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坤走着,人换成了白狐;白狐走着,人就看不到了。等到了客栈附近,白狐已经感觉到了四面的杀机。
他走进客栈,一个生面孔的伙计站在柜台里,很警觉地等待着什么。
客栈里安静得很。
白狐轻声的向客房走去,因为用的是元坤的肉身,没法用复杂的法术,只能使个隐身障,但路还要亲自走。
当快要到二楼时,“吱呀——”一声,原来是地上的一块木板钉子松动了。
白狐也吃了一小惊,回头看时,柜台上的伙计,已经抄起了家伙,站到了楼梯下面往上四处看。而从柜台后面竟然窜出了十几个官兵。
走到客房门口,白狐用手指在门上画了个小人儿,念了几句绝,默语道:“去吧!”
只见那小人就扒着门缝进去了。只见门两边各藏着五六个人,东厢房藏着七八个,进到西厢房,也有七八个人。另外,就见阿七被绑了手脚,堵着嘴,扔在了地上。阿七满脸是血,瞪着眼,鼻息很重,胸膛大起大伏,看来刚刚挣扎过,被打得不轻。
白狐收回小人儿,又走到文轩的客房,再放出小人儿。这边情形也大致一样,只是林管家倒在厢房的地下,身边一大片血,小人儿凑近探了下鼻息,已无。
“得想法救出阿七!”元坤道。
“好,我来!”
“不可!不可用法术,若被他们发现用法术救走阿七,必将引来
玄门中人,到时你就危险了。”
“那你说怎么办?”
“去库房,弄点油,把客栈点着火,最好满客栈都着了。客人都会跑出来,他们也得出来。到时就会乱哄哄的,我们见机行事,救走阿七。”元坤道。
“就依你的办法了。”
他们找到后院,但见有间房门外站着两个拿刀的士兵,心下都觉得里面肯定有问题。白狐一撒手放出小人儿,小人儿立刻就闪了进去。这里是厨房,竟然发现了被绑着的掌柜和伙计们。
“唉!先顾不得了,一会儿再来救他们,先找库房再说吧。这是厨房,那么库房应该就不远了。”白狐和元坤同时这样决定道。
他们绕过厨房,见后面还有一排房屋,只是这里也有几个士兵把守,时不时的还能听见里面哼哼唧唧、噗噗腾腾的动静。
“谁再出动静,我立马杀了他!”一个士兵打开一条门缝,用不大的声音对里面道。
但里面有人似乎很不示弱,接着就有木器倒地的声音。那个说话的士兵,打着了个火折子,一下就推开了门,进去了,另有两个士兵也拿着刀跟了上去。
“娘的!”只听那士兵骂道,接着就听到“噗”的一声,而后就听到更多“哼唧”的声音。
“谁还想试试?”接着没了声音。但一会儿又隐隐传来欲哭却哭不出来的低泣声。
“他娘的!不吃敬酒吃罚酒!不给点儿颜色看看,就不老实!”那个士兵骂骂咧咧的走出来,后面另两个士兵也跟了出来。
后面的一个兵道:“前面的还没动静?这都大半夜了,我都快困死了!大哥,我在旁边蹲会儿,打个盹儿,行不?”
前面的道:“不行!给我精神点儿!听说京里直接来了人,县老爷都亲自出马了,肯定今儿要抓的人不简单,要我们兄弟这儿出了岔子,保不准都得掉脑袋!机灵着点吧!不差这一会儿!”
“是!是!大哥!”
“果然,是文轩早就被人跟上了。唉!我早该想到的。”元坤为自己的疏忽自责起来。
白狐也不劝慰元坤,似没听见,一手又放小人儿进了这间房。房里关的是住店的客人,有的客人还没穿戴整齐,就被关了起来。他们都被嘟着嘴,也不分男女,拥挤着靠在一起,十分狼狈。
这里空间比较大,有很多架子,上面放满了东西,小人儿很快,找着了两大缸油。
里面的情形明白了,白狐将小人儿收回。道:“里面有两大缸油,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这里看来就他们几个了,把他们杀了,把里面的人放了,我们就放火。”
元坤话毕,白狐手上已经多了柄长剑,而后就见,“噗嗤噗嗤”几声,几个士兵都还没反应怎么回事就死了。
白狐撤去隐身障,提剑进屋。屋内的人隐约又见剑光闪动,又有人来了,都不约而同地使劲往里挤,不时地发出“呜呜”的声音。
白狐话也懒得讲,提剑一下一个,把他们的绳子都砍断了。屋里的人,终于知道来人是救他们的,慌忙拽掉绳索,扶起亲友,有的倒地拜谢,有的作揖谢恩,有的慌忙逃命,总之,不一会儿跑了个干净。
白狐正欲找个罐子、盆子的装油,忽然有人喊:“人都跑了!关着的人都跑了!”
只听得,好像赶来了不少士兵,一时间哭喊声乱成一团。
白狐突然道:“疏忽了,忘了一起杀了厨房那俩看门的!”
“顾不得了!先办正事儿吧!我们先去装油。点了火,再去救厨房的伙计们吧!”
“也好,反正前面已经乱了。”
他俩分了身,白狐找了个死了的士兵的身体用上了。
油泼到了客栈的房子上,一把火点了起来,瞬间,整个客栈烈焰四起,似乎随时就要把房子都吞噬掉一般。里面的士兵再也待不住了,都不顾一切的往外跑,从楼上往下跳,哀嚎声、救命声、噼里啪啦的坍塌声混作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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