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元坤和阿七回到军营。一进营门便撞见了那日罚他们的黑脸军侯江野。

    “好小子!都让人家谢到门上了啊!”迎面就听到江野这样的夸奖。

    两人面面相觑,心虚,不敢多言。

    江野又道:“可你们这样的小身板儿可不行啊,下个河捞个孩子就病倒,这要是打起仗来,上山过河不常有的事儿。”

    “你们俩从今天起要好好刻苦训练,可不要打仗的时候给大伙拖后腿儿。啊?!”

    “诺!”两人答。

    ……

    二人老老实实的听江野连夸带训的叨叨了一番,就回营地投入训练了。

    经历了那场刺杀,元坤已明白自己的处境,这样的情况将来可能还要面临很多次,必须让自己强悍起来!所以,在军营里训练,元坤是所有新兵里最刻苦进步最快的一个。性格也变得越来越沉稳,谁也看不出他曾是那个张扬跋扈的大锦国的三皇子。

    江野很喜欢这个年纪小小的新兵蛋子,常常训练之外传授元坤一些更精深的武功。元坤自然便称呼江野为师父了。

    就这样,一晃两年过去了。元坤打过很多场仗,和胡人拼杀过无数次,和大家一起苦过、累过、受伤过,立过多次战功,现在已经是军中最年轻的校尉军官了。

    两年里,元坤也受到过多次刺杀,但都因元坤身边侍卫和暗卫们防守严密而未得逞。

    这日,元坤带领部下和胡人强盗又打了个漂亮仗,抢回了几十车被胡人掠夺去的大锦国的财物。回到营地,萧将军特批准元坤可以和部下喝酒庆祝一番。

    晚上,官兵们在营地点起篝火,烤上肉,斟上酒,还有请来助兴的乐舞班子,很是热闹。

    萧将军与元坤同坐在上座,边喝着酒边聊,很是投机。这时,有位舞女步态婀娜的走上前来,跪下磕了个头,道:“小女给将军大人与校尉大人请安!”

    “小女仰慕校尉大人少年英雄,请允小女给大人敬酒,可否?”舞女虽低头扣地,但声音温柔甜美,令人难以拒绝。

    萧将军带点戏虐的笑着看向元坤:“哈哈——人家姑娘的酒不可不喝啊哈!哈哈哈——”说罢,哈哈地笑起来。

    元坤被萧将军看的不好意思了,毕竟已是情窦初开的少年郎了。

    “那就允吧!”元坤也见不得女孩被拒的尴尬。

    “诺!多谢大人!”舞女起身,但依然低头恭顺,缓缓地走上前来,跪坐在元坤的酒案前,双手托起酒壶,慢慢将元坤的酒杯斟满,然后轻轻放下酒壶,双手又端起酒杯,送与元坤:“大人,请!”

    元坤接时,见那舞女正微微抬头娇羞地偷看自己,这一眼虽未打动元坤,但被女孩这样一看也是很受用,于是元坤微微笑了笑,舞女的手却抖了抖,酒撒了一点,舞女连说:“大人赎罪!大人赎罪!”手却仍捧着酒杯,高举过头。

    “无妨!”元坤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并把酒杯斜着示给舞女看:自己喝光了。

    “哈哈哈——”萧将军看着这一幕少年美人不禁大笑了起来。

    “下去吧!”元坤道。

    “诺!”舞女似乎涨红了脸,低着头立刻退下了。

    “是否将这美人送到帐中?”萧将军玩笑道。

    “将军说笑了,军中哪能留宿女子?”元坤也笑道。

    ……

    就在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打着趣时,元坤忽觉一阵难忍的心绞痛,内脏似有粘腻的东西涌到嘴里,还没反应过来便忽地喷出了一口乌血,而后眼前一阵恍惚晕死了过去。

    “殿——梁校尉——梁校尉——”萧将军大惊,一把搂住元坤,唤道。

    声音惊到了不远处正和一群士兵畅饮的阿七,他见情况不对,立马拨开众人,三两步冲到了跟前,顾不得礼数,双手抓住元坤的两臂,焦急地晃了两下:“大人!大人!醒醒啊大人!”

    可元坤没有一点反应,侧头对刚上前的侍卫喉道:“军医!快传军医!快!”

    说罢,背起元坤朝营帐跑去了。

    那边喝酒歌舞的士兵们听到这边出了事,也停止了喧闹。在场的侍卫有几个跟着去营帐帮忙了,但多数只管着急却不知如何应对。

    萧将军毕竟是久经沙场,此时已经镇静下来,大脑迅速过了一遍刚刚的发生的事。见他眉头紧锁,忽而似有醒悟,猛地回头看向那杯酒——舞女敬的那杯酒,声音冷厉道:“舞女呢?刚刚敬酒的舞女呢?即刻带过来!封锁营地!”

    “诺!”有侍卫领命。

    但很快回报:“回将军:那名舞女已经不见了,恐怕已经出营,已分四路去追了。”

    “知道了。命人看看酒中是否有毒?”此时萧将军已有猜测:这应该又是冲元坤来的。

    不一会儿,又有侍卫来报:审问了其他舞女,说都不认识敬酒的舞女,不知她从哪里冒出来的。

    紧接着,一位验毒的医官来报:只在校尉的酒中发现了毒药,此种毒药无色无味,不易察觉,应为制毒高手精炼所制。

    听后,萧将军皱起了眉:高手所制,那么寻常人是不易得到的,毒杀校尉可能是胡人;毒杀皇子那么就可能是京城的人了,不管是胡人或是京里的都不是简单的。殿下可不要在我这里出事啊!思及此,萧将军已是愁容难掩。

    顿了一下,转头朝着元坤营帐走去。

    营帐外面已站了几个元坤的下属,看他们个个都面露焦急之色,见萧将军来了,马上拱手行礼。

    “怎么样了?”萧将军看了一眼营帐那边问道。

    “禀将军:情况不太好,营里所有的医官都在里面,虽已灌了汤药,但校尉仍昏迷不醒。”

    就在此时,一名士兵来报:“禀将军:舞女刚找到,就被数名黑衣人射死了,等我们再找那些黑衣人时,他们已消失的无影无踪。舞女尸首已带回。身上并无证明身份之物。”

    “黑衣人!”仅凭这黑衣人,萧将军已经明了:“这定是京城那边的。如是胡人所为,他们大可不必担心身份暴露。只有京城那边的才怕顺藤摸瓜。”

    “禀将军,有人求见!”突然,一名侍卫禀道。

    “萧将军——”正想回绝,听得有人喊,萧将军抬头看去,但见一村民模样的老者带着几个年轻男子匆匆向这边过来。

    萧将军正欲发问:谁这么大胆,敢随便放人进营?却见老者先一步道:“将军,老衲来自京城,借一步说话!”

    一听京城,定有来历,于是命众人后退几步,二人亦向前跨了几步,而后老者从袖袋中掏出一物只亮与萧将军看到,萧将军一见,慌忙拱手,小声道:“不知公公到此!”老者正是张公公。张公公心急,不敢多言,也作揖还礼道:“我先去看看殿下,而后再议。”

    “公公,请!”说罢,引张公公进了元坤的营帐。

    进了营帐,萧将军屏退了所有人,只留张公公和阿七。张公公快速走到元坤床前,即刻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打开盖子,吩咐阿七掰开元坤的嘴,然后将瓷瓶里的药水全部灌了进去。

    而后摸过元坤的手腕,面带焦急的探试了片刻。

    “怎么样了?”阿七问。

    “先等等看!希望殿下吉人天相!”

    接下来就是等待奇迹发生了。

    大家都屏住了呼吸,盯着元坤。

    就这样,谁都不说话,大约过了小半柱香的时间,几乎没有呼吸的元坤张了张嘴,吸了口气

    床前的三个人都面露喜色,互相对视了一下,又转向元坤。

    元坤的呼吸已经清晰可闻。虽还没醒来,但已有好转。

    “水——”一丝微弱的声音从元坤嘴里发出。

    “好!好!就来!”张公公轻声接话道。伸手接过阿七已递过来的一碗水,坐上床头,扶起元坤,喂给他喝了。

    元坤接着又睡去了。三人的心似乎都稍稍放下了一些。阿七伺候在床前,张公公则和萧将军到一边歇息议事去了。

    萧将军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说给了张公公,把自己的判断也讲了,张公公也点头称是。

    军营一夜都戒备森严,直到清晨元坤醒来,紧张空气似乎才稍稍散去了一些。元坤仍很虚弱,虽然服用了宫中的解毒秘药化毒散,仍是损伤到了脏器,看来这毒药的毒性是有多强!

    昨晚的事,萧将军连夜密信报给了皇帝。十几日后,皇帝的明旨到了:公开元坤的皇子身份,封为萧将军的副将,这样明里暗里元坤都会更好的得到保护。却没有提何时召回京城。

    直到这些日子太后病重,皇帝才在太后的一再请求下召元坤回宫。

    元坤的过往就说到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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