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炎先前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唐宁身上,光是布下这个局引她上门,就花了将近三个月的时间。
此时好不容易等到正主,当然是没心思再关注其他人。
魏允这一举动,成功的吸引了她的一部分视线。
目光落在抓着唐宁的男子身上,脸上满是震惊,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人:“魏允?”
高扬的声调、不可置信的语气,却准确叫出了魏允的名字。
唐宁的视线来来回回在两人脸上打转,他们难道认识?
一个一脸震惊,一个连眼神都没施舍给对方,这反差不谓不小,要说认识,感觉很是牵强。
“我不认识她。”
唐宁的眼神很容易读懂,魏允只稍一眼,便笃定的做出了回答。
眼前的赤炎别说认识,就连见面都还是第一次。
只不过,唐宁对于他这话,并没有完全相信。
“呵呵~”
手一撑,赤炎从上方落到了魏允身边,摸着下巴,在他身边来回走动打量。
她的行为举止,似乎是让魏允有些不悦。
眉头一皱,抬手掐着她的脖子往墙上压去:“一只卑贱的鬼,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
赤炎根本没料到他会突然对自己出手,看到他的动作,想闪身避开,却在那一瞬间发现自己失去对身体的掌控力。
冰冷的五指落在脖子上,收紧,能将人冻结的语气让她瞬间清醒。
看着眼前威严的男子,这一会,不敢再发出任何轻视或是挑逗的言语动作。
她怎么就忘了,如果这个男子真的是魏允,那存活到现在的他,根本不是自己所能够招惹的!
就在赤炎思考魏允是如何存活到现在的时候,一股危险的气息顿时将她笼罩。
望着他不带任何感情的双眼,抓着锁着自己脖子的手,想要挣脱开:“魏允,你不能动我!”
然而,现实让她知道什么叫蜉蝣撼树。
白皙的双手此时已经变得漆黑,阴气汇于掌上,不住地向魏允体内侵入。
可实际情况就像是泥牛入海,翻不起任何波浪,他脸上甚至没有一丝波动。
“不能杀你?”
因为这句话,魏允的手反而收得更紧:“我从来不知道,这世上,还有我不能动的人。”
用看玩物的眼神看着她:“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有些期待,如果将你打得魂飞魄散,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
赤炎开口说出那句话,本想让他松手放开自己,熟料竟起了反效果,让他动了杀心。
求救的眼神只能落在他身后看得津津有味的唐宁身上。
她记得清楚,魏允刚才是因为两人距离太近才上前把人拉开的。
这一举动,已经昭示唐宁在他心中的特殊。
“别这么看着我,抓着你的是他,所以看我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唐宁看了魏允一眼,示意他不要把手松开后,伸了个懒腰,走到赤炎面前,一脸好奇的打量着她。
本以为上了楼顶之后会有一场恶战,结果没想到魏允一出手,就像是捏小鸡一样,轻而易举的将她制住了。
眼珠子一转,几根银线从手中射出,径直打入赤炎的双肩以及胸口。
赤炎身上的银色丝线,脸色不复初见的轻松肆意,瞬间阴沉了下来,咬牙切齿的问着唐宁:“你想干什么。”
如果没有魏允的钳制,凭唐宁一个小道士,怎么可能有机会将银线打入自己魂体之中。
“不干什么。”
唐宁笑得坦荡:“我就是想知道,鬼童为什么叫你赤炎,想看看设局等我的鬼的真面目。”
眼前赤炎的模样,绝对不是她真实的模样。
魂力修为浅的鬼魂模样无法改变,都是自身死亡时候的模样。
随着修炼时间越长,修为增长,模样便可以随意变换,就连身形都可以改变。
听到她说的话,赤炎阴鹫的双眼望着唐宁,道士让鬼魂现出原型的方法,一向不会太温柔。
“呃~”
脖子上的手再次收得更紧,若是活人,被魏允这般掐着,脖子恐怕早就断了。
也就鬼魂无筋无骨,顶多是有窒息感,不会因此丢了性命。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她。”
魏允出声警告赤炎,眼中有红芒一闪而过,不允许自己捧在手心上的人,被她用眼神冒犯。
红芒闪过的刹那,赤炎身子不可抑制的颤了一下,才想借此推测魏允此时的身份,就被一股疼痛打断。
唐宁的灵力,正沿着银色的丝线进入她的身体内。
赤炎姣好的面容慢慢发生改变,白皙的肌肤一点点变灰,然后逐渐加深,最后成为黑色。
整个人像是被烧焦一般,全身上下几乎是烧焦的皮肤,脸上,唯有眼白是其余的色彩。
幽绿的鬼火在她的碳化的皮肤上燃烧着,看着让人触目惊心。
魏允像是感受不到鬼火的灼烧一般,钳制着她的手不曾松开。
“怪不得鬼童叫你赤炎。”
看着她身上跳动的鬼火,唐宁一副了然的表情:“原来,你是被火烧死的啊。”
或者说,不是被普通凡火烧死。
鬼火阴寒,触及虽无灼烧之感,却能让人感受到彻骨的冰寒。
就算是鬼魂修出鬼火,用起来一般和道士修出灵力使用三昧真火不会有太多出入。
眼前赤炎的鬼火却不是用魂力、阴气召唤出来的,更像是在她身体中燃烧,从缝隙中冒出一样。
鬼火会留在她的体内,说明人是被鬼火活活烧死的,不然怎么都不会出现这样的现象。
被鬼火烧死并不是什么骇人难办的事,但忍受着鬼火冷炙,修炼到现在,不得不说赤炎的忍受力世所罕见。
要知道玄门弟子常年与厉鬼交手,总有人倒霉或是实力不足,死于敌方之手,其中也有过被鬼火活活烧死的。
人死变为鬼魂,哪怕玄门弟子都不会例外。
但被鬼火烧死之人的鬼魂,却无一顺利进入地府转世投胎,往往还在路上的时候,就因忍受不住冷炙,选择魂飞魄散自消而亡。
赤炎忍受着那份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起码有几百年,这毅力,就是唐宁都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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