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吧?”赵羽兴奋汇报道,“我们打听这名道士的来历,结果有位老大爷提醒我们,说整个新叶县只有齐家坞有座道观,叫长生观!

    “长生观,常升官,当地人还给它编过顺口溜,我小时候好像还听过呢!

    “虽然齐家坞已经荒废,但我们还是沿着这条线索追了下去。

    “您猜怎么?我们找了几个老家是齐家坞的人询问,其中有几个人说,近期去老家上坟的时候,经常会看到长生观里住了个老道,那外形和模样,和铁棺里的几乎一模一样!”

    “是啊大人,”另一名捕快补充道,“他们说那个道人精神不正常,胡子拉碴,穿得很破旧,看着跟乞丐似的,铁棺里的那个老道,不就是这个样子吗?”

    “大人,我们赶紧进山吧!晚了别再有什么变故,嗯……”直到此时,赵羽才发现情况不对,赶紧把徐尊拉到一边小声问道,“大人,这火旺旺怎么来了?”

    原来,火旺旺是捕快们给火阿奴起的外号,“旺旺”通“汪汪”。

    “没什么,”徐尊说道,“我岳父大人担心我有危险,派火旺……嗯,派火姑娘来保护我!”

    “这……”赵羽擦汗,表情瞬间不自然了。

    “赵捕头,”徐尊正色说道,“既然已经找到了道士的身份,那你们几个就辛苦一趟,去齐家坞查一查吧!”

    “这?”赵羽看看徐尊,又看看火阿奴,面露为难地说,“您不过去看看吗?道士的身份,必然非常重要啊!”

    “我就不去了!”徐尊摸着后脑勺说道,“我这头疼得厉害,根本走不了山路,还是你们去吧!你说得很对,晚了别再生出什么变故,要尽快查清道士的身份。”

    “那……好吧!”赵羽又心虚地瞅了一眼火阿奴,抱拳说道,“卑职遵命,我们这就去查,大人多加小心!”

    他故意把“小心”二字加重,那意思似乎是怕徐尊被火阿奴欺负。

    他们全都知道,几个月前火阿奴差点儿把徐尊打残,现在竟然做起徐尊的保镖,实在为徐尊捏一把汗。

    当赵羽等人风风火火地离开之后,火阿奴从他身后小声言道:

    “看来,这些人你是一个也信不过啊!”

    “对,”徐尊点头,“咱们争取绕到他们的前面,看看他们的反应吧!”

    “太好了!”火阿奴跃跃欲试道,“终于有点儿事情可以做了!”

    徐尊瞥了一眼这位异族姑娘,看来,她以前之所以总找捕快们麻烦,也是太无聊了罢?

    ……

    由于都是进山,从新叶县到齐家坞有好几条路可以走。

    火阿奴对这一带山路比较熟悉,当即带着徐尊选择了最近的一条。

    可想而知,最近的路往往意味着最难走,想必在这漆黑的夜间,也只有艺高人胆大的火阿奴敢走吧?

    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断定不会和赵羽等人同走一条路,并且能顺利抢到赵羽等人前面。

    火阿奴的好奇心的确很重,一路上问东问西,非要把两件案子问个明白。

    徐尊则是有挑有拣地跟她讲了一下,每到谈及尤大郎杀妻的时候,徐尊便不敢再深入话题,生怕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之前,徐尊曾问过火阿奴,沈茜是否同意她当徐尊的保镖?

    当时火阿奴没有回答,但徐尊已然知晓答案。而现在,他更加坚信这个答案准确无误。

    沈茜之所以同意,无非就是要让火阿奴顺便打听一下徐尊的隐私,从而达到自己退婚的目的。

    同时,还要验证一下徐尊在绸缎庄所说的话是否属实?

    唉!

    人心莫测,徐尊还以为重活一世可以远离算计,可没想到却离是非更近!

    由此可见,人生不易,到哪里都得努力!

    当徐尊利索地爬上一个险坡之后,火阿奴再次对徐尊露出异样,忍不住说道:

    “我怎么觉得,你并没有那么瘫呢?”

    徐尊冷笑一声,开始装逼:“怀才就像怀孕,时间久了才能让人知道!”

    “吁……”火阿奴干呕一声。

    徐尊本想开个玩笑,问她“你有了?”但这话挂到嘴边又被生生咽了回去。

    没办法,谁让自己惹不起这个玩铁伞的女人呢?

    有了这条近路,说好的两个时辰,二人仅仅用了一半时间便已到达。

    今夜老天格外给力,是一个明亮的月圆之夜,虽然时有乌云遮蔽,但基本不影响他们的视线。

    齐家坞坐落在一个山坳之中,大部分建筑物已经所剩无几。

    几十年前,这里可以沿着水库行船到州府武德城,可后来遭遇地质灾害,水库干涸,山路堵塞,这里便逐渐荒废。

    “那里,”火阿奴指了指半山腰,“那个道观非常显眼,这里如此破败,真不知那道人是如何生活?”

    “糟糕!”

    此刻,徐尊已然发现问题不对,但见黑幽幽的山腰上有着一片反光,似是有过火烧痕迹。

    等二人来到跟前一看,果然发现那道观已经被大火焚毁了!

    “那努砌吧!”火阿奴骂了一句西域街,“居然被烧了!”

    徐尊蹲下仔细查看,发现这把火的痕迹很新,似乎是近两天内烧的。

    “如此看来,”徐尊断定,“这观里的道士,就是铁棺里的那位了!”

    “完了,看来凶手早有准备,”火阿奴撅嘴,“这下还怎么查?”

    看着烧焦的道观,徐尊若有所思,越发感觉这件案子太不合常理。

    杀一个道士,为什么要弄得如此复杂?

    既然想要用大火焚毁证据,那干嘛还要留他的尸体在铁棺里面?直接把人烧死火化,岂不一劳永逸?

    看来,凶手之所以这么做,应该有他的用意!

    他是不是想要向世人揭示什么?

    亦或者……铁棺案和几十年前的齐家坞有关?

    徐尊思考,那道士身上有着骇人的伤疤,显然生前遭受过非人拷打,可火阿奴当初看到道士的时候,道士并没有被约束自由。

    这是不是说,道士身上的那些伤都是很久以前留下的?

    比如:他是一名囚犯,曾经遭受过严刑拷打,后来获得自由或是逃窜,这才躲在道观里面?

    然后,他被凶手发现,这才惹来杀身之祸?

    这个道士……会是谁呢?

    还有那主簿刘章,又和他有什么瓜葛?

    “这可怎么办?”火阿奴郁闷言道,“白跑一趟,气人!”

    “不一定,”徐尊却对火阿奴说道,“鉴证法则:不是所有证据都能被一把火毁灭的!来,给我手电用用,我勘验一下现场先!”

    “什么?”火阿奴皱眉,“什么手?你要解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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