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啦,鱼丸吃死人啦!”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原本吃的正香的人们立马停了下来。
“退钱!退钱!”人群中大家都在喊!
“退钱是小事,你们让开,让我看看孩子!”白子芩看到情况突发,想拨开人群去检查孩子的情况,可惜人群拥挤,她挤不过去。
“我来!”夜子涵轻松地拨开人群,把她带到孩子面前。
孩子已经没有呼吸了,属于气管完全阻塞的情况,必须立刻抢救,多耽搁一分钟,就少一分救回来的希望。
没有时间解释,没有时间说服妇人,白子芩用命令的口气坚决道:“婶子,把孩子交给我!”
那妇人原本犹豫,这……一个瞎子。
可孩子已经没气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反正也没有比这更坏的,妇人点头。
“夜子涵你帮我看着,如果孩子把东西吐出来了,你喊停!”白子芩顾不得与他仔细多说什么,一边放平孩子,一边吩咐夜子涵。
“好!”夜子涵应的很干脆!
白子芩立刻让孩子平卧,面部向上,躺在地面,自己则马上跪下他身旁,抱起孩子背朝自己骑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并用两手的中指和食指,放在孩子胸廓下和脐上的腹部,轻柔而快速向上冲击压迫,重复了好几次(注1),白子芩汗都下来了,她感觉孩子的生命在她手中流失,直到夜子涵说了那一声:“停!”
这时,白子芩自己也看到孩子已经把卡在喉咙的小半颗鱼丸吐出来了。
她长长呼出一口气,再把他放在地上,正准备给他做人工呼吸。
这时孩子“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这一身啼哭于白子芩而言,正如初生婴儿的第一声哭泣,充满满满的生命力量。白子芩再把了把孩子的脉搏,平稳而有力。
“神医啊!多谢神医救命之恩!”妇人带着孩子给白子芩跪下了。
围观的人们也议论纷纷:
“这个盲眼的姑娘真是厉害啊!这可真是是活死人啊!”
“神医!”
“妈祖娘娘保佑啊!”
……
白子芩听得他们这样议论,心中反倒不安。
“婶子不必如此!孩子只是被噎着了,我略通医术,但并不是神医!”白子芩赶紧把两人扶起来。
妇人激动地抓着白子芩的手:“多谢大夫,多谢!你可真是救了俺的命了,俺老李家就这么一根独苗。”
白子芩看她面色有些焦黄,顺手给她搭了一把脉:“婶子可是食欲不振,脘腹胀满,大便溏泄?”
说完之后,妇人没有反应,白子芩差点拍自己的脑袋,说的这么别扭,人家肯定是没有听懂,马上改口道:“婶子可是没什么胃口,肚子老觉得涨涨的,还老拉肚子呢?”
“就是,就是呢!别人都只怕吃不饱,俺呢就算有好东西放在俺面前俺都不想吃。这你都看出来了,果然是神医!”妇人激动不已:“神医可有何办法?”
白子芩道:“你今日且吃一碗鱼丸汤,回家之后用山药一两,薏苡仁三钱,粳米二两煮粥吃,五日便好。”
妇人千恩万谢,站起来对大家道:“大家别慌,俺家娃只是噎着了!老板,再给俺来一碗鱼丸汤。”
白子芩叮嘱了一句:“孩子,以后就算再好吃的东西,吃的时候一定要慢慢吃,要嚼碎了!这样身体才能长得壮。”
被救活的小孩子乖巧地点头。
田妞和牛二郎本来十分紧张,看到这情景,才放下心来。
白子芩只是朝他们点了个头,并没有走近他们,生怕客人们以为自己是托,到时候越发说不清楚。
田妞明白阿芩的意思,拉着牛二郎,让他继续烧火。
“我们去别处走走!”白子芩对夜子涵道。
自始至终,夜子涵都在一旁静静地观察她,遇事不慌不忙,处事得当,这医术比那些老头子可强多了。
自此夜子涵心中有了一个决定,赶紧应:“好!”
那对母子端着想给神医一碗鱼丸汤,却发现找不到人了。
此刻,白子芩几乎把整个市集都逛遍了,就是没有甘蔗,心中有些失望,按说,如果有的话,正是售卖的季节呢,看来这个地方是真没有这东西。
夜子涵看她在市集上找了半日,像是没有找到想要的,是以露出失望的神色:“你在找什么?”
“一种像竹子一样的果蔗,皮是青色或者紫色,肉是白色的,很甜!”白子芩不抱什么希望了,简单描述了一下。
“你说的这个果蔗,倒是跟我们夜澜国的甘蔗很像。不过,我们夜澜国的甘蔗呢是带节的,但是它不像竹子,它里面是实心的,叶子很长。也不像竹子的叶子,反而倒是像……对,像芦苇的叶子!”不过这种水果吃起来太麻烦,民间倒是有人吃,但皇宫贵族就不太爱吃这样的。一咬一口渣,还要吐出来,十分不雅。
白子芩惊呼:“对对对,就是这个!就是这个!甘蔗!甘蔗!你们夜澜国有,那真是太好了。那……那你能运过来吗?我想……我想吃!”
看她这么一惊一乍的样子,他就知道绝不会只是吃这么简单:“你怎么会喜欢吃甘蔗这种水果?你看那边就有十分甘甜的橘子在卖,那是十分好吃的水果。”
这人怎么这么聪明,哎,白子芩打了个马虎眼:“哎,各人有各好嘛!我就喜欢吃甘蔗!你能运过来吗?然后,嗯,费用大概要多少,我要攒多少钱才能让你帮我运过来,夜澜国离我们这山奈村有多远?”
“哎,钱的事儿,我这不还欠着你诊金呢吗?夜澜国离你们这山奈村倒是不远,快马加鞭两天就能到。只是我现在还没有人去运,等我的影卫回来吧!”他倒是很想看看这个丫头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十分期待啊!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夜子涵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希望自己的影卫快点出现。
“哇,那太好了,嗯,如果你能帮我运这个甘蔗来,我就不用你再付什么诊金了。”白子芩满脸堆笑,面色也显得红润起来。
夜子涵看她欢喜,自己的心情也好了起来:“如此甚好,一言为定!”
一对黑色的鸟落在她的肩头:“小白!小黑!你们怎么来了?”
“有信,有信!”小白说着人话。
小黑腿上绑着一个小芦管,管内有一卷小纸。
想来是小黑去山奈村送信,结果发现她不在,然后好动的小白就带着小黑飞来这儿找她了,这两家伙还真是机灵。
白子芩把小纸条递给夜子涵:“你帮我看一下,这上面写的什么?”
夜子涵接过来一看,一笔好字,苍劲有力,上好的姑田宣纸:“纸上说让你拿着这个纸条去小镇的南北客栈取东西。”
会是什么人给她的呢?这一笔字绝对不是一个女子能写得出来的,夜子涵不知怎的心中有点不是滋味,这种感觉很奇怪,很不舒服。
“南北客栈!刚才我们路过的那个是不是就是南北客栈?哎呀,这两个小家伙这信送的真是太及时了,省得我们跑两趟。那我们现在就去南北客栈吧!”白子芩摸摸小白和小黑的脑袋,小白和小黑叽叽喳喳讨论了一下,似乎达成共识了,拍拍翅膀飞入云霄。
这蒙天义让她取什么呢?白子芩有些好奇,也有些期待。
注1::海姆立克教授的急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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