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白凤公主抓走了子芩妹子?”听到这个消息,谢长风不仅担心白子芩的安危,也担心自己项上人头不保。
议和的奏章上一日已经八百里加急送回京城了,这会儿怕是已经到了金銮殿。
而这个时候,朱清言居然带来这样的消息:白凤公主不在敌国手中,而是抓了自家妹子前往坤城。
谢长风顿觉一个头变成两个大,这可如何是好
作为一个忠于皇室的家族,谢家的家训是护卫皇室,谢长风从小到大被教育的也是要护卫皇室。可他此刻却是十分的希望白凤公主是真的被敌国抓了。
这是一个可怕的念头,他知道!
早在在凤凰山上见到那几个孩子的时候,他就已经不再是当今皇室的忠诚拥趸了。
谢长风来回踱步,渐渐镇定下来:“你可亲眼见到白凤公主了,如果那掌柜的见到的只是白凤公主的马车,也有可能是白凤公主的护卫抓了子芩妹子?”
朱清言面显尴尬,摇头:“未曾,我得到消息就赶来此处了,并未亲自确认。”
谢长风果决道:“既如此,我马上再次派信使去夜国要求拜见白凤公主,以作确认。而营救子芩妹子一事,你来安排!需要多少人手,你告诉我!”
朱清言道:“我问大人要一人!”
“只要一人?谁?”
“百里十七!”
“就是数日前引我们来此关隘的百里十七?”
“对,真是此人!”
“好,你自去寻他!可你自己不去坤城?你知道子芩妹子被抓却没有第一时间去救她,就不怕伤了你们之间的情谊?”谢长风本来挺好看这个朱清言,觉得白子芩与这朱清言之间有着某种联系,一种让他感到羡慕的联系。可朱清言似乎更看重男子于国家的责任,而不太看重那一丝联系。
朱清言抱拳道:“我愿作大人信使前往夜军军营,以确认白凤公主是否在夜军手中。子芩是个能顾全大局的,她定能理解我的苦心!如若夜澜国真是诈和,则白青国危矣,岭南百姓苦矣。”
“其实你不必做这个信使的!”经过这么久,谢家早已经查清,谢长风已经知道了朱清言轩王世子的身份,他如此做,多半是想要军功从而重新获得白帝的信任,继承轩王爵位,从来挽回家族败落的局面。
朱清言是个有雄心壮志的,也是个能干的,难得的文武双全,可是,他似乎没有看清当今的世道。
谢家现任家主谢平还没有开口,谢长风自己也还不知道何去何从,对于朱清言的提点,也就只能这么多了,子芩妹子虽然是个明事理的,可也是个性情中人。
这事儿还真不好说!
朱清言见谢长风劝解,并不知谢长风苦心,继续道:“不瞒大人,我与公主自小相识,可辨公主真伪。可防夜军以假公主欺瞒我军。”
倒是确有可能,如果夜国弄个假公主,普通信使还真的无法分辨。
京中有传言,白凤公主一直想要轩王世子为驸马,然驸马不能入朝为官,是个闲散闲人。像朱清言这样精明能干文武双全的人,自然不屑为之,是以轩王一直拒绝。白凤公主一直未能如愿。
不过既然有这层关系,想来朱清言对这公主的了解程度,定是比其他人要深入许多,确如他所言,如若白凤公主是个假的,他确实能辨认。
这倒是朱清言第一次变相承认自己身份,谢长风也不多言,继续当作不知道,道:“如此,就由你去!那营救子芩妹子的事情由我去安排吧。”
朱清言拱手道:“大人不急,烦请大人修书与夜军。营救一事,我自去找百里十七,些许片刻便能回来,不耽误。”
谢长风点了一下头。
朱清言迅速告辞,找到百里十七,如此这般说明来意。
“我知你们凤卫有自己的联络方式,我已经传信给风长老,如若他们没有及时出现在坤城,一切就拜托十七大哥了!”
百里十七跟其他凤卫一样,十八岁左右,雌雄难辨,对朱清言拱手道:“朱公子放心,救护少主是我们的责任!当不得公子的托付。十七在此感谢公子及时告知于我。还请公子知悉,六个关隘的凤卫都会撤走,我们就不跟县令大人辞行了!”
护卫白青国不是凤卫的责任,护卫凤主才是!
凤主去世多年,少主虽然还没有成年无法立马继位凤主,可也是命定的凤主。
如今又一次把自家少主都给弄丢了,若少主有半点损伤,凤卫都少不得受罚。
如若这一次少主出事陨殁,那么所有凤卫就得再等十八年。而他们已经等了五年了,可再等不了十八年。十八年之后,就算转成女性,也生不出下一任的凤卫了,凤族就算再有凤主临世,只怕也只有凋零的命运。没有凤主,他们这一批凤卫能不能活还是个问题,毕竟凤族可从来没有凤主缺位十八年的记录。
百里十七觉得风长老定然是老糊涂了,若是霜长老在,定然不会派他们出来抵御夜军,而将少主置于险地。
是以,百里十七当机立断,在没有得到长老命令的情况下,决定撤走关隘凤卫,前去救援少主。
他取出一枚短笛,吹出几个尖利的短音,听起来如雏凤清啼。
朱清言知道这是百里十七在召集其他的凤卫,略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还有一事,不知道我可否相托?”
“公子请说!”百里十七知道这朱公子也算是白家人。
朱清言道:“你此番前去营救子芩,如若见到夜国太子,可否勉励擒之以图平息战事?如此一来,也不违你们守护关隘的命令。”
百里十七听得觉得有理,虽说自己也是救主心切,这也是违背了长老的命令,听了朱清言这样的理由,他满口答应。
见他答应,朱清言又加了一句:“子芩心软,这事最好莫要叫她知道!”
百里十七点头,这时,其他凤卫也来了。
他们迅速离开,只见山岚之中,几个白点跳跃数下,然后就见不到他们人影了。
朱清言看着消失的人影,喃喃自语:“子芩,你可会怪我?”
…………
两名兵卒将朱清言引入夜军中军大帐。
只见主位上端坐之人身着一身黑色软甲,比女人还美的脸上多了几分经历战争的肃杀之气,眉宇之间少了几分玩世不恭,多了几分果决。
是熟人,夜子涵。
可又是陌生人,夜湟,夜澜国新封的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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