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武谛微微一愣,若是抓走候渊之人与他没有深仇大恨,为何要将他百般折磨?
在将他绑在石柱上之前,武谛便简单检查过他的身体,四肢都有骨折过的痕迹,但又被极为高明的医术接好,之后再折断再接好,如此反复起码十几次。
除此之外,他全身上下的皮肤都与脸上一般恐怖,细密交错伤痕成千上万,可谓真正的千刀万剐,而且他还发现,候渊已经是一个阉人。
这般狠厉手段,就是呼伦贝尔这样的邪道巨擘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道一声毫无人性。
武谛思量片刻,对着候渊继续问道:“那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抓你么?”
“他们说我害死了一个女人,说我死一万次都不够偿还。”候渊神色茫然喃喃自语,仿佛想起了那段时间的遭遇,平静的身体再次颤抖起来,满脸惶恐不安。
呼伦贝尔见状叹道:“候渊虽然不是那种是嗜杀成性的大魔头,但也是凶名显赫之辈,此时竟然怕成这样,他口中的那些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武谛微微摇头:“不知道,但看来江湖的水比我想象的还要深,武林盟和天魔教之上还有更加恐怖的存在。”
说到这,他突然想起仇恨雪曾经说过的话,想起了残体大魔投入天魔教之前的所在。
会是那个地方么?武谛不知道,但是就目前而言,仇恨雪是知道那个地方的,但他不想说自己也逼迫不得,那剩下的便是残体大魔的弟子,天残魔君了。
想到这,他不禁微微摇头,浩然院大战后天残魔君就下落不明,想要找他可不容易。
武谛的目光再次落在候渊身上:“他们说你害死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是谁?”
对于武谛这个问题,候渊竟然是茫然摇头:“我不知道她是谁,我只是奉教主的命令跟巨神灵一同出动而已,我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
武谛眉头紧锁,候渊被抓的原因是因为他害死了一个女人,可他竟然不知道自己害死的女人是谁?
而同样参与此事的竟是巨灵神,这事怎么又扯到一个死人的身上了?根本就是毫无头绪,更无从寻找答案。
他侧目看向呼伦贝尔问道:“万神教有教主?”
呼伦贝尔微微一愣,随后摇头答道:“万神教一向是七魔神共同商议大事,从来没有尊某一人为教主的时候,他说的会不会是天魔童子?”
“时间上不对,天魔教成立之前候渊便已经离开了万神教,怎么可能受命于天魔童子?”武谛微微摇头,说明这其中的问题所在。
与其自己猜测,不如直接提问,可候渊只知道教主确有其人,可却说不出教主究竟是何人,这让武谛疑惑不解,他连自己听谁的命令都不清楚?
又是连续问了几个问题,却始终寻找不到有用的信息,一到关键的时候,候渊便是一问三不知,或者回答的模棱两可毫无意义。
终于,武谛从怀中取出了天魔玉佩问道:“这东西是衣震风从你身上偷走的,这块玉佩有什么意义么?”
候渊见到这块玉佩先是一愣,随后神色变得惊恐至极,口中奋力嘶吼道:“天魔!天魔!不是我做的!我不想伤害那个女人,是巨灵神逼我的!是教主逼我的!”
见他如此反应,武谛瞬间明白过来,这天魔玉佩不是候渊之物,而是当年将候渊百般折磨之人所佩,并且悬挂在身上显眼之处,才叫候渊记忆深刻。
武谛坐在一旁手指不断敲击桌面,发出嗒嗒声响让人心烦意乱:“谜团越来越多了,在天魔玉佩的后面究竟隐藏着什么?万神教从未存在过的教主又是谁?”
他的手指猛地停在半空并未敲下,天魔玉佩所关联的不一定是江湖某处,自己只是因为仇恨雪曾经所言而先入为主,以为这一切与那里脱不开关系。
谁规定这天魔玉佩所牵扯的不能是朝廷?那时候江湖乱战未起,朝廷并未向江湖展现自己碾压一切的强大军力,或许当年候渊与巨灵神袭杀的是一位皇室女子。
武谛在研究天下高手的时候,发现了一件颇为有趣的事情,六扇门四大神捕每三年便要更换一次,而上一代的四大神捕则会在短时间因为各种意外身死。
可这些人真的死了吗?他们每一个都是顶尖高手,或许没有这代的易天这么离谱,但总不会弱于鬼叟、肖云之流,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死了?
武谛顿时恍然,这些人被朝廷消去存在,变成没有任何身份的死人,专门为朝廷做那些见不得光的事。
天魔玉佩之上二字,天既天子,而魔便是代表他们是只听命于天子的魔头,既无人性也无情感,眼中只有天子的命令!
再想起候渊所遭受的一切,再结合自己在四海山庄所看的卷宗,武谛轻吟说道:“刀鬼神捕孙向阳,刀法诡异精湛无双,曾经将一名重犯执行三万六千刀凌迟,肉落如发丝将人生生剃成骨架。
不死神捕龚宇,医术精湛号称华佗在世,曾将一名捕快被斩断的右手接驳,三个月后这捕快恢复如常,除却一条疤痕外全然不像断过手臂。
孙向阳十八年前死于江湖仇杀,被人乱刀分尸剁成肉泥,仅凭借被斩断的半截残刀断定身份,龚宇十五年前死于一场瘟疫,为了救治灾民耽误了自身的病情。”
“按照呼伦贝尔所言,候渊是十年前便离开了万神教,从此下落不明,时间都对得上啊~”武谛此时脸色复杂,他从未想过朝廷还隐藏着这样一股力量。
武谛不禁继续思量,刨去老死一部分、任务中被杀一部分,这个以天魔为代号的组织,起码还有近百名六扇门神捕级别的高手。
他的脸上突然泛起一阵苦笑:“民不与官斗,我担心这个干什么?以后老老实实在四海山庄待着就是了,家中产业每年交那么多赋税,总不至于被天子杀鸡取卵不是?”
将这想想都觉得害怕的事抛到脑后,还是想想怎么对付天魔教来的轻松实在,与同级别的对手掰手腕才是较量,跟招惹不起的存在叫嚣那是找死。
武谛放平心态继续思量,易天的出现不仅打乱了自己的计划,更是将天魔教在烈战城的力量打残,根据城中眼线回报,他们正在陆续从城中撤离。
浩然院一战天魔教五位尊主被俘,烈战城中一位尊主被打成废人,天魔教最强者已是没了一半,这对天魔教而言已经不仅仅是元气大伤,而是伤筋动骨损害根基了。
短时间内天魔教恐怕无心寻找自己的麻烦,找回仍然下落不明的肖云等人才是重中之重。
这样一来,自己似乎又有了充足的时间,可以继续游历江湖进行布局,寻找彻底击溃天魔教的机会。
只是武谛仍然担心一点,抓走了呼伦贝尔等天魔教高手的,也是那些已经“横死”的历代神捕。
但在武谛的记忆之中,近六十年来并无精通横练硬功的神捕,再往前推十年倒是有一个,但他若是没有老死,也不可能还没把降三世不动明王身练到化境才是。
再说了,这么大年纪的老不死,如果不是涉及皇朝倾覆的重任,怎么可能把他抬出来?
“难不成是铁浮屠与前几代的神捕一同行动?”武谛突然想到一种可能,但又马上否决,铁浮屠外形特征极为明显不说,他一身横练乃是少林的金刚不坏神功,比降三世不动明王身只强不弱。
“又或是西域僧侣为朝廷做事?”武谛又是想到,这个可能性不小,近年来西域僧人东行传道,虽然撼不动少林的地位,但也发展出了不少信徒,更是有朝廷为其建立庙宇。
当今天子胸襟宽阔,如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在他的治理下盛世太平,整个古华皇朝皆是一副欣欣向荣朝气蓬勃的模样。
不过这自然不包括江湖,整个江湖都被打压的喘不过气来,毕竟随身佩刀带剑的,在易霄眼中可不是优质的国民。
一阵胡思乱想之后,天色已是暗了下来,贾琪敲响武谛的房门:“公子,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我亲手给你煮了一碗燕窝,吃一些再歇息吧。”
武谛回过神来面露轻笑:“进来吧,你亲自下厨的时候可不多,我怎么舍得辜负你这美娇娘的情意?”
贾琪推门而入,娇笑连连说道:“公子你又在调笑我了,若是不愿意辜负,何不趁着我还有几分姿色,要了我的身子?”
她将燕窝放在桌上,随后扑入武谛怀中轻轻坐在他的腿上,吐气如兰对他说道:“公子呀,你可知芳华易老红颜不再?若是等到我人老珠黄那天,还怎么敢追随公子左右?”
武谛抬手轻抚她的额头,为她捋顺有些散乱的发丝:“也跟了我几年时间,岂会不知我只看中实力而不看重外貌?
黑牢中玉女教的弟子姿色远在你们之上,我却是连看都懒得看一眼了。”
贾琪闻言娇笑一声,轻轻拍打武谛胸膛嗔道:“公子你竟说一些违心之话,若是真看不上玉女教的弟子,有如何对那尹柔动了真情?”
她话音刚落,武谛的手便扼住了她白皙的脖颈,猛然发力让她觉得难以呼吸,想要反抗却又不敢。
武谛神色冷漠贴在她的耳旁低语:“不准说她的名字,再有下次我便不会饶了你。”
短短时间,贾琪已是因为窒息而面色涨红,连连点头示意自己已经清楚,武谛这才松开了手。
一把将贾琪推开,他此时已经没了先前的那份闲情逸致,仰头将燕窝一饮而尽,将碗丢在一旁。
他看了一眼还处在昏迷状态的候渊,随即轻声说道:“兽奴,废掉他的丹田,让他在府衙大牢中度过晚年吧,他已经为自己曾经的罪行付出过代价了。”
呼伦贝尔闪身进入房中,运足气力便是轰出一拳,铛啷一声铁链崩断,汹涌气劲涌入候渊丹田,便将这不可一世的凶人变成了一个平凡老者,仅剩几年活头。
这候渊只来得及清醒片刻,便惨叫一声再次昏厥,等他下一次醒来的时候,便是在烈战城的府衙大牢之中了。
烈战城中天魔教的人已经走光,但现在还不是离开的时候,易天只给易青三天时间找出刺客所在,此时过去一天时间仍是毫无头绪。
虽然武谛总觉得易青脑袋有病,但对自己而言还是不错的,便决定留在城中一同寻找刺客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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