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如此便打扰了,告辞。”
“大人慢走,恕民女不远送。”
出了张家,温新知的脸色比来时要轻松了一些,总算没白来,起码得到了几个关键的线索。
他将香粉瓶塞到林岩手中。
“大人,你这是……”林岩不知他何意。
“拿着吧,我看你笃定这香粉有问题,却有些不好意思索要,所以我就替你拿上了。”
“原来如此,多谢大人!”林岩没想到温新知的观察力和洞察力这么敏锐。
“走,我们上车。”
“大人,我们接下来去哪?”待两人上了车,车夫持鞭问道。
“林岩,你说吧。”温新知给了林岩一个眼神,相信他会给出与自己内心相符的答案。
“我们去庆阳街何家。”林岩会意,冲马车外说道。
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温新知一拍大腿,哈哈笑道:“知我者,林兄也啊,哈哈哈……”
“大人你就别考验我了。”林岩有一丝无奈,但更多的是欣慰,难得遇到一个志同道合的人。
谈笑间,何家到了。
果然不出两人所料,通过对何淑敏丫鬟的询问,在她的梳妆台上也找到了一瓶大小和瓶型相同的香粉,只不过味道不同,是桂花味的。
据丫鬟说,何淑敏遇害的前几天,曾和她一起上街买东西,路遇一位三十多岁,看起来相貌平平的货郎在兜售香粉,何淑敏试过以后就买了一瓶。
经过何淑敏父母的同意,温新知将这瓶香粉也作为破案线索带走了。
两人又去了药房,请大夫检查香粉里的成分,谁料却也没有查出什么,大夫只说里面都是常用的药物和香料,看不出异常。
没有查出结果,两人只能先回了县衙。
虽然知道是香粉的问题,但案情还是很棘手,一是还不知道香粉中究竟含有什么成分,又是如何发挥作用的,二是淫贼的身份信息尚不明朗,此人十分狡猾,又善于伪装,真实面目还一无所知。
看来还得想办法在找新的线索。
快到吃午饭的时辰了,温新知本想留林岩在县衙里吃个便饭,可林岩急着回镇上,便推辞了。
回到古林镇时,林岩经过阿蝉食肆,看到陶鸣蝉和许氏她们在店内,想到陶鸣蝉肯定也很想知道案件的情况,就停下了马,准备进去。
陶鸣蝉看到有一人骑着马停在门口,便抬眼望去,没想到马背上的人正是林岩。
林岩下了马,将缰绳拴好,陶鸣蝉跑出来惊喜地问道:“林大哥你来啦?这马是你新买的吗?”
“嗯,今早在集市上买的。”
“这马看起来挺威风的,很符合林大哥你的气质哦!这样一来,以后出行就方便多了。”
“没错,我今早就骑马去了一趟县衙。”林岩准备把上午的见闻告诉陶鸣蝉,
“走,外边人多,我们进去说。”
“好,正好这会儿我们准备打烊了,我们就去院子里坐坐吧!”陶鸣蝉给林岩倒了一杯茶。
林岩把何淑敏的身份、个人情况,还有在张静芝那里得到的所有信息全都和盘托出。
“我听温大人的意思,这淫贼目前已至少在榕山县内制造了两起案件,但眼下我们还没能发现他的真实面貌,所以他很有可能会再次作案,或者他会转移目标。”
“你的意思是,榕山县现在风声比较紧,他可能会到附近的镇子上来”陶鸣蝉紧张地道。
“没错,不排除这个可能。”林言语气凝重,说罢他又看向陶鸣蝉,“所以最近一定要万分小心。如果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立刻跟我说,千万不能让自己受伤。”
他眼神里满是认真和担忧,陶鸣蝉连忙点点头:“我知道的林大哥,我会多加注意的,你放心吧!”
“对了,刚才你说此贼是通过香粉下的药,那香粉可以给我看一下吗?这样若是他真的来了我们镇上,我也好有些防范。”
林岩从怀中拿出那两瓶香粉,放在桌上。
陶鸣蝉取下盖子,分别闻了闻,又擦了一点在手上,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
“上午我已经在手上试过了,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林岩见陶鸣蝉的动作跟自己一样,开头提醒道。
没想到陶鸣蝉却笑了:“林大哥,你知道香粉是擦在哪里的嘛?”
“这……”林岩语塞,突然灵光乍现,难道说……
“没错,女子所用的香粉一般是擦在脸上和脖颈处,所以使用的面积,要比我们我刚才试的那一点要多许多。”
“原来是这样,”林岩还是有些疑惑:“不过,仅凭香粉的用量就能发挥迷药的作用嘛?”
“这个我也还不清楚。”陶鸣蝉突然心生一计,正所谓实践出真知,要不自己亲自涂一下,不就知道了?
“林大哥,要不我来做一下实验,待会儿你将这香粉借我一用,我也涂一下,看看有什么感觉,弄清楚什么原因造成的。”
“可这香粉有问题,会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林岩不太愿意让陶鸣蝉冒险。
“没关系的,你和温大人不是已经确定了,这香粉并没有毒,只是能让人意识昏迷。这会是大白天,我就在家中哪也不去,我娘她们都守着我呢。”
“再说,不是还有林大哥你嘛。就让我试试吧,我保证不会有什么问题的。”陶鸣蝉水润润的杏眼里带上了祈求,望着林岩。
“那你涂了昏迷过去怎么办?”林岩还是担心。
“那还不好办,若是唤不醒我,就找大夫来扎一针就好了。应该没事的,你看张姑娘她不也没有完全晕过去嘛,放心吧!”
“那好吧,一定要注意,我待会要回衙门,有什么不对劲赶紧去找我。”林岩只得答应。
“嗯嗯林大哥,我知道了。”
林岩把香粉留下回去了,陶鸣蝉看了下时间,没有化妆工具,只好用手指把香粉涂在脸上,还在脖颈上也擦了一些。
天气也进入冬季,气温有些寒冷,陶鸣蝉觉得自己的手指有些凉,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涂抹香粉的时候觉得有些难均匀开来,擦完整张脸,颇费了一些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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