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渊突然狂暴,三下五除二解开了脚腕的链子,眼神红得能滴血,他抬手似乎想要杀我,但又忌惮我的父亲,最终踹开天牢门,逃狱了。
我惊恐不已。
后续是我被认为和戚渊勾结,故意放跑了他,南容妆声嘶力竭地让师父处罚我,但她不知道本人有后台。
还是大后台。
我化为狐狸身窝在天道的脑袋上,九条尾巴一甩一甩,南容妆气得脸都绿了。
她大概没想到天道会亲自出手帮我洗清冤屈。
因为她以为我在天道那里失宠了。
事情可以追溯到半个月以前。
除了修炼上课的时候,我都是和天道呆在一起的,他格外喜欢撸我的狐狸毛,偶尔夜深人静时,我舔着我身上的毛,想起白日里他毫不留情的揉捏,开始思考起一个重要的人生大事。
我不会被撸秃吧?
所以第二天他要撸我毛的时候,我以我要去找凌师兄交流师父白日教的心法的名义,脚底抹油,溜走了。
凌师兄很温柔。
说话和风细雨的,我看着他温文尔雅的侧脸,听他含笑着唤我‘晚晚’,骨头都酥了。
额。
就是有一点不好。
每次和凌师兄在一起,无论他说了多少话,最后能进我耳朵里的,只有如下词汇:晚晚、晚晚好乖、晚晚好聪明、晚晚好可爱
其余的关于心法啊、修炼,全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凌师兄还是单身。
这回凌师兄摸我头的时候,我忍不住问他:“凌师兄有喜欢的女孩子吗?”
“有。”
凌师兄眉目如画,因为提起这个话题,整个人如陷入春风里,优雅而深情。
我心一紧,正欲问他是谁的时候,天道冷不丁地出现在我身后。
凌师兄向他躬一躬身,态度谦卑恭敬。
天道摆着个臭脸,阴阳怪气的:“不是在聊心法吗?”
“呵呵呵,是心法,是心法。”我在心里紧跟了一句,这心里的话,可不也算是心法嘛。
但天道没上我的当,疯狂瞪我,一副等回去要你好看的神色。
我不甘示弱地回瞪他。
他还打扰我和凌师兄的好事呢。
最后我被天道灰头土脸地揪了回去。
他嘴里还念叨着什么‘我不可以摸,你的凌师兄就可以,是吧?’。
我忍不住反驳:“那能一样吗?”
“哪不一样?人不一样?”
我第一次看到天道这么陌生的表情:“还是说,一个是你喜欢的人,一个不是?”
小心思被戳中,我脸红了红,没有吭声。
我确定是挺喜欢凌师兄的。
毕竟他的长相是我喜欢的类型,而且,唉,总之,我对这样温和细腻的男生,没什么抵抗力。
就因为我不让天道摸毛这件事,我们吵了一架,他让我回我自己的寝宫,从外人眼里,就是我失宠了,被他赶了出去。
其实呢,我和天道常常吵架。
很多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大多连我都不知道原因。
最离谱的一次是,那天我本来高高兴兴的,师父新收了一个小徒弟,啧,唇白齿红,说话的时候还会脸红,叫我晚晚姐姐,我当机立断地揽下了带他认识神界的任务。
路过莲花池的时候,他摘了一朵莲花给我。
转头碰上了天道。
天道说小师弟破坏神界公物,要处罚他。
我:……
小师弟急得都快哭了,揪着我的衣角问:“晚晚姐姐,怎么办?我不是故意的,我知道错了。”
好可怜哦。
我看着他红通通的眼角,替他求情:“要不算了吧?他第一天来,不知道有这种规矩。”
别说他不知道了,我都不知道。
“呵。”天道毫不领情,“就是因为第一次,所以要他好好地涨涨记性。”
看来是不会让步了。
“那要罚就先罚我吧,我上周还把这一池莲花全摘了呢。再说了,当时你喝那莲花泡的茶,还夸我手艺好,那个时候你怎么不说我破坏公务了?”
天道脸都绿了。
他看着我,最后道出一个‘好’字。
“苏晚,你好样的。”
之后我们冷战了半个时辰。
以他在书桌上摆了一盆葡萄为冷战结束的终点。
但这次不一样。
这次我们冷战了好多天。
我一天路过他的书房八百遍,他的书桌上空空荡荡,连颗葡萄籽都没有。
而且我还失恋了。
第二天我看到凌师兄和南容妆走在一起。
两人还交换了定情信物。
原来凌师兄喜欢的是南容妆。
我有点难过,但不多。
难过更多的是因为,那个人是南容妆。
南容妆对我抱有很大的敌意,算是我在神界唯一讨厌的人,唉,这种喜欢的人和讨厌的人在一起的感觉,让我心情有点郁闷。
我第一次和天道冷战超过一个时辰。
晚上舔着我的狐狸毛,发现它们没有之前那么亮了。
我想起来,虽然它们又被天道撸秃了的趋势,但天道平时比我还爱护它们。
至少我打理的方式就是晚上舔舔整齐,而天道每天会分出一个时辰给他们耐心地梳毛打理。
不过天道一直不放葡萄,我找不到台阶下。
没想到这台阶是南容妆送来的。
天道很快查明是南容妆在饭菜里下了能让人狂暴的药,本意是想让戚渊杀了我,没想到我这么好命,竟然逃过一劫。
那是。
他敢动手吗?
我爹可是暮岱。
哼哼。
南容妆被逐出了神界。
我趴在天道头上,脸一抬,尾巴甩到他头上:“给我梳毛。”
他傲娇,眼神明明都舍不得从我尾巴上移开,嘴上还死不承认:“不是只有你喜欢的人可以摸吗?”
我乐呵呵的跳到他肩上:“你就是我喜欢的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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