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一轮明月照亮城市夜空。
写字楼的一间办公室内亮着灯,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敲击键盘声。
陶鸣蝉推了推鼻梁上厚重的镜片,重重地敲下最后一个字。
“呼——”她长吁一口气。连续加班熬了四五天,可算赶完了这个项目的最终方案,关掉电脑,终于可以下班了!
此时已接近11点,路上静悄悄的,一个行人也没有。陶鸣蝉不由得有些害怕,把肩上的挎包往里紧了紧。
突然,路边的花坛里窜出一个身影,直奔她而来。陶鸣蝉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那人撞了个趔趄,没站稳倒了下去,头磕到了花坛边。
一阵眩晕袭来,天旋地转。陶鸣蝉无力起身,只能看着那歹徒劫了她的包,狂奔而去。
慢慢地,陶鸣蝉失去了意识,陷入一片昏黑。
不知过了多久。
“姐姐,你快点醒过来呀······”
“呜呜呜······都怪我,我不该偷拿那个鸡蛋的,姐姐你快点醒过来吧······”
有两个孩子的声音在陶鸣蝉的耳边响起,伴随着阵阵呜咽声和抽泣声。这声音萦绕着,陶鸣蝉觉得头痛欲裂,她眉头痛苦地紧锁,微弱地开口说道:“别、别哭了,让我安静会儿吧。”
“太好了姐姐,你终于醒啦!”
“姐姐,我以后再不会偷拿东西了,害得你受伤。都怪我······”
听见她的声音,两个孩子连忙一前一后扑上来,欣喜不已。
陶鸣蝉费力睁开沉重的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头顶破旧的帐顶,木头做的房梁,上面还悬挂着几串大蒜。身上盖着一床洗的发白的被子。身下硬邦邦的床板垫着薄薄的一层破褥子,几乎没有一丝温度。
而此刻床边还趴着一男一女两个干瘦的小孩,正眼巴巴地盯着陶鸣蝉,两张巴掌大的小脸哭得脏兮兮的,眼中的泪花还未擦干净,看着好不可怜。
男孩看着十岁左右,女孩大约五六岁。面色肌黄,衣着单薄,皆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
陶鸣蝉眨巴了两下眼睛,努力地消化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由原主脑海中残留的信息,陶鸣蝉得知她现在身处一个叫大丰国的王朝,原主跟她同名,是大丰国榕山县陶家村的一名十五岁的农家少女。
眼前的这两个孩子正是陶鸣蝉的弟弟陶清风和妹妹陶明月,一个十岁一个七岁。他们的父亲陶冬生一年前在山上打猎,失足掉落山崖,待找到时,人早已咽气。
陶冬生是家中的大儿子,祖父陶老头和祖母曹氏一共生有四位子女,老大陶秋菊已嫁到外村。二儿子陶富生,娶妻赵氏,两人育有二女,平常唤作大丫和二丫。
小儿子陶桂生则是曹氏的心头宝贝,家中二老和两个哥哥都以务农为生,辛苦攒下银钱供老三读书。老三苦读多年,终于在二十三岁这年考中了秀才,不久便娶了镇上的米铺千金刘氏为妻,夫妻二人成婚两年,膝下尚无子女。
原主的父亲陶冬生作为家中的长子,一直是一位勤劳憨厚,任劳任怨的大哥形象。他干活从不偷懒,平日里对待村里人也是个十足的热心肠。忙完地里的活时,他会抽空上山打猎,卖猎物赚的钱都交给父母,用于三弟读书考试的费用。
半年前,老三陶桂生要去参加院试,需要一笔不菲的花销。陶老头和曹氏向来对老三的要求无所不应,老二又惯是个偷奸耍滑的主儿。一家人就都把主意打在了陶冬生身上。他一向孝顺,便二话没说扛起弓箭,上山去找猎物。那几日刚下过一场雨,山路湿滑,陶冬生奋力追赶猎物时不慎跌倒,滚下山去,再也没有回来。
许氏和丈夫一样,宽厚和善,勤劳柔顺。平日里除了干农活和家务,还靠做一些绣活来补贴家用。
自打陶冬生去世以后,许氏的身体就每况愈下。再加上家里没了大儿子这个摇钱树,曹氏的态度也愈发恶劣,时不时就在院子里指桑骂槐,骂他们母子四人是吃闲饭的。
陶鸣蝉的二婶赵氏那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既好吃懒做又自私狡猾,经常唆使陶富生偷懒耍滑,有什么事情总是往大房身上推,有好处却都想往自己怀里揽。
赵氏想生儿子,但过门十年只生了两个女儿。她自己虽是女人,却总把两个女儿叫做赔钱货,连名字也不取,总是大丫、二丫的称呼着,平日里一有不顺心的事,就对两个女儿非打即骂。
因许氏生有一个儿子,赵氏便一向看许氏不顺眼。这下见许氏男人没了,她那幸灾乐祸的嘴脸便显露无疑了。
就在陶鸣蝉穿越过来的前一天,赵氏没事找事,与大房发生了激烈的争斗,这也直接导致了原身小姑娘的死。
昨日,原主的妹妹偷拿了鸡窝里的一个鸡蛋,想给体弱的母亲许氏增添点营养,被祖母曹氏发现,赵氏嫌事情不够大,在一旁添油加醋。
原主气不过与赵氏发生了争执,混乱之中,小姑娘被人推倒在地,头正巧磕在石头上,就这样陨命了。
通过原主的记忆了解到这些基本情况,陶明婵不仅在心里暗暗的叹了口气,原主这小姑娘和她一家人真是人善被人欺啊。
这曹氏可算得上是极品奶奶一个,为人强势泼辣,蛮横霸道,对自己的大儿子和孙子孙女丝毫没有长辈应有的关心和爱护,总是恶语相向。祖父陶大中老实巴交,在家里没什么存在感,唯唯诺诺,没有主见。
老二陶富生和赵氏这两口子总是躲懒,偷奸耍滑,心术不正,经常跟着曹氏一起欺负大房一家,而对秀才三弟却行尽巴结奉承之事。
老三陶桂生从小受尽曹氏的宠爱,从未干过农活,习惯了全家人对他的付出,觉得自己是秀才,又娶了个娘家有钱的妻子,便高人一等,实则是内心自私冷漠,遇见什么事就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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