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芸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整个搭在背上,脑袋倒吊着,浑身血液好像在逆流,肚子被宽大的肩膀抵着不适得很。

    她刚要挣扎,手脚一动,肚子部位集中受力只会更难受,只能扯着嗓子命令:“放我下来,季斯年,再不……”

    话还没说完,季斯年已经走到床边将她一把丢在了床上。

    床垫没有以后那么柔软有弹性,顾芸摔在上面虽然不疼,但也舒服不到哪去。

    不做人的狗比,她气得抬脚踢过去。

    季斯年伸手牢牢扣住脚踝,用手臂圈住大腿,跻身将双腿分开。

    这个姿势顾芸不方便踢他,攥着拳头使劲锤,刚锤了一拳又被抓住手腕。

    她整个人几乎动弹不得,在床上扭成了麻花,被这么压制着恼怒不已,“你是不是想死!”

    季斯年倒没想过在这个时候做什么,只是想逗她玩玩。

    现在看着女孩气得小脸红红的,就像当新娘时抹了胭脂一般,桃花眼含着怒意时越发明媚灼华,不像之前那副疏离又无赖的样子,心里的沉闷的消退了些许,喉咙间溢出低笑。

    似乎感觉到他在戏弄自己,顾芸更气了,凶巴巴地瞪着他,咬牙切齿地威胁,“再不放开我就把你剁成肉馅。”

    不想真的把人惹毛了,季斯年松开手,“真的确定不要我配合?”

    顾芸蹬掉布鞋蹭蹭地挪到里侧,背过身对着他,十分坚决道:“不要!”

    季斯年不再说话。

    屋外的雨越下越大,打在瓦片上好像在疯狂地跳踢踏舞。

    这个季家降雨量比较充沛,孩子们打湿了容易感冒常常倒不齐,季斯年会给他们放假,等到天气好的时候再把课补回来。

    小学的知识量不大,村子里送来读书的孩子都挺刻苦用心,基本不用担心毕业时达不到县城招收学生的标准,主要问题在于家里有没有钱继续供孩子念中学。

    现在不能去上课,老师的笔记这几个月已经琢磨得差不多,要想继续研究必须了解国外更先进的书籍资料以及实践探索,目前这两种情况都无法达到,师兄那边暂时安排不了工作机会,也担心那些同窗还在盯着自己牵连到他。

    这个时局牵一发而动全身,都要小心翼翼地蛰伏着,静下心来努力学习,等待时局放松时能有一展身手的机会。

    季斯年脱了外套躺在床上,看着里侧压着被子一动不动的人,有些无奈,“你要睡觉,先把衣服脱了盖好被子免得又感冒了。”

    顾芸抿着唇,不想听他的话,但是为了跟他怄气反着来感冒了难受的只是会是自己。

    静默良久,她才将外套脱了,一把甩过去,掀开被子滚进被窝里。

    季斯年接下甩过来的外套扔在桌上,有条不紊地掀开被子盖在自己身上,沉眸看着被子上面的花红叶绿。

    虽然无意但自己已经身处在两个女人的对掐之中,察觉到暗流涌动后瞬间做出了第一判断,选择站在自己的妻子那边,不问缘由和是非,却没想到跟她坦白后不仅没有得到想要结果,反而被隔绝在外,之前的和谐不过是表象,她心里竟然对自己没有半点亲近和依赖。

    心里就像吊着一个巨大的石头般沉重、不适,季斯年紧抿着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线。

    他不觉得自己有多么喜欢顾芸,但是在意还是有的,将近半年的时间里他已经适应了她的存在,很喜欢同床共枕时的亲密交融,希望这段婚姻能维持稳定,不要生出任何波澜。

    可是顾芸的心思实在是让人猜不透,不招惹她时不吵不闹,夫妻之事也能放得开,唯独对他这个丈夫的态度似乎一成不变,可有可无。

    那块鸭肉到腹中这么久都没有半点反应,可是两人的态度又好像真的有什么问题,难道问题只针对女人对男人没什么作用?

    那个陈知青年纪轻轻又是怎么弄得到这么玄乎的东西?

    时间太短,顾芸嘴巴又太紧,能够得到的讯息太少,不过只是这么一点就能让她变了态度,以后要多留心关注一下。

    做好了打算后顾芸闭上眼睛没有多久就睡着了。

    睡着睡着,突然做了一个梦。

    梦里陈娇就是陈娇娇重生,提前下乡来报复他们一家的,她就像白雪公主的恶毒继母皇后一般狞笑着将哥哥变成了一个bjd娃娃当着她和老妈的面放火烧成了焦炭,还阴恻恻地笑着说:“当年顾钧烧掉了那个娃娃,现在一报还一报,也要让他感受感受娃娃的痛苦。”

    李佳慧见儿子成了被烧焦的娃娃,直接崩溃地晕了过去。

    顾芸无助地捡起已经没了生息的焦炭娃娃痛哭起来,正沉浸在悲伤中,突然肩膀被什么东西抓着使劲摇晃,隐约听到熟悉的清润的嗓音在呼唤:“顾芸,醒醒,顾芸……”

    她缓缓睁开眼,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脸上湿湿的。

    见她醒过来了,季斯年才松了口气。

    他刚阖眸休憩没多久就听到一阵低泣声,夹杂着含糊不清的呓语,凑近一看才发现她紧促着眉头眼泪直流,显然是做梦了。

    没想到一个女人能让这么没心没肺的人产生如此大的心理压力。

    或许是涉及到她的哥哥顾钧才关心则乱。

    这对兄妹之间的感情倒是好得很,季斯年心里涌上一股淡淡的酸涩感。

    虽然理智上能理解他们一母同胞,相互依靠,但心里还是会忍不住嫉妒那位冷冰冰大舅哥获得了她那么多的在意。

    顾芸抹了抹脸上的眼泪,心绪沉浮不定。

    小8自然也能感觉到她的不安,出声安慰道:[宿主,你别太担心了,攻略系统没那么逆天,不可能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娃娃的,而且害人性命要用很多很多积分,之前负能量光晕撤回的反噬让那个重生者亏损了不少积分,短时间内应该不会轻举妄动的。]

    顾芸抿着唇。

    她要的不是短时间,而是彻彻底底的安稳。

    这个梦并非预兆,但是因为之前失去过家人轻易地勾起了她的恐慌和无助。

    陈娇也好,陈娇娇也罢,手段多么厉害不见得,但是拥有攻略系统能无声无息地行凶,这世上人阴毒会算计不可怕,可怕的是疯起来不管不顾地下黑手。

    自己的软内无法隐藏,不能靠短时间的安稳,以不变应万变只能用于自己一人,为了家人的安全找想必须先发制人。

    顾芸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季斯年扣住她的手腕,“外面还在下雨。”

    顾芸抽出手跳下床,趿着布鞋,边走边拉鞋后跟,“我会打伞。”

    季斯年眉头微皱,“你的外套还没干,穿着我的衣服不合身出门不大好。”

    “我的外套就是我哥哥穿不下了给我的,他的你的有什么区别,能蔽体就行了。”

    这年头做一身衣服要攒两年的布,顾芸已经对穿衣没多高的要求了,总不可能真的套个麻袋出门吧!

    走到一半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她扭过头来凶巴巴地瞪着季斯年,“别在这阻拦我!”

    季斯年无奈地沉了口气,“是你太冒进,太关心则乱了,这样做只会拉上你们一家人陪你担忧,人家还没做什么自家就方寸大乱了。”

    顾芸眉头一皱,冷冷道:“什么都不懂的旁观者角度未必清醒到哪去。”

    如果只是陈娇一人她自然可以高枕无忧不当一回事,但是还携带了一个充满攻击性的系统,她不敢拿家人的安慰去冒险。

    季斯年不是第一次感觉到她的攻击性,这回跟大哥设计时激怒了她明显不同,整个人就像一只如临大敌般竖起全身刺的刺猬。

    刺猬这种动物背面有多尖硬锐利,内里就有多柔软脆弱。

    算了,跟她计较什么,他放柔了语气,“确实,了解才有发言权,你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解……”

    “你烦不烦!”顾芸打断他,眸中怒意与冰冷糅杂在一起,“是不是以为了解这些事就能拿趁机捏住我。”

    季斯年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识好歹的人,心里也有些生气,“是你自己防备心太重,夫妻之间提什么拿捏不拿捏的,又不是敌人。”

    听了他的话,顾芸嗤笑了声,“你随便张张嘴说我防备心太重,又没做过什么事让我卸下防备,有什么资格在这指指点点,况且自古以来夫妻反目成仇的多了去了,凭什么你我是例外。”

    人生气时说出来的话或许是口不择言,但也有一半的可能是出自真心,她现在的样子还没失去理智到口不择言,那么就是打从心里把自己当成对立面看待。

    季斯年气不打一处来,“我是没做过,却也想去做,可你并没有给我机会不是吗?”

    顾芸目光泠泠,透着犀利的冷芒,依旧皮笑肉不笑道:“想做自己不去做,非要我给机会,说到底还不是想在我面前卖好拿捏我。”

    听着她一而再地提拿捏,季斯年成功被她气得有些口不择言了,“我确实是有意卖好,丈夫向着妻子再正常不过的事,你非要说拿捏,那我们可以好好论论真正的拿捏是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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