直玩得很好,温怜突然发生那样的事,秀曼心里也不好受。”
女生不清楚唐宁为什么找宋秀曼,不过同为玩的不错的同学,还是不希望她的伤口一直被人触碰。
“是导师有些事托我转告她,我一定不会提起别的事。”
唐宁刚才说自己是其他系的学生,随便扯了个说辞来应对。
转身离去的唐宁想到女生说温怜与宋秀曼两人玩得好,眼中一片凉薄。
好与不好,可不是外人看到的那么简单。
跟着林浩走到女生所说的湖边。
正直傍晚,这边有许多小情侣正一起散步,宋秀曼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的身影在成双成对的情侣中尤为突兀。
“嗨~小姐姐,我们又见面了。”
唐宁径直的在她身边坐下,掰开一枚棒棒糖塞到嘴里咬着。
身边有个人坐下,宋秀曼起初还以为是哪个不识趣的男生,可听到声音,整个人立马打了个哆嗦。
看到那个单马尾,心中一突,顿时知道来人是谁。
再看到隔壁椅子上坐着朝自己挥手的少年和面无表情的黑衣男子,脸色瞬间白了下来。
想夺步而逃,疼痛却止住了自己的动作。
刚刚过于惶恐,让她一时忘了自己的腿受了伤。
唐宁看她包扎的严严实实的左小腿:“断了?”
“没,没有。”昨晚那人就待自己去了医院。
她以为小腿被黑衣男子踢断了,结果拍片一看,只是骨裂。
虽然比断掉好上许多,但她仍竞得当时医生说了一句话:“再用力一点,你这腿骨肯定断成两段。”
拍了拍她的肩膀:“别紧张,我就有些事想问问你,是关于你好朋友温怜的。”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宋秀曼看着前方平静的湖面,不敢与她对视。
“不知道吗?”
唐宁见她握成拳的手骨节发白,轻轻一笑,没有老狐狸的定力何必假装呢?
“那换个说法,我们来聊一聊你死去的女朋友——温怜。”
“女朋友”三个字一处,立马将她强装的镇定击打得支离破碎。
惊愕的看着唐宁,宋秀曼大睁的双眼写满吃惊:“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不止知道这个,还知道点别的哟。”
晃动着脚看着恍如碧玉的湖面,她很好奇,宋秀曼看到这充满两人回忆的校园景色,心里头,会是什么滋味?
“譬如,你是特意接近温怜的。”
看到她手猛的一抖,唐宁知道自己说对了:“我还知道,你是受贾和光的指使,接近的她对不对?”
“咕嘟咕嘟~”
宋秀曼放在手边尚未拧紧的水壶被她激动之下打翻在草坪上,往外冒水:“你你怎么知道?”
贾和光,正是昨晚出现在教学楼的中年道士。
至于自己怎么知道?当然通过林浩收集来的资料分析出来的。
宋秀曼与贾和平是在去年年底认识的,当时她好像因为学生贷,被追得焦头烂额,正四处打工想办法还钱。
就在那种情形下,在某个打工地点认识了贾和平。
而更为凑巧的是,认识贾和平没多久,她的账户上莫名的多了一大笔钱,不仅还清了之前所欠的贷款,还有不少盈余。
顺着账户一查,转账人的名字刚好就是贾和平。
他们两人没有开房记录,只是十天半个月会在一处茶馆碰面。
时间不够二十分钟,显然没有发生桃色交易。
既没肉体交易,两人之间又无血缘关系,联想到最近发生的事,那这一笔将近七位数的金额到底用来作什么就不难猜了。
答案很简单——买命。
买温怜的命!
看到唐宁笑嘻嘻的说出这番话,宋秀曼的内心颤动不已,不明白她为什么可以将人命说的如此风轻云淡?
“所以,小姐姐你能不能告诉我,七夕那天,你到底做了什么呢?”
唐宁抬手覆上她的脸颊,手中暗暗用力,让她与自己对视:“温怜,她是自己跳的楼,还是被人控制,跳下去的?”
因为惊恐,宋秀曼嘴唇不住地发抖,想张口说话,却发现喉咙里发不出声音。
“别紧张,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你只要把那天的事情告诉我就好。”
红色的夕阳消失在地平线上,湖边的路灯亮起,即使倒映在湖中,依然无法照透底下的黑暗。
就像腐烂到根子里的人性,坏了就是坏了,你再怎么修剪纠正,都是没有用。
宋秀曼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没说话,眼泪先从眼中滑落:“我不知道她会跳楼,不知道她会丢了性命,如果知道,我,我一定不会这么做的。”
此刻她眼中的悲伤满溢,不似作假。
唐宁静静看着,却不为所动。
宋秀曼哭了一会,不知是唐宁没有配合还是心中的悲伤暂时倾泻殆尽,终于停下,一边擦着泪水,一边抽抽噎噎的开口。
“那天,我和温怜在教学楼吵了一架,我把贾和平准备好的茶水递给她后,就走直接走了。”
“贾和平准备的茶水?”
林浩收集来的而信息中确实有提到,七夕的早晨,宋秀曼和贾和平在校门口见过面,但没有说到对方给了宋秀曼一瓶茶水。
有可能是收集信息的人没当回事,所以在资料中没有提及。
“你有没有看过那个茶水?”
如果真如自己的猜想,那这茶水看起来必然有异。
“有。”
宋秀曼接过之后有偷偷看过保温杯里的水,黑乎乎的,带着一股草药味。
贾和平说那瓶水是凝神降火的,可以让温怜不那么容易生气。
所以闻到草药味之后她也没有多想,找到温怜,直接把保温杯交给她。
至于她有没有喝下去,自己就不知道了。
“不知道?”
唐宁心中冷笑连连:“她跳楼的那一刻,你不是就知道了吗?”
起身离去的唐宁最后看了宋秀曼一眼:“希望接下来的岁月,你能过得坦然。”
不管她此时脸上出现什么表情,径直离去。
才出了校门,唐宁的手机便响了起来,正是张强打来的。
“唐宁,和你说的一样,殡仪馆里烧毁的那具尸体,不是温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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