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晏清呢?他怎么没来?”他不是最闲不住的那一个吗?徐仲伯刚坐下就想问了,一直耽误到现在。

    “他可有的忙了。”语侬应的含糊,却听常嘉“嘿嘿”笑了两声,徐仲伯的目光被引过去,前者即刻冲着他贼眉贼眼地笑:“人前女友找来了,你有吗?”

    徐仲伯不屑地以气音“嘁”了下,“前女友谁没有啊?瞧不起谁?”

    大一开学头一个月徐仲伯就摆脱了母单身份,社网上动态发的飞起,他当初脱单这事搁他们班那叫一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常嘉也就只是过下嘴瘾,语侬却惊讶到了,“你谈过啊?”

    徐仲伯“嘶”了声,分不清真假地扬了扬声音:“你也瞧不起我啊吴语侬?”

    “没没没,”语侬连连摆手,笑意却止不住,“只是从来没想过你会不会喜欢女的。”

    除却徐仲伯,众人都笑起来。

    这话是有歧义的,语侬想表达的是徐仲伯太会来事儿了,气场跟男女都很和,平时见了女的眼珠子都不见他乱瞟一下,在徐仲伯面前语侬时常会忽略男男女女的情情爱爱,压根不会往他身上联想。

    “嘿——这话真有意思。”

    脱口前就明晰自个儿话中歧义的语侬见着徐仲伯瞪大的眼,转而笑的更欢了,“我可没那意思。”

    “想也知道你故意嘴欠,哥们儿打眼一看就姜太公钓鱼那勾子——直的不能再直了。”

    这可还真看不太出来。

    “那没有,”语侬稍稍正了正神色,“你打眼一看也就在直男和闷骚1之间徘徊吧,怪模棱两可的。”

    常嘉说徐仲伯高中时候也就跟大多男生一样,要说邋遢说不上,要说讲究也说不上多讲究,可到了大学不晓得是不是被女朋友□□的,突然就变了个人,不再跟风穿那些花里胡哨的衣服不说,还从此上衣和鞋子必得一个颜色,不戴帽子不出门。

    起先只是话赶话闹着玩,这会儿看出语侬竟然有几分认真,徐仲伯是真的有些匪夷所思,“你说实话啊吴姐,别懵我,我看着真像1啊还?”

    常嘉噗嗤笑了出来,引得他转头看过来,“来,把脚抻出来,往外放点。”

    众人的目光顷刻都聚焦在他脚踝上。

    语侬原本不明所以,在和常嘉对视一眼后突然心灵电转,转瞬接过话头,“裤腿撩起来。”

    徐仲伯依言照做,果不其然,瞥到纯白的五分袜后,常嘉同语侬一同笑出了声,“你这嫌疑确实有点大。”

    “不是,这跟袜子有个毛关系?”

    常嘉在捧腹中还分出一丝精力回他:“没关系,白色衬你而已。”

    “不是,”徐仲伯真有些急了,急到没甚犹豫伸手就去扒拉简诃的裤脚,“不是,那简诃也穿的白的啊!”

    语侬还在笑,听了这话心说简诃要不直男这世上就没直男了,她不光心中腹诽着,嘴上没留神也说了出来,“那他也跟1沾不上边儿。”

    “擦,合着那他是0呗?”

    只要是应自然而生的群体,位于边缘地带也好,属于主流也罢,语侬从来一视同仁,加之在谢菲尔德三年间受到的潜移默化的影响,她反倒比以前还要开阔,还要清楚这世上她有资格管的人只有她自个儿。

    可听了徐仲伯的这声打趣,她没来由地成了只炸毛的猫,应激似的口不择言:“你才0呢,你全家都0!”末了还不够,义愤填膺地又补了句“就算他今儿套的是丝袜他也跟0扯不上半毛钱关系!”

    徐仲伯忽然不急了,只感叹这场景怎么莫名有点似曾相识呢。

    须臾,他慢慢悠悠地又吐了句似曾相识的话,“护犊子呢?”

    “你护啥犊子呢小吴,莫名其妙的,”他觉着大仇得报一般,浑身都舒坦了,“我说简诃又没说你,人诃儿都没不高兴呢,你着什么急?”

    不可谓不一语中的。

    语侬还真被问住了,下意识慌乱地环视了一周,恰好对上简诃含笑的眼,她立马垂下眼,不由更加如坐针毡。

    调整了须臾,她才假装注意不到简诃投来的视线,抬起眼极其不自然地只一个劲儿盯着徐仲伯看,静了几瞬才想到怎么找补,语气颇带些恼羞成怒的意味,“我、我伸张正义不行啊?”

    “行啊,你干什么不行?”徐仲伯一眼看穿她的色厉内荏,搬来句许晏清的口头禅后也点到为止,不再拆她的台,转而以手搭上简诃的肩,另起了个话头:“小吴,你看我们诃儿像有前女友吗?”

    语侬闻言今晚第一次光明正大地瞄向简诃,而后者也正专注地盯着她,“有啊。”怎么没有,她可是问过他的。

    徐仲伯笑了一声,微挑着眉看她,“你怎么这么轻描淡写?有你还不介意啊?”

    语侬并没有强撑,反皱了皱眉以示不解:“什么介意不介意的,关我什么事啊?”

    说完,她清楚地看见原本看着她的简诃漠然地垂下了眼。

    徐仲伯还未接腔,简诃已经甩开他的手,起身走了。

    “诶——去哪啊?”

    简诃没理人,张子曰瞧他往洗手间的方向去,才插嘴原了个场:“上厕所去了。”

    “什么驴脾气,”徐仲伯不由嘀咕了一声,“那你可猜错了,简哥至今母单呢。”他边往回扭头边说话,很快便对上一张震惊的脸。

    语侬半张着嘴,半天才挤出一句:“怎么可能?你弄错了吧?”

    简诃从男卫出来的时候,语侬正靠在公共洗手池边上的柱子上等他。

    “你怎么又戴眼镜了?”跟变魔术似的。

    见语侬破天荒地主动找她,简诃心头不由没出息地冒出来点雀跃,可他转瞬又想到了什么,那点受宠若惊很快平息下去,转而再度板起脸,连带着语气也有点冲,“关你什么事?你会在意吗?”白瞎一副日抛到头来换来的还不是你一句“关我什么事啊”。

    心中压着疑惑,语侬好脾气地没有抵回去,反在心中默默地想:会啊,毕竟还是去了眼镜比较赏心悦目。

    见她不说话,简诃抬脚就要走,“等会儿,我有事要问你。”

    他虽仍旧绷着脸,闻言却听话地停住了脚步。

    语侬将他拉到一边,微微放低了声音,“你是不是骗了我?”

    简诃不明所以地看着她,语侬也盯着他,“余中白说你没有谈过恋爱,是他弄错了还是你骗我啊?”

    她当时问他有过女朋友没有的时候他是为强撑面子点了头的,被人在背后拆了台,简诃下意识垂下眼,面上闪过几丝显而易见的不自然,可几息之后,他似乎是想通了什么,又突然变得理直气壮起来,“他没弄错。”

    语侬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那、那你是不是只是没有确立过关系、但是也会、也会有伴侣”语侬脑筋转得飞快,竭力在想怎么才能把py说的委婉点。

    “没有。”简诃牢牢盯着她,斩钉截铁地打断了她的话。

    “那你、那你,”语侬忽然面如菜色,“你不会是处男吧”

    即使面无表情,简诃到底还是悄悄红了耳根,可在语气上却没矮人一头,仍旧应得斩钉截铁:“是。”

    虽然震惊,却又好像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语侬默默地回味起来,怪不得简诃上保险上了有十几分钟,头一回还快的惊人,简直说得上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可她居然招了个处男,简诃上次那气冲冲要她负责的态度现在看来好像也不是那么不可理喻,

    他不会从此就真赖上她了吧?

    悔意和愧疚顿时一齐攀了上来,这样想着,“所以要玩儿吗?”简诃忽的冷不丁出了声。

    “啊?”

    茫然间,有个人影越过他们进了男卫,简诃顿了顿,转而拽着语侬的胳膊将她拉进独立的育婴室。

    听到关门声语侬才真正回过神来再度抬头去看简诃,后者则低头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腼腆和犹豫在他脸上一闪而过,再开口时,那张脸上只剩下耐心和认真,“我知道自己表现得很烂,你也没舒服到,甚至可能还觉得很不舒服,再也不愿找这么个货色。但知道那是个处男之后是不是也没那么倒胃口了,后来那回对一个生手来说是不是也还算有潜力?你要不要再试一试?”

    简诃眼中的情绪复杂而浓郁,对视间,语侬只能从中分辨出诚挚这一种,她不由想起许晏清妈妈养的那只萨摩耶,那只名叫可可的大狗也时常这样看人。

    可可可要么是为了食物,要么是想出去玩儿或与人亲热,才会以那样的眼神盯着人,简诃这是在干什么?自荐枕席吗?

    这太荒谬了,先前的震惊同语侬此刻脑中的呼啸相比简直小巫见大巫,她哑然又触动地盯着简诃,半晌没说话。

    简诃此时早已不见方才的倓然,他由脖根升腾而起的火色已经快要烧到面上,却还是不到黄河心不死,语气甚至带了点诱哄的意味,“你不是说想找人玩一玩吗?”

    “给你玩儿,好不好?要不要?”

    见她仍旧不吭声,简诃辨不出情绪地抿了抿嘴,而后再度退步道:“你放心,是我心甘情愿问你的,不会再逼你负责。”

    说这话时他的脸上仍旧是看得出不甘的,但也是真心实意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更进一步地迫在眉睫,从而拦下了他的不甘。

    语侬还是讶异地说不出话来,简诃却没什么好耐性,见她面上只有惊诧恍惚而不见厌恶,便试探性地伸手轻轻环住了她的腰,小心翼翼地吻了下她的前额,见她并未抗拒,转而捞起她的腰,直截了当地低头咬住了她的唇。

    脑子没转过来,身体却很诚实,语侬很快不由自主地微踮起脚攀上简诃的脖子,后者振奋得忘了形,原本扶在腰间的手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略。

    大约有那么一下他失了轻重,语侬得空哼哼了一声,略。简诃手上却未见丝毫停顿,仍旧肆虐的过分,仿佛将才那清脆的一声只是隔靴挠痒。

    中途语侬才想起来把他眼镜摘下来,她喜欢他不戴眼镜的样子,即使大多时候她是闭着眼的,可她要真正摘下他的镜框,才能在闭眼时脑补出他没有镜框束缚的样子。

    语侬将一只镜腿松松捏在右手大拇指与食指之间,一个晃神指间便空无一物,她下意识要推开简诃,后者却牢牢不放,她以为他没听见金属材质坠地的声响,复加重了力气将双手撑在她胸膛前,简诃的唇终于被推开了点距离,他却微带了点被打扰的不满看着她,一声暗哑的几乎快辨不出原声的“不用管它”之后,便箍紧了语侬的肩,将她的唇舌再度推送过来。

    俩人如情窦初开似的,对什么都抱有热枕的探索欲连同旺盛的精力,语侬都晕乎的站不稳时俩人才停下,想她当初和甲板也就只是在他生日那天在ktv的厕所隔间里那么死去活来地亲了一回,其余都只是相对清浅的亲吻,那回感觉大脑缺氧归缺氧,可还没到站不稳的地步,然此刻她整个人都贴靠在简诃身上,也不嫌硌人不硌人了,简诃则靠墙站着,一只手自然垂着,另一只松松将语侬揽在怀里。

    语侬趴在他膛前,许是真大脑缺氧缺的有些多了,脑子里闪过什么口头上也没头没脑地嘀咕出来,也不知是在抱怨还是疑惑,“你们男的为什么接吻的时候手都要摸皮鼓啊?”

    话一出口,语侬明显感到紧贴着她的躯体顿了顿,“还有谁?”

    问完简诃就后悔了,然覆水难收,他盯着语侬由于惊讶抬起来的脑袋,静待着她的回答。

    几秒过后,语侬才反应过来那句“还有谁?”是什么意思,她茫然地张着嘴,脑子里闪过一个旧人的身影,却觉得无从说起。

    好在简诃主动翻了篇,他扪心自问自个儿是没打算今晚就要坐实自身wanwu的身份的,这样目的性未免太过强烈,好像他来找她就只为这么一件事,他们之间别的半点不剩。

    可此刻他内心的不平急需点实质性的东西来平衡,他于是假作看不见她的些微局促,只恶劣地将f部微微朝前送了一送,语侬被他恶趣味一般d到后也未惊讶,只仍旧趴在他怀里抬头看他,他陡然被她的这一带着崇拜和倚赖歧义的姿势勾起了两分怜爱,费了两分精力扼住想去亲亲她额头的念头,只以左手攀上她的脸,沿着轮廓线轻轻揉搓着,“今天玩么?”

    “什么?”语侬晕乎乎的,脑子一时没转过来。

    “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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