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郎一是庆幸自己嘴巴严,没有说出那凤凰曾经在白家一事。他当时就怕给白子芩惹麻烦所以没有说,现在看来还真是对的,要不然估计白子芩就要被带去京城,祸福难料了。想那凤凰也不是什么时候相见就能见的,万一白子芩招不出凤凰来,那白凤公主可不会轻易绕了她。
二是庆幸小青没有看看上自己,如果真娶了公主府上的丫鬟,再加上小青那刻薄的性格,那以后的日子定然是有够鸡飞狗跳的。
现在这样挺好,他对家里的二老也算是有了一个交代,可以安心在三白堂,如今,他还要带清风和明月两个学徒呢,倒也是够忙的。
入夜,白子芩将药房的账册和库存与田大郎细细理了理,再一起将他从山奈村里带来的药材和新买的药材都收纳好。
忙完这些之后,白子芩感觉一身轻松,便洗洗准备睡觉了。
她去小空青房间看了一眼,小家伙们都睡得香甜,已经微鼾。
这几日小白一直跟着他和虎子,这会儿它也在他们的床头睡着了。
掖好他的被角,白子芩回到自己房间去睡觉。
睡到半夜,白子芩感觉被重物压到了,悠然转醒!
闻到一股子熟悉的味道,她才安心:“你怎么来了?可是哪里受了伤?”
蒙天义身上一直有一股子特殊的木质香味,很淡,前几次都不能辨别,今日倒是格外清晰。白子芩闻得是一种甜美的琥珀香和芳润的木质香混合的味道,不像是熏香,倒像是他自己与生俱来的香味。
若是本身带的,倒是也能解释为什么平时不太闻得到,只有他激动时或者出汗多的时候才会比较明显。
他如今这样子,怕是出了很多汗。他这是得了消息,一路紧赶慢赶赶来的。白子芩想到此处,心中一暖。
“我没事!抱歉,来迟了!听闻你失踪了?可有受伤?”他的声音里的关切让人听起来很舒服。
她摸索着起来找蒙眼布,蒙天义隔空从衣服架子上取了一条布带给她系上,挥了一下手,把屋内的油灯用内力点亮。
白子芩这才看清他,风尘仆仆,额头上还有汗,脸似乎好几天没有洗了,汗水流下来,在脸上留下一道道的印子。
“我没有受伤!踏云很好用,你偷《踏云》时可有受伤?”白子芩问他,眼中有揶揄,不过她蒙着眼睛,蒙天义是看不到的。
被她点破,蒙天义不好意思起来:“擦破点皮,说到这里,门外那个小子倒是跟那些人是一个武功路数!你新收的?可靠?”
“放心,可靠!”听着门外没有动静,白子芩问:“你没把他怎么样吧?”
“看他护着你的屋子,没下重手,只是震晕了!”蒙天义看了一眼门外:“当时跟那些人交手的时候,他们用的阵法颇有些意思,困了我两个时辰。他若会什么阵法,你可让他训练一下你收的那些人,或可有些用处。”
“好!”白子芩虽然不知道这个江湖的深浅,但能把魔教教主困两个时辰的阵法,何止是有意思,简直就是妥妥的杀伤力。
果然是时势造人,经过那一个夜晚,她现如今对杀人这个概念倒不再那么排斥了。
蒙天义打开一个包裹,从里面取出一个木盒,递给她。
白子芩接过木盒,沉甸甸的:“什么?”
“打开看看!”蒙天义那表情像献宝似的。
这么沉,难道是黄金?
白子芩打开一看,没有金光闪闪的黄金,而是寒光闪烁的物件儿。看着不像首饰,倒像杀伤性武器,而且还不止一件:“这是袖箭?另外几个是什么?”
蒙天义一件一件拿出来,跟她解释:“七煞袖箭,双臂各一副,本身比较轻,只是箭有点重。平时最好只装一支,最多各装七支。”
“这一盒是梨花针,你擅针灸,我想着用针或许更适合你一些。这是开关,轻轻一按就行,不需要内力。一盒可用三次,这个卡槽按一下可以打开盒子继续装针。这些针估计够用几十次。等新的造好了,我再给你送来。
“这支梨花银簪,轻按花心外壳会弹开,里面是一枚钢针,我看你门梁上用毒了,这钢针顶端有个沟槽,可以淬毒。袖箭和梨花针也都可以淬毒。
“最后这个是柳叶剑,很锋利,你用的时候自己小心一点,这是秘籍。记得要多练习!”
他这是去给她准备防身的武器去了,难道他早就知道她会有危险?这些可不是几天之内就能打造好的,应该是几个月前就开始准备了吧?
梨花针,梨花簪!白子芩似乎不甚在意地问道:“你很喜欢梨花?”
“初见你时,看你瘦瘦弱弱的,犹如风中的梨花一般摇摇欲坠!与你相处日久,觉得这白清如雪,玉骨冰肌,素洁淡雅,靓艳含香,风姿绰约的梨花比较适合你。你若不喜欢,以后换一种花样。”蒙天义不懂与女人相处,想到什么就是什么,当时让人做的时候,别人问做什么花样的发簪,他第一反应就是梨花。
“想不到你一个粗人,竟也还有些墨水!梨花很好,敷面可淡斑,冲饮清肺润肠,清热解毒的良药!”白子芩不吝夸他。
这一说倒把他说得脸红了:“除了练功就是看书,是以多少学了一点。”
“听闻天下精良武器九成出自朱丹。”白子芩拿巾帕给他擦了一下额头的汗,问:“你这是去过朱丹国了?”
“顺道!”他自然不会告诉她,这个顺道让他多花了三天时间,所以,他才赶不及回来护着她:“教中事务一了,我便来三白堂,白吃白喝白住!可使得?”
白子芩叹了口气:“怎么我这三白堂就成了白吃白喝白住之地了?”
“江湖上是这么传的!难道不是?”蒙天义的嘴角有好看的上扬的弧度。
白子芩看着他这一本正经又憋笑的坏样子,自己先笑了起来。
蒙天义把木盒一收,放到她的床头,解下她的蒙眼布,道:“睡吧!你睡着之后我再走!”
扶她躺下,他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好好吃饭!”
白子芩闭上眼睛,心跳漏了一拍。
怎么会?明明他只是个故作老成的少年人,而她已经是两世为人的老妖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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