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天代某在h市的演唱会,你去吗?”
郑汐若在洗手台一边慢条斯理地洗手,一边面带笑意地看着镜中美艳的自己。她知道此时的祝小友正站在背后看她,但她却完全无视走过来又站到自己旁边洗手池的祝小友。
到目前为止,事情虽然没有完全按照她的设想进行,但拜她所致的结果,总体还是满意的。爱的人既然她得不到,那得到的人也别想痛快。此时的她更不想在与情敌见面时显得有落败感,所以为此,她之前可做了不少努力,例如再过些时日,祝小友绝对不会像今天在餐桌上笑得那样开心。到那时,她会高傲的看着她,回赠给她,那年毕业她牵着周琛在她面前走掉时回头留下的笑脸。
与情敌见面,她要绝对的碾压,无论在什么方面,哪怕此时的唇色。她从镜中瞟到那样难以驾驭的粉色,祝小友擦上去看着却很显肤色和气质。于是,她拿出自己的口红补了个唇妆,虽然自己驾驭不了那个粉色,但是自己的身价可以驾驭手里的这只限量版价值35万的口红,当补完自己的烈焰红唇后,轻轻地抿了下双唇,心理平衡了,露出了属于胜利者的微笑。
“你也喜欢代某?”
祝小友虽然不是那种狂热的追星族,但是这个年纪总会有一两个追崇的明星,代某就是其中之一,她很喜欢他独特的嗓音和曲风。当然自从听了周琛唱歌之后,她对代某音乐上的喜爱大不如前,因为最近她一直在单曲循环周琛为她而唱的歌,百听不厌。
她本就打算等放暑假,去h市找周琛。当她前些日子得知代某过几天会在h市举办巡演后,想着顺便可以和周琛看场代某的演唱会,然后等看演唱会的时候告诉周琛,她之前手机里的歌都是代某的,但不过现在手机里的歌只有一首,她要凑到他耳边说,那首歌是“youbelongto!”,是告白也是想念,她要把这一个多月积攒的想念都融化在吻里。
当这美好的设想,被人冷不防地疑问时,祝小友晃了一下神,祝小友听郑汐若这话,很明显话里有话,显然她不止知道周琛去了h市那么一星半点的信息量,她肯定知道的更多,甚至她还参与了一些骚操作。
虽然因为立场的关系,郑汐若的话可信度有待考量,但她觉得现在倒不如套套话,反正回餐桌上也是看继母的假笑,在这洗手间里的针锋相对可比那痛快多了。
郑汐若轻‘呵’了一声,继续面带笑意回答道,“有的时候,我们两个喜欢的东西还挺像的。”
“哦?怪不得你们两个分手,原来在你眼里他只是个东西。”祝小友故意挑刺,谁叫郑汐若先招惹她。
“他不是东西,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尽管两人分手已经很久了,但只要提到周琛,郑汐若就会紧张起来。对她来说,因为曾经得到过,又在自己最爱的时候失去了,到最后爱不得而终。她从没因为得不到某件东西而失落过,但周琛却是她二十多年来唯一的那道坎儿,到现在还没迈过去。
“哦!你对他的评价我会帮你转告他的。”
“你!”郑汐若被祝小友那漫不经心的语气和态度刺激到了,刚想要发作骂人,但又想到了她之前撒的网,为了解恨她准备提前收了,想象到祝小友再过几天会受挫,会被她玩弄在股掌之中,便马上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得意起来,“随你!希望会在代某的演唱会上看到你。对了,你的手洗了很久了,小心脱皮哦。”说完,郑汐若觉得解恨了,便准备给祝小友一个胜利者华丽丽的背影走掉。
“脱皮也没关系,谁叫他曾经牵过你的手呢!你们两个分手后,他也这么洗手,要不然他的指甲怎么会时时刻刻那么干净呢。”祝小友感觉郑汐若明显地没安好心,肯定在背后做了些什么,但她暂时想不出头绪,所以也只好气气她,缓解缓解内心的不安。她边说还边抬起手,优雅地翻看自己的每根手指是否洗干净了,等时机差不多了,便从墙壁上的纸抽盒抽出了两张纸巾,擦干手上的水,走到郑汐若的前边,“我们两个这么聊不来,还是别见面了。”随后,把手里用过的纸巾团成团投扔在郑汐若身侧的垃圾桶里,潇洒地从她面前走掉了。
郑汐若看着祝小友的背影,气不打一处来,原本应该是她以胜利者的姿态走掉,结果却是她留在原地,目送祝小友离开,而且她还嘲讽周琛和她交往,居然敢这么说她。她气得明天就要收网,等不了再过几天了,于是拿起电话,又给她父亲的私人助理拨了过去。
而恰巧此时的谷善愉,在刚刚跟祝小友迎面打完照面去卫生间的路上,撞见了郑汐若在打电话,而且她听到了郑汐若的聊天内容里有祝圻岩、祝小友还有祝家公司的名字,最让她震惊的是有关于今天他们一家人刚刚在餐桌上庆祝的代工品牌的名字,字里行间的意思很明显,原来这是郑汐若设的局。
谷善愉从郑汐若的身边经过,虽然不知道此时正在讲电话的郑汐若是谁,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应该和祝小友有关联,因为郑汐若在说了两遍祝小友的名字之后都用第三人称‘她’来代替,而祝圻岩也用‘她爸’代替了。
她一直在卫生间隔断里呆了很久,直到到郑汐若的电话讲完离开。
郑汐若离开后,她又在隔断里呆了很久。她总觉得要不是因为祝小友,她本可以通过文化课考上985/211。又因为祝小友,让自己知道了周琛的存在,周琛的存在对她来说并不是遥不可及的,她觉得她只要伸伸手就能够得到,祝小友能做到的,她有什么不可以?却不曾想周琛没有给她机会,文化课也因为参加了那几个月的集训给耽误了,她本想考得比祝小友好,但最后,想考入周琛同一所大学的理想碎了,985/211也错过了,这都怪祝小友!
还有,直到刚才在餐桌上举杯庆祝之后,她才意识,原来亲生的和不是亲生的差距那么大。一起生活的这些年,祝圻岩经常说一直把她当亲女儿对待,她信了,于是,她也像待亲生父亲一样尊敬他,甚至比亲生父亲更尊敬,因为自己的亲生父亲有的时候确实是个混蛋,而祝圻岩完全符合自己理想中的父亲形象。这些年相处下来,她认为她和祝小友获得了同样多的父爱,结果在现实的利益前,祝圻岩毫无顾忌地说让祝小友继承家业,而她只是个打工的。她想不通,为什么到最后她什么都得不到。
其实,她内心里的另一个小人儿告诉她,‘你想得通,只是你在给自己编造一个发泄情绪的出口而已,好让自己不那么讨厌自己。’‘你应该细数数你都得到了什么,是从什么时候变得贪婪起来的?’
她内心里邪恶和正义的小人在打架,很久的斗争后,最终她把因为没有考上好的大学、没有得到周琛的青睐、没有得到祝圻岩对她的肯定统统都怪罪于祝小友。而对于那个郑汐若设的局,她选择了只字不提,仿若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回到了其乐融融的家庭氛围里。
祝小友想给周琛一个惊喜,在网上定了张机票没有告诉他。她在三天前就把该带的行李都整理好了,马上要到去机场的时间了,她有点安耐不住自己内心的小激动。
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她拖着行李从房间出来,看到谷善愉后,就开心的跟她告别,说回来给她带礼物。
可当她刚准备下楼的时候,谷善愉又叫住了她,“姐,你给叔叔打个电话吧,这两天我听我妈说,叔叔好像遇到了点问题,我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什么了,我问我妈,她不告诉我,说这事不用我担心,姐,你问问叔叔吧,要不然我挺担心的。要是没有事,那最好。你出去玩,也玩得更踏实,但一定记得回来给我带礼物哦。”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