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注意到他的动作,转头望了那只恶鬼一眼,轻笑出声:“你想让他打断小蝶啊?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林蝶目前一只脚已经踏入鬼煞里面,但另一只脚却还没有迈进去,严格来说,她实力只是恶鬼级别。
这名幸家弟子招出一只恶鬼,正常情况下就算不能击败林蝶,打断她吸食幸少精气的举动还是没有问题的。
不过唐宁怎么可能会让这种正常情况发生呢?
自己说要幸少身上一半的精气,就一定会拿走他身上一半的精气!
“玺悠,拦住他。”
腕上的澜依唐宁不想暴露,京都目前是个什么情形她还没摸清楚,一下把自己太多底牌暴露出来不是什么明智的举动。
玺悠已经出手过一次,藏起来是不可能的,倒不如光明正大使唤起来。
“咕咕咕!”
纵腿一跃,玺悠从林浩的脑袋跳下,对着向林蝶快速飘去的恶鬼发出兴奋地叫喊。
加餐了!加餐了!
娇小敏捷的身影快速闪过,尖锐锋利的爪子如镰刀刮过恶鬼,撕扯下大片魂体,成功拦住他的去势。
“咕咕咕~”
看着魂体立马变得暗淡、透明的恶鬼,玺悠嚼着腮帮子,朝唐宁发出含糊的叫喊。
我可以把它全部吃掉吗?
眼看自己攻击过的恶鬼一副要溃散的模样,玺悠歪着脑袋想了想,没等唐宁做出回复,突然动了起来。
利爪从恶鬼眉心穿入,并拢一握,随即魂飞魄散。
秉着不能浪费粮食的原则,它张大嘴巴在那吞食起魂力、阴气。
“噗嗤~”
一道小小的笑声从大厅的暗处传出,在这无人交谈的环境里显得格外清晰。
发现诸多探寻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连忙止住笑声,小声说道:“我只是看那只小貂在那里张着嘴巴,觉得很好玩而已。”
普通人无法看到鬼魂,在他们眼里,玺悠像是张着大嘴不断吞食空气,看起来尤为搞笑。
幸家大师兄听清这句话,却是怎么都笑不出来。
好笑吗?
刚一照面,还没弄清楚这名道家女子什么来路,自己就损失一只厉鬼、一只恶鬼。
别说笑了,他这会哭的心都有了。
“好了。”
稚嫩的童声响起,林蝶擦擦嘴,一脸满足的跑到唐宁身边。
她的眼睛,变得愈发鲜红,成为鬼煞,只差临门一脚了。
幸家大师兄连忙看向幸少。
只见二十几岁的少年的头上竟然出现了不少白发,神态疲惫,眼角隐隐出现皱纹,内行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精气亏损的模样!
看清幸少的样子,幸家大师兄哆嗦着身体质问唐宁:“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你知道他是谁吗!”
要是被师傅看到幸少的样子,今晚在场的自己恐怕讨不了好了。
听到幸家大师兄愤怒的质问,唐宁脸上露出一抹不以为意的轻笑。
她又不是聋子,幸少已经自爆过家门,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是谁、
不过知道又怎么样呢?
难道自己会因为对方是幸家的弟子,就放他一马,不做任何追究吗?
别说笑话了,她唐宁可不是什么宽宏大量的人。
“如果你是想告诉我他是幸家的人,那就不用说了。”
脚尖抵着他肩膀的凹陷,用力往下压去:“因为在你到来之前,他就已经自报过家门了。”
所以别妄想用幸家的名头来吓唬自己,她不吃这一套。
看到带着一脸笑意的唐宁,幸家大师兄只觉得身下的地板异常冰冷。
这道家少女是谁?为什么敢对幸家弟子下手!
眼见脚下幸家大师兄满脸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己,唐宁眼珠子一转,心中顿时做出决定。
幸家与唐家的梁子是早就结下了的,拿一个人的精气是拿,拿两个人的精气也是拿。
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怕,自己也没什么好顾忌的。
“小蝶,他身上的精气,也给你了。”
不如借此机会,把林蝶推成鬼煞!
看到姐姐坚定地眼神,虽然不知道她今晚为什么会做出如此反常的举动,让自己吸食活人精气,但提升实力的机会放在面前,自己当然不会错过。
“谢谢姐姐。”
如果继续吞食活人精气,那她一定可以踏入鬼煞!
淡白如雾的精气从幸家大师兄腹部飘起,落入林蝶口中。
看到这一幕,与幸少同来的两名男子不敢出来阻挡,只能再次打电话搬救兵。
感觉到体内精气在缓缓流失,幸家大弟子面上开始浮现一抹哀色,平日都是自己驱使鬼魂吞食他人精气,没想到有一天会轮到自己被鬼魂吞食。
“哒~”
“哒~”
“哒~”
在大厅无人出面、啃声的时候,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一下吸引住众人的视线。
唐宁抬头望去,还没看清人影,灵力勾勒而成的符文便朝林蝶飞来。
哪个人那么不开眼插手自己的事?
“噌~”
手腕一抬,一枚古朴的铜钱从指间飞出,携裹浓郁的灵力穿过袭来的符文。
“铛啷~啷~”
铜钱落在棕色木地板上,发出一声轻响,向林蝶袭来的符文也随之破碎,化作无序的灵力飘散于空气中。
看着缓缓从楼梯走下的中年女子,唐宁脸上写满不悦,语气不善冲她开口:“这是什么意思?吃饱了没事干,想多管闲事?”
自己的人莫名其妙被攻击,这会她说出口的当然不会太好听。
中年女子心中其实被唐宁那一手惊住了,但面上却是没有显露分毫。
发现这名道家小姑娘一脸厌恶的望着自己,瞥了眼倒在地上的幸家弟子,还是对她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
这两名幸家弟子的分量,还是值得自己开口劝说的。要是顺利把这两人救下,那幸家可就欠自己一个人情了。
“小丫头,我这可不是多管闲事,而是想救你一命。”
一开口,中年女子就把自己摆在了救世主、大好人的位置。
虽然没有直接说唐宁的行为有任何不对,可她说话的神态以及话语,其实都在暗示她做了不该做得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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