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长老,现在正是用人之际!”白子芩出声制止:“十七,你少说一句!”
十七是为了救自己才弄出来的事,而且在她看来也不是很严重,白子芩不想小事化大,再说,现在不是讨论这个事情的时候啊。
可风长老似乎不这样认为。只听得风长老道:“姑娘,十七擅离职守是为救姑娘,此罪功过相抵,然而他擅自作主擒拿夜国太子,此罪难恕,平京霜长老自会秉公处置?”
如此,白子芩只能把这个事情解决了之后才能处理其他的事情了。反正现在也是三更半夜,赶路也不便,那就顺了他们的意思。
白子芩看凤卫神色不对,追问:“如何处置?”
风长老:“怕是活不了了!”
白子芩:“啊!那可否不要送他回平京?”
风长老传音入密:“少主,此例不可开,如若不然,以后凤卫该如何管辖?”
白子芩道:“风长老,我素知凤卫纪律严明,然此番如若不是十七来得及时,我只怕也是凶多吉少。不管他犯了是多大的错,我欠他一条命确是事实。但我此番若阻止长老们秉公执法,也是不妥。不知可还有其他什么法子,好让我将欠的这一命还上。”
百里十七听白子芩这样说,羞愧难当。虽然白子芩说他救了她一命,可他自己知道,他其实并没有救出白子芩。此刻十分后悔听了外人的挑拨。
百里子衿眼前一亮,跟风长老耳语几句,风长老怒道:“不可,哪有这样不罚反奖的道理?”
白子芩看她们神情,就知道还有其他法子:“什么法子?”
风长老不说。
白子芩对百里子衿道:“子衿,我命令你说!”
百里子衿看着风长老,风长老无奈点头:“姑娘可如对我一般将十七变成普通人!”
普通人?
白子芩回忆了一下,对了,凤卫是可以改变性别的,问百里十七:“十七,你可愿意?”
百里十七道:“回姑娘,十七愿意,还请姑娘将十七变成女子,准许十七孕育子嗣。”
“姑娘,不可!”风长老阻止,如若真让十七变成女子孕育子嗣,那么她所生育的子嗣从年龄上很有可能是下一代长老人选。
“为何不可?”白子芩不明白,风长老解释一番之后,她才明白过来:“这事好办!十七,我现将你逐出凤卫,你的子女能否成为凤卫,将来就看他们自己,你可愿意!”
这总行了吧,这样的惩罚应该够重了吧,逐出凤卫对凤侍而言与死亡无异。因为凤卫不能在合适的年龄转变性别,那么他们面对的只有死亡。而凤卫的后裔,如果不是生下来就是男孩,没有凤主的认可,同样也将无法获得性别,自然也是早亡的命。
百里十七面上显露出内心的痛楚,但还是咬牙道:“好!我愿意!”
“长老,你看这样可行!”白子芩看向风长老。
风长老明白这个少主,看着是个脾气好的,可她决定的事情,别人想要改,是不可能的,更何况,她其实也不想十七有事。
毕竟凤卫中能排进前二十的,都是顶尖高手。
风长老点头:“就听姑娘的安排!”
白子芩刺破手指,将血滴入十七佩戴的鸾凤玉佩之中……
白子芩感叹:“几千凤卫都要血染玉佩,我看来是得好好养身体才行!”
十七得以保全,大家都是心情愉悦,百里子衿抿嘴笑道:“姑娘你可真逗,等姑娘继任凤主之位时,前百名凤卫沐泽凰火,自然是欲火而生。而之后,也只要将灵力注入玉佩之中就行,不需要用血的。”
风长老大概还没有跟少主说这些事儿,想来也是太早了些,离少主即位还有三年时间呢。
风长老瞪了百里子衿一眼,道:“姑娘此番辛苦,是该好好将养身体!”
待到血将玉佩染红,百里十七已然昏睡过去。
百里子衿将百里十七安置在一竹榻之上,问白子芩:“姑娘,十七这名不能用了,姑娘可有想好取什么名字?”
亲卫有一百人,难道要取一百个名字?
呃,这是以后的事,以后可以让长老会拟名字,不过眼前这个还是要自己解决:“百里子祺吧,跟七字近音,有幸福、吉祥之意,希望她能找到一个对她好的人。没有凤卫的照顾,也能活得好。”
“十七定然会喜欢的!子衿在此替子祺多谢姑娘!”百里子衿行跪拜之礼。
“你快起来吧!不过我琢磨着,这女人吧,还是得靠自己,靠别人的总是靠不住。”白子芩开始琢磨起百里子祺的生计来:“子衿,你去外面问掌柜的借笔墨纸砚来!”
墙上看戏的朱菝羯用胳膊肘捅了捅小二,小儿麻溜地去取文房四宝了。
半夜三更的,掌柜的睡觉呢!小二自然要跑腿。
少顷,百里子衿取来笔墨纸砚,白子芩开始写写画画。
在白子芩画画的时候,百里子祺也醒了,跪在白子芩面前,等她画完。
白子芩收笔,数了数竟画了十张之多,各种器械十分繁复。
“别跪着,地上凉,起来吧!”百里子祺并没有起来,只是抬起了头。
白子芩噫了一声,百里子祺竟是十分貌美,与白子芩长得有三分相似,这凤族真是得天独厚。
“子祺,既然祸是你闯的,自然也该是你去收拾。自此之后,你就随夜子涵去吧。”
“是,属下定不让姑娘失望!”百里子祺给白子芩磕了三个头。
“起来吧,别跪着,我还有事与你说!”白子芩受了她这三个头。
百里子祺这才起来,站在她面前,初为女子,动作还是生硬的很。
白子芩将这手中的一叠画纸给她,她恭敬地接过,一一翻开,完全不懂,不知道少主画得什么:“这是……”
“甘蔗酿酒之法!”白子芩道:“你以后就是一个人了,出门在外,总要有个营生才好度日。”
百里子祺哭了,听风长老要送她回平京的时候没有哭,听白子芩要将她逐出凤卫的时候没有哭,这时,她捧着十几张纸的酿酒之法,哭得稀里哗啦,连站在一旁的其他凤卫也跟着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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