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可以,唐宁恨不得自己是一把坚固的大伞。
将所有在意的人全部庇护在伞下,不让他们受到一丝一毫伤害!
看到这一幕,站在她肩上的玺悠瞳孔不由一震。
主人的身体,被尸煞之气改造得更深了!
只见唐宁松开手指,任由吹来的晚风将指中的白色粉末全部带走哦。
“现在,还是让我好好看看,属于胜者的馈赠是什么。”
唐宁定睛往生死棋盘看去,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拨动棋盘上的棋子,将它们摆成一个图案。
一个由白棋组成的箭头清晰出现在生死棋盘之上,瞧这这意思,似乎是在给唐宁指明方向。
唐宁摸着白皙的下巴,转头往箭头所指的方向望去:“西边?”
白棋所组成的箭头所指的,正是太阳落下的方向。
这方向,可真是有些意思的呢。
太阳东升西沉,所以东边,在世人眼中便是希望升起的地方,代表着希望。
而日落的西边,便是与其相反的。
虽不能说那代表黑暗,但也不是什么好的意喻。
因为除了太阳东升西沉外,西边,往往是与死亡相挂钩的。
无论是驾鹤西去,还是魂归西天,都与死亡相关联。
“这提示,可真是让我感到”
感到什么呢?
惊讶?
意外?
亦或是好笑?
唐宁想了一下,觉得自己还是感到好笑比较多一些。
“没想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竟然会在代表着死亡的方向出现。”
怎么想,都觉得挺好玩、讽刺的。
抬眼再次望向生死棋盘的时候,眼中已然布满层层冷色。
“西边就西边吧。”
就算西边代表死亡又怎么样?
不踏死亡,不踩炼狱,又怎能蜕骨重生?
“我倒要看看,自己是会步入死亡,还是从中重生归来!”
唐宁最后看了眼生死棋盘,便毅然决然起身。
“走吧。”
既然生死棋盘的提示已经给出,再待在这里已然没有任何意义。
唐宁不想再落座其中,让其引来他人与自己对弈。
这样的事,对此时的她而言,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此时最重要的,莫过于找到昆仑仙胎,然后将它收入囊中!
看到唐宁起身迈步往山下走去,十二看了眼天色,脸上虽是布满不解与一丝为难,但还是提步跟了上去。
“现在是晚上,咱们要不等天亮再下山?”
十二并不担心会有鬼魂袭击他们两人。
唐宁身上释放的阴气,会让游荡的鬼魂将他们当做同类,不会向他们发起任何攻击。
她担心的,是唐宁的精神状态。
刚结束一场对弈搏杀的她,精神应该是感到疲惫的。
这时候赶路,是不是有些太过着急了?
“十二,我没多少时间了。”
轻飘飘的话语随风传来,落入十二耳中,让她身子不由一震。
望着前方唐宁笔挺的身影,十二咬了咬嘴唇,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加快了步伐,跟得更近一些。
累吗?
说实话,唐宁是觉得累的。
对弈下棋这种事,本就十分耗费心神。
尤其对方还是其中高手的情况下,哪怕她面上神色看起来轻松,可整局手谈自己的神经都是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不敢有丝毫松懈。
但与疲惫比起来,她更清楚自己此时的身体情况。
自己已经,没多少时间了。
在唐宁往昆仑山脉西边匆匆赶去的同时,神算江家却是被冰冷、凝肃的氛围所笼罩。
江家族中几乎所有长者全部立于庭院之中,抬头凝望着不再发生任何变化的夜空,揪着的心,忽的一下沉了下来。
对弈结束,胜负,已然分晓。
“怎么样?你们江家弟子,是赢了还是输了?”
一道吊儿郎当的男声从旁边走廊中响起,扭头看去,一名身穿黑色斗篷的男子正靠着柱子坐在走廊上。
男子身上的斗篷很是眼熟,与之前出现在山野林间那名男子身上所穿的斗篷很是相似。
两者,似乎有着什么关系。
瞧见一众江家弟子无人回应自己,男子将叼在嘴里的草茎拿了下来,手撑着膝盖,倾身向前。
哪怕没有摘下戴在头上的帷帽,看不清藏于阴影下的脸,但他那一身不虞的气息,已然让院中一众江家弟子知晓。
“怎么?我这个问题,对你们这些算师而言,很难回答吗?”
男子一边问话,一边将拿在手中的草茎一点点揉断。
“我瞧着不是我这问题难回答,是你们,不想回答我的问题吧?”
男子的声音依旧是吊儿郎当的,但那语气,却是越来越冷。
“呵~”
一声轻笑是男子低垂的头颅下发出,落入院中这群江家长者的耳中,竟让他们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不想主动回答没关系,只要我想,有的是办法让你们告诉我答案。想来你们也听说过我的行事风格,那些方法,恐怕不会让你们感到舒服。”
自己逼问的方法历来简单,不过是简单粗暴一些罢了。
“大人等几分钟,等我们卜算过后,就能马上将答案告诉你。”
听闻这话,江家族长只能硬着头皮开口。
他清楚这名男子的行事风格,知道这些话不是嘴上说说那么简单。
若是不顺他意,江家今夜,必然是要见血的。
男子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快点卜算。
“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忙,别浪费我时间。”
自己可没时间一晚上都耗在江家。
江家族长看了看天象,望了望身旁的族人,将自己卜算常用的法器拿了出来。
没有多余的动作,也没浪费一秒时间,法器拿出的刹那,他便直接开始卜算起来。
“叮铃铃~”
金属掉落在青石板上,发出一连串脆耳的声响。
看着地上呈现出来的卦象,江家族长楞了一下,脸色随即变得复杂难看起来。
似乎对这卜算结果感到不满意,他捡起掉落在地法器,重新卜算一次。
“叮铃铃~”
清脆的撞击声传遍整个庭院,让听见此声的江家长辈的心跳不由慢了半拍。
不知为何,很是抗拒去看地上的卦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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