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鸣蝉想起下午王婶和二丫的话,发现了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陶桂生回来以后,曹氏的态度就发生了变化,那么定然是陶桂生出了什么事情,急需要一笔银钱,所以曹氏才会生出卖玉佩的心思。
由此看来,问题的关键,就在自己这个秀才三叔陶桂生的身上,看来明天得去镇上好好打听一下。
翌日清晨,陶鸣蝉一行四人照例来到锦绣坊门口摆摊儿,看附近的店铺都开门了,陶鸣蝉交代许氏他们在这里守着,她自己则打算去四处打探一下,看能不能得到想要的消息。
正巧最近豌豆和绿豆快要用完了,陶鸣蝉便先来到王记杂货铺,买豆子的同时,顺便向王掌柜打听消息。
豆子装完以后,陶鸣蝉小声地凑到王掌柜身边:“王掌柜,跟你打听个事,不知道刘记米铺的老板你熟悉吗?”
“你是说刘长友啊,我还有一个铺子是我媳妇儿在管,离刘家挺近的,还算熟悉,怎么了,你问起他做什么?”
“是这样的王掌柜,刘记米铺刘老板的女婿,就是我三叔。我三叔他平时就和我三婶在镇上和县里读书生活,平日里也很少见到。这不前两天呀,我三叔和我奶奶好像闹矛盾了,我去问我奶奶,她还气着呢,也不肯告诉我。
“我看她老人家是吃不下也睡不好,我心疼得很。我估摸着是我三叔惹她老人家生气了,但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儿,所以,我就想先来镇上打听打听,看您知不知道刘家最近有什么事没有……”
“哦,你说刘长友的女婿我知道,长得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原来他是你三叔啊。”王掌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这刘家最近嘛,好像我还真听到有点风声。”
“你三叔之前不是秀才嘛,为了继续往上考,他成亲以后就去了县城去读书,你三婶呢,也跟着去了。
“在县里呆了大概一年多吧,前几天有人看见你三婶她一个人坐着马车回刘家了,没见你三叔跟着。”
“那你有没有看见我三婶,她回来的时候是什么样的一个状态,是开心呢,还是生气呢?”
“表情我没看太清楚,不过肯定不是高兴,感觉那脸面无表情的,跟挂着霜似的。”
“我三叔呢,后来你看见他回刘家了吗?”
“我听我媳妇儿说,后来你三叔在刘家门口,被家丁给拦住了。他还给你三婶和老刘道歉求情来着,最后也还是没进去,碰了一鼻子灰,看着挺狼狈的。”
“原来是这样,多谢你啊,王掌柜。”
“对了,王掌柜,我怕我奶还有我三叔知道我问这些事儿又生气,还麻烦你不要把我向你打听的事说出去。”
“行,没问题。”王掌柜摆摆手,“要我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估摸着,多半就是你三叔在外边偷腥,被你三婶逮住了,所以一生气回娘家了。”
王掌柜不愧是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眼光也是毒得很。
陶鸣蝉觉得事情的真相估计也是不离十,跟王掌柜猜的差不多。
不过,为了弄清楚陶桂生到底干了什么事,陶鸣蝉决定再去找刘府门口的一些人问问。
几乎在每条街上都分布有这样一类人,要想打探消息,找他们绝对是不错的选择,那就是乞丐。
陶桂生的岳丈刘长友家是做米铺生意的,家底虽赶不上吴员外,但在这镇上也算是说得上名儿的有钱人家。
刘家是一处三进的小宅院,就处在闹市之中,附近有不少商铺,来往行人也多,因此在刘家门口附近经常驻守着一些乞丐。
陶鸣蝉一路打听,来到刘家门口,见四下没有熟人,便叫住一个乞丐,给了他五个铜板。
原本正靠着墙眯眼打盹儿的老乞丐掀开眼帘,问道:“姑娘你这是……”
“我想向你打听个事儿。”
“什么事儿?”乞丐仍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
“就是那儿,刘府的事。”陶鸣蝉用眼示意了一下。
“我天天都待在这刘家门口,你想打听他家的事,问我算是问对人了。”乞丐终于把身子坐直了。
“不过,我知道的事儿还真不少,这些铜板嘛,怕是有些不够。”那乞丐咧开黑乎乎的牙冲陶鸣蝉笑了笑。
没想到这年头连乞丐都会坐地起价,陶鸣蝉按捺住内心的无奈和想骂人的冲动,又掏出5个铜板丢给他,“十文钱足够了吧。要是再不够我就都拿走,你一分也别想要。”
“够了够了。”乞丐连忙把十文全放进兜里,“说吧,你具体想问什么事儿?”
“就在前两天,刘家的女儿刘玉芳独自一人坐上马车回来,后面又来了一个男子,看起来白净斯文,他们之间发生了争执,你听见他们说什么了吗?”
“这个我知道,当时他们吵的时候正好把我给吵醒了,那个男的应该是刘玉芳的夫婿,
“我记得他当时想要进去,被刘家的家丁拦住了,他就大声的辩解,求刘玉芳原谅,说他跟那个叫什么雨儿还是霜儿的,什么也没有,说他是被人陷害,给灌醉了酒,酒一醒来就躺在床上了。
“然后,刘玉芳就出来了,又气又哭的,说让他滚出去,滚回他的陶家村去,还说以后他读书再也别想用刘家的一分钱。
“然后那书生一听这话立马就慌了,差点跪下来求刘玉芳,说他真的是被人陷害,是那个青楼的女子跟别人合起伙来骗他的钱,他求刘玉芳还有刘老板千万要相信他,帮他渡过这次难关,说自己以后一定会考个举人回来。”
“然后呢?”
“然后,那刘小姐就好像有些被他说动了,说让他先回去,两人先分开各自冷静冷静。最后他还是没能进去,他在那僵持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昨天上午那个男的又来了一趟,软磨硬泡说了很久,终于进去了。午饭后不久,刘老板和他一起出来了,吩咐那书生一定要把事情解决好。然后刘老板叫来一辆马车,马车里还有另一个男的,最后那书生就上了马车和那男的一起往县城的方向去了。”
“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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