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误会, 唐总只是我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我知道他要来苏家参加晚宴,这才拜托他带我过来的。我……我就是想远远的看看你, 看你过得好不好……”女人解释道, 语气极为恳切。
苏天天耐心地等她说完,“首先,我没误会, 你跟谁来,我不关心,只要他有我家正式发出的邀请函, 那么来者便是客;其次,我过得很好,虽然我个人认为,这件事按道理应该与你无关;第三,既然是来做客的,那么容我提醒您, 您应该多注意一下个人形象,大家都看着呢, 哭哭啼啼、眉目含春地盯着我爸, 可不是一个知礼女士应该做的事。您觉得呢?”
您觉得呢?我觉得当初就应该把你溺死在马桶里。
女人的脸飞速地扭曲了一瞬, 很快将我见犹怜调整成不被理解的受伤,“妈妈是有苦衷的……当年——”
苏天天彻底没了耐心, 在他看来,有些人就是不能给她脸, 不然她总要自以为是地脑补一番, 没完没了的, 谁受得了。
“这位女士, 够了,你已经占用我很多时间了,我还要招呼其他客人,恕我失陪。”
说完,他连个眼角都不再施舍,疾步向大门外走去。无良父亲借口偷溜,做儿子的今晚要站成迎客松的模样。
女人留在原地,低着头,装作擦拭眼泪,试图遮住自己愤恨的眼神。
果然,有奶就是娘,连亲妈都不要了。
不过,他记恨自己才好,记恨说明在乎,只要在乎,等他理解了自己的苦衷,那他们母子两就有重归于好的可能。
是的,这个身着白色西服套装的女人,正是苏天天的亲生母亲,也是苏原的初恋女友陶飞菲。
陶飞菲拿了苏家的支票,毕业后飘洋过海去了。
那年头,国外远不如国内好混,但陶飞菲不是一般人,她是个有野心有决断的女人,端看她前头做的选择就知道,没人能阻挡她前进的步伐和熊熊燃烧的上进心。
二十二年过去,她带走的资本翻了几番,如今也算是衣锦还乡,当然要找故人们唠唠嗑,拉拉关系。
知道了苏原还有儿子的近况,她做了周详的计划来接近他们。
难一点是正常的,如果一上来就是大团圆,“你好吗”“我很好”地抱头痛哭,那她还要担心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东西。
所以,如今的场面,基本上和她所料的一样,但在她看来,这都不算什么,二十二年,她一个女人在外打拼,什么苦没吃过?
现在,好日子来了,她再加把劲,努努力,说不定就能实现自己年轻时候的心愿。
她此番上门当然不是单纯地看儿子过得好不好,还有一个原因是,她的海外事业要发展到国内,现在正在找合作商。
在她看来,没有比苏家更合适的合作对象了。
曾经的初恋情人是总裁,两人生的孩子是优秀的继承人。
这么便利的条件摆在眼前,她为什么要舍近求远,找那些她一无所知的企业?
陶飞菲如今身家上亿,在国外多多少少也算个小小的知名企业家。她这一路走来,确实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罪,结了三次婚,离了三次婚,生了五个混血儿。
不得不说,她做大做强的今天,前夫们的作用不可小觑,不然她身怀巨款孤身在外,没被人拆骨入腹,也迟早要被各种侵吞财产。
时光匆匆,谁都不再是当年最单纯的模样,更何况,陶飞菲本就不是一个单纯的人,她能在各种环境中找到最适合自己的路子。
就像二十二年前,她被苏母拿着支票奚落。
就像二十二年后,她情真意切地找到了自己的孩子和初恋。
“你说谁来了?”方立安有些意外,虽然苏天天的亲生母亲找上门,她也是有心理准备的,只不过没想到这人会挑这么个日子。
真是不可原谅啊。
方立安摸了摸女儿毛茸茸的脑袋,“乖,你去找哥哥,妈妈跟爸爸有话要说。”
苏晚晚最听方立安的话的,因为她知道,妈妈虽然是个好商量的,但妈妈说的话,从来都一是一,二是二。最好不要拒绝,不然后面有她受罪的时候。
苏晚晚走到门口,还没将门带上,就听见人前高冷的父亲狗腿道,“老婆,我一看到她就走了,半句话都没跟她说。”
苏晚晚吐了吐舌头,就知道爸爸是个大骗子,总说他最爱自己,其实她都知道,他最爱的是妈妈。
“别贫,你把她留给天天,天天一个人应付的过来妈?”方立安有些担心,到底是儿时期盼过的亲妈,怕苏天天扛不住,在客人面前失态。
“哼,要是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那我以后还能指望他什么。”苏原现在对苏天天可没什么好感,在他看来,这女人完全就是冲着苏天天来的,苏天天才是罪魁祸首。
作为枕边人,方立安怎么会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只不过,这时候争论这个没有意义,还是想想怎么把麻烦赶走才对。
“行了,我们下去看看,小心孩子吃了亏。”方立安拉他的衣袖。
苏原顺着她的力道,把手塞到她的手里,十指相扣,“走,我陪你去看热闹。”
方立安:……有种不祥的预感。
两人来到楼梯口,不祥的预感果然应验了。
远远的,只见来参加生日宴的宾客们,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某个地方,中心站的是鹤立鸡群的苏天天,他边上有个空当,应该是三等残废、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某晚。
只听某晚脆生生道,“这位阿姨,我哥哥不喜欢你这样的,不约,我们不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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