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
唐宁注视着唐哲,眼眸之中闪过惊讶的同时,嘴里说出简洁的两个字。
她没想到这小子到昆仑山脉外围找自己的原因,竟然会与舒琳老祖相同,都是想将她劝退,不要进入昆仑山脉。
他们两人到底知道了什么,才会对自己做出这般不约而同的举动。
听到唐宁追问缘由,为难之色顿时漫上舒琳老祖面容。
要是能够直接将原因说出口,自己又何必如此委婉劝说呢?
唐哲看了眼不好开口的舒琳老祖,悬于身侧的手慢慢攥紧,心脏一时鼓跳如雷,内心似乎在做着剧烈的拉扯、斗争。
心脏如鼓的急促跳动逐渐变得平缓,他的眼神也跟着变得坚定,显然已经拿定主意。
再次对上唐宁双眼的时候,唐哲脸上多了一种名为决绝的东西。
哪怕有些话说出口会给自己招来危险、祸端,他还是决定把自己调查到的东西告诉唐宁。
“姑姑,越靠近昆仑山脉,你有没有觉得阴”
随着唐哲逐渐把话说出口,旁边听着的舒琳老祖脸色变得越来越凝重。
在阴字刚从唐哲口中说出的刹那,一声冷喝自她口中发出,将唐哲接下来要说的话给拦断。
“唐哲!”
舒琳老祖严厉的眼神落在唐哲身上,全身上下散逸着长辈的威严。
这小子,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把你嘴巴老老实实给我闭上!”
“老祖,姑姑是孤凰墨笛跟凤坠的主人,她应该要知道那些事才对!而且她也有资格知道不是吗!”
看到舒琳老祖如此忌惮,连事实如何都不敢宣之于口、告诉唐宁,唐哲心里头越发肯定自己查找到蛛丝马迹与猜想方向,是完全正确的。
可就是因为正确,他才觉得这些事必须要让唐宁知道。
毕竟她是里头至关重要的存在,要想安然无恙的继续活下去,她必须明白自己处于什么位置之上!
只有弄明白自己的位置,才能更好的行走下一步!
唐哲脱口而出的话,让唐宁的心颤了一下。
低垂的眸低暗色翻涌,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怎么回事?
唐哲这小子怎么会突然扯到孤凰墨笛跟凤坠?
注意到舒琳老祖稍显不安的神色,唐宁没有开口,而是继续保持沉默,紧紧听着。
她想继续听下去,看看唐哲这小子,会不会说出让她感到更心惊的话语。
唐哲还想继续说下去,但嘴巴刚刚张开,阴怨之气便自舒琳老祖身上逸出,将他的嘴巴牢牢封住,不让他继续开口说话。
“唔!”
“唔!”
“唔!”
要说出口的话语最终变成一片支吾声,让人无法听清他在说什么。
灵力自唐哲指中涌出,想要将封住自己嘴巴的阴怨之气打散。
可他尚不足天师境界的微薄灵力,怎么能与修为实力达到鬼王的舒琳老祖相较衡呢?
结局可想而知,那封住他嘴巴的阴怨之气,至终仍纹丝不动缠在他嘴上。
因为唐哲刚才说的话,舒琳老祖下意识打量起周围。
她面上的神情很是警惕,像是担心唐哲刚才说的话被有心人听了去。
看到舒琳老祖脸上的神情,唐宁心中的困惑更大了。
唐哲要说的话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会让舒琳老祖露出这么一副如临大敌的姿态!
“臭小子,你还想不想活命了!”
舒琳老祖冲着仍在努力摆脱阴怨之气封嘴唐哲低声吼道:“有些话一旦说出口,你知不知道会给自己招来灭顶之灾!”
先是看了眼低着头不说话,装出一副老实乖巧模样的唐宁,又看了一眼不怕死,什么话都敢说出口的唐哲,舒琳老祖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长辈不好当。
这一个两个,都是麻烦的家伙。
也不知道老刑在教导他们的时候,是不是也跟自己现在一样,刚到头疼不已。
舒琳老祖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来回回转了好多次,最后还是停留在了唐宁身上。
看着这低头沉默不语,心里不知在打什么主意的丫头,心里顿时涌出百般滋味。
“宁丫头,有些事本来应该是要告诉你的,但因为你现在修为实力不足,我现在是在没办法告诉你。”
就像唐哲说的那般,有些话,唐宁是应该知道。
但在舒琳老祖看来,唐宁现在是没资格知道的。
对上唐宁带着困惑、不解的双眼,舒琳老祖缓缓说出让人心神剧颤的话语:“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已经摸到了棋盘,甚至已经弄清楚其中一些棋子的布置与走向?”
唐宁脑袋一歪,看向舒琳老祖,难道不是吗?
虽然自己不是绝顶聪明之人,但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她觉得自己应该算是了解些许风云局势了的。
可这会听舒琳老祖的话,情况好像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你有没有想过,你看到的、摸到的、了解的,仅是浮现在最表层的东西。”
最表层的东西可以让人一眼看见,但也意味着那并不是最核心的事物。
最核心的东西,往往都是沉在最下面,让人无法看透、摸清。
看着神情开始变得凝肃的唐宁,舒琳老祖一字一顿的说道:“也许你连真正的棋盘都没有触摸到。”
舒琳老祖话音落下,唐宁眼中的震惊无法掩盖。
老祖她知道自己说出的话是什么意思吗?
“你这么看着我也没用,我只是把真实情况如实告诉你而已。”
具体的话自己无法说出口,但侧面告诉唐宁一些事情还是能够办到的。
眼见唐宁张口要什么,舒琳老祖摇了摇头,先她一步开口:“我现在能告诉你的就只有这些,再说多一点,就不是帮你,而是害你了。”
舒琳老祖也想让自家晚辈当个明白人,但自己现在确实没办法把自己调查到的一切告诉她。
视线往幽暗的四周飘去,要是这会身处唐家老宅,她或许还敢铤而走险,把刚调查到的一切全部说出来。
但在这么个地方,她是无论如何都不敢冒这个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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