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眯着眼睛不紧不慢的拉着小宝过马路,齐晓莹看到她高兴的跳了起来,拉着旁边的女孩激动的说着什么。
等徐悦走到跟前了抓着女孩的手笑道:“老板,我们来了,这就是我好朋友韦玉,韦玉这是我跟你说的特别好的老板。”
徐悦打开门让几人进来。
名叫韦玉的女孩个头略高些,看着年纪和齐晓莹差不多大,只一身衣服也是浆洗的发白,徐悦还注意到她手上有厚厚的茧子,恐怕平时也是没少干活的。
一双眼睛倒是水灵灵的透彻,看着人时有一股子齐晓莹没有的机灵劲儿,她大大方方的和徐悦问好,徐悦淡笑着点点头看向刚才蹲在门边的另外两个男人。
这两个男人一个估摸着二十多岁,穿着打扮还算好,另一个年纪就稍微大点了,看着像是四十多岁的,嘴角深深的法令纹,样子很是沧桑老态。
他们之间明显是不认识的,见徐悦看过去了,那个年纪大的憨厚的挠着脖子,拘束道:“老……老板……你……你好……俺……俺看到……”
几个字说的断断续续的,徐悦惊讶,这大叔原来是个结巴啊,还没等她说什么旁边突然传来一声小声的嗤笑,虽然很快就消失了,但是这一片很安静,所有人还是听到了。
憨厚男人猛的涨红了脸,嗓子里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他搓着双手脸上的每一条皱纹里都充满的羞耻和难以言说的无奈。
徐悦冷眼瞥了一记那发出嘲笑声的年轻人,转头看向憨厚男人温声道:“大叔,你继续说,慢点没关系。”
因为结巴的毛病到任何地方都要被嘲笑,被冷落的憨厚男人听到这从来没有过的温和友好态度突然就红了眼眶。
憨厚男人名叫刘勇,能看出来他是不擅长说长句子的,短短的几句话说了三分钟,徐悦没有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刘勇是看到外面的招工启示找过来的,他家住在京市周边的农村,因为家里穷就出来打工,又因为没有一技之长只能做些苦力。
今天就是在去做苦力的途中看到了招工启示,抱着奢望选择找了过来。
徐悦拧着眉打量着刘勇,听他的遭遇她很同情,但是招工也是有要求的,刘勇怎么看也不像是符合要求的啊。
谁知这回她还真看走眼了,这刘勇居然初中毕业了,样子看着老其实也才三十五岁。
看着摆放在眼前的毕业证书和户口本徐悦低咳两声,确定符合要求把上午和齐晓莹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也是说给韦玉听的。
交代完这些她才转身看自从进门就东张西望的年轻男人身上,“至于这位同志,我们店不打算录用,请离开。”
年轻男人懵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说的是自己,瞬间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指着自己:“为什么?我各项都符合要求的,凭什么不要我?!”
徐悦冷冷睨他:“就凭你人品不行,我们店里不需要一个会因为别人身有缺陷嘲笑别人的人,这样的你我实在不放心录用,如果来的客人有不入你眼的你是不是也要嘲讽一番,更严重的也不敢说,那我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年轻男人红了脸,愤怒的眼睛都要喷火,哈了一声不服气道:“就因为这?他结巴我还不能笑一声了?你宁愿招一个结巴的老男人也不愿意招我,你脑子糊涂了吧?”
徐悦不想听他瞎扯,她还准备让几个员工出去发小广告呢,只摆了摆手:“这并不是你攻击一个人的理由,好走不送!”
年轻男人气的鼻孔不停的张合,他看着屋里其他几个低眉顺眼的人,再待下去还不够他丢脸的,愤愤的站了起来,走起前还泄愤的踢了一脚椅子。
“我呸!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这破店我还不乐意待呢,连个结巴都要,这店也开不了多长时间,我就看着它倒闭的一天,女人不在家看孩子出来做生意,也不害臊,脸都让你丢光了,我呸!”
徐悦眉眼彻底冷了下来,她看着被年轻男人踹了一脚的椅子,缓缓转头盯着他甩着胳膊潇洒的大步离去的背影,心念一动。
明明脚下是平坦的水泥路,可刚走出店门不过两百米的男人就像是被什么绊倒一样,两只脚相互磕绊着,摇摇晃晃着整个人又重又猛的摔了出去。
“砰”的好大一声,隐约间还听到了令人牙酸的骨头敲击声,也不知道哪个不讲卫生的修狗随地大小便,年轻男人很幸运的就中了奖,嘴狠狠地砸到了那坨犹还鲜活温热的狗shi上。
路上的行人看的目瞪口呆,这年头啥稀奇事都有,就是没见过主动往狗shi上扑的,随着臭味扩散行人捂着口鼻连连退避三舍,看着年轻男人就像在看着一个神经病。
年轻男人胃里的酸水都要呕出来了,徐悦嘴角挂着一缕温柔的笑意,揉了揉自家儿子的头,接着又从包里拿出那些小广告分给三个人。
简单的说道:“今天下午你们的任务就是把这些小卡片发给遇见的每个人,看不懂的就和他们说一下意思,你们三个人分别去三个地方不要凑在一起,也不用跑太远就在周边。”
三个人拿起卡片看了起来,明白了之后不大一会儿就拿着各自的小卡片出了店铺。
徐悦分了一丝心神放到他们身上,不是不信任他们,主要是她现在也不了解他们的为人,真怕他们找个地方把小卡片扔了,好在三个人很认真的给行人散发着小卡片。
在行人好奇的询问之下还耐心的给指路,她满意的点点头只盯了十五分钟就收回了精神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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