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先生。”
徐嘉煦站在厨房门口,手提医疗箱,平静地看着在厨房里忙来忙去的祁炀。
祁炀拧紧了可乐的盖子,想了想,又拧松了些,确保以苏烟的力气能够拧开后,才心满意足地寻着声音转身看去。
“是表哥你啊,是有什么事情找我帮忙吗?”
“我没有什么事要找你帮忙,也不会来找你帮忙。”徐嘉煦面无表情,“祁先生,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旁人,您不必再装腔作势了。”
“我装腔作势?”
祁炀笑了一声,扬眉时目光收紧,溢出些许冷冽。
“徐医生,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吧?我根本就没有要对你装腔作势的必要,又何来装腔作势这一词之说呢?”
“你屡次三番挑衅我,拿言语激我,现在又拒不承认。祁先生,大家都是成年人,何不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放心,我不是什么背地里告状的小人,今天你所说的一切,我保证烟烟妹妹一个字都不会知道。”
浓浓的火药味在厨房间里散开,剑拔弩张的压迫感一触即发。
祁炀视线微垂,在被水汽包裹的瓶盖上细细打量:
“打开天窗说亮话?那我倒是想先问问徐医生,烟烟妹妹知道你罔顾伦理,心里并没有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来看待么?”
“我想祁先生应该是误会了。”
徐嘉煦淡淡地笑了笑,捎着少许的挑衅。
“我和烟烟妹妹没有一丝一毫的血缘关系,舅舅以前是我外婆的学生,后来我们两家又是邻居,所以才如此称呼罢了。我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连舅舅舅妈都说我们天造地设的一对。”
“哦。”祁炀反应平平,但锋利的眉眼里流转着生冷的寒意,“那又如何?”
徐嘉煦看着眼前年轻的男子,明明对方比自己小上四五岁,阅历也不如自己,但在刚才一瞬间,他身上的气势却隐约让自己惧怕。
他镇定下心绪:“所以我想请你自觉点退出,不要缠着烟烟妹妹,影响我们两的感情。”
硕大宽敞的空间突然安静下来,但气氛中的焦灼丝毫没有减退,祁炀敛了敛眉,徐徐道:“这句话,应该我对你说才对。”
他挺直身子,缓缓地走到徐嘉煦面前,将近一米九的身高比徐嘉煦还高出些许,低眸,嗓音冷然:
“你的喜欢,别人的看法,根本无权左右烟烟妹妹的选择。她喜欢谁,想和谁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若是你们真的互相喜欢,为何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把你当表哥看待,没有其他任何一丝一毫别样的情感呢?”
祁炀收回视线,黑眸落在不远处的白墙上:
“徐医生,应该退出的是你。你若是不甘心的话,大可以和烟烟妹妹坦诚布公,不过我事先提醒你,别到时候,连这个哥哥都没得做,那就得不偿失了,你说是吧?”
他勾唇,浅浅地笑了笑,轻拍徐嘉煦的肩膀似做告诫,之后便先一步离开了厨房。
徐嘉煦静静地站在原地,面色微沉。
手不自觉地握成拳。
他确实不敢和苏烟坦诚布公,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太干净了,干净到没有其他的杂质存在,可她看向祁炀时却完全不同。
他无法欺骗自己。
可是他又真的很不甘心。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想尝试一下。
徐嘉煦又想起刚才祁炀说的连哥哥都当不成的话,一时间,犹豫纠结起来,
……
“晚上你就住这间房,就在我房间的隔壁,我刚才让吴姨收拾出来了。”苏烟向祁炀伸出手,手心向上,“我的可乐呢?去这么久,不会偷偷给我的可乐加热了吧?”
“没有。”
祁炀嗓音沉沉,把尚且瓶身冰凉的可乐递给苏烟。
苏烟摸了摸,是冰的,再加上可乐颜色又深,一时察觉不出什么异样,直到喝到明显不该出现在可乐中的小玩意时,才皱着眉头吐出一颗红枣。
“你,你竟然往可乐里面塞红枣,等等,还有枸杞桂圆我就说你怎么突然同意让我喝冰可乐了,原来是还藏着这一手,我不管,你给我重新拿一瓶,我要纯的冰可乐,不许放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对方不说话。
苏烟噘嘴,轻哼一声:“算了,我自己去厨房拿,万一你又偷偷…你,你做什么?!”
她刚迈出步子,祁炀忽地拉住了她的手腕,鼻尖撞到他硬邦邦的胸口,苏烟疼得捂住了鼻子:“哥哥,你撞疼我了。”
“抱歉。”
祁炀嘴上说着抱歉,手却没有丝毫要放开的意思,甚至另一只手搂上了她纤细柔软的腰身,炽热的掌心划过她的脊背,苏烟绷紧了身子,不知祁炀突如其来的亲密是何意思。
在关上房门的那一刻,祁炀寻衅肆意的眼神与迟迟赶到的徐嘉煦对视,吻似有若无地略过苏烟的耳廓,苏烟嗔怪了一声:“痒,不许亲。”
祁炀笑,下一个吻落在了她的眼角:“亲这里痒不痒?”
“我说痒你就不亲了?”苏烟在他怀里瞥他一眼。
“当然不是。”祁炀拉上门,隔绝了徐嘉煦的视线,“我会换地方亲,换到你不觉得痒,可以一直亲为止。”
修长的五指没入她的黑发之间,她被他的动作牵引着仰起头,屋内没有开灯,唯有他一双墨色弥漫的眼眸,刻画着暧昧迷离的温度。
苏烟舔了下唇,下意识地问他:“那下一个地方,是哪?”
背抵在坚硬冰冷的门上,屋内静得连祁炀的喘息声都听得一清二楚,吐息变重间,祁炀的体温越来越近,近到两人之间的距离,只剩下薄薄的一公分。
他没有说话,用自己的行动告诉了苏烟他的答案。
是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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