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火光四起,前后左右忽的站出了许多全副武装的士兵。看来早有准备了。前面宫门上,赫然站出一个人,正是南宫璨。他身着白色的狐裘大氅,在火光的映射下,发着莹莹的光。他面带微笑,如谦谦君子般,显不出一丝狠厉。他早就算计到元坤会有此动作,不慌不忙的等在那里,就如同个无聊看猴戏的公子哥,只为博取一笑而已。
“南宫璨!你又赢了!”白狐道。但心里却算计着:带元坤出去没问题,可身边这几个人就凶多吉少了。
“呵呵!此话尚早,你不会这么早认输,我也不着急赢!”南宫璨道。
不知道这南宫璨的算计里还有什么妙处,白狐其实还真想开开眼,看了那么多话本子,都一个模子造出来的,一个路数,真想看看这南宫璨比那话本子上神级军师的能耐如何!
可是,梁元坤不能等了,得把他尽快送出城。
白狐再不废话,挥起手中的长矛,道:“冲出去!”说罢,一跃而起,朝着宫门前的士兵们就戳了过去,这一下子,只要冲着枪尖站立的士兵都躲不过去,就如同穿个糖串子,那一连五人,身上都多了个透气的血窟窿。旁边的士兵均大惊失色,纷纷倒退。阿七他们见状,精神大振,也铆足了劲儿冲杀向那密不透风的兵阵。一时间,这几个人如杀神一般,闯得敌阵乱作一团。
此时的南宫璨面色如常,就如在看一场武生们的打斗戏,只观不言。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元坤的人已经体力明显不支,面对黑压压的一圈敌人,那股子冲劲儿已渐渐消退,顾左而不及右,身上的伤口也来越多,不一会儿,就只剩下白狐和伤痕累累的阿七了。
白狐轻喊了一声:“走!”脚下一顿,一把拽了阿七,一起跳上了士兵的头顶,踩着那些头,飞跑到宫门边,纵身又是一跃,那城门楼上的敌军兵将们竟下意识的,齐齐往旁边躲了躲,大概都生怕白狐一枪戳自己个透心凉吧。
就在白狐和阿七就要落到城楼只时,凭空出现一道闪电劈向白狐,白狐躲闪不及,中伤落地,阿七也没逃脱,一起跌落了下来。一道深深地血口子斜在了白狐胸前,幸亏是白狐的修为不低,如若不然这幅身子已成两半了。
“白狐!”元坤亦感觉到了伤痛,但此时掌控身子的是白狐,元坤痛的感觉不是那么强烈罢了。
“没事!”白狐道。
白狐忍着剧痛,抬头看向门楼上射出闪电的那处飞檐,才发现门楼上贴满了密密麻麻的符咒。黑夜,火光照的近处明晃晃的,但远处依然模模糊糊,若不仔细观察,哪能发现那里隐藏的玄机。
看来是早有准备,还请了高人!但,那也得闯出去!白狐心道。
再看南宫璨,他在笑,但在火光不及的阴影里,那张脸已不再温和,而是狰狞了起来。
“怎么样?能出去吗?”元坤道。
“这里恐怕不太好办,换个地方吧。就剩阿七了,带上他,从旁边的宫墙跃出去也不是难事。”白狐道。
“好吧!你小心!也让阿七小心!”元坤道。
白狐转身欲要同阿七往回跑。不料不知从何处又一记闪电打向白狐,白狐背部生生地又受了一劈,一下倒在了地上。
阿七连忙去扶白狐:“皇上,皇上!你们没事吧?”
这时,士兵们迅速闪开了一条道,一位着灰色纱袍的长须男子,缓缓走了过来,身子轻盈地似走在云端。他的衣着和当下的时节格格不入,但他却红光满面,仙尘萦绕,一副超然洒脱之相。
“你这只妖狐,人间作乱,害死我恩徒,还不快快出来受死。还想再受我一掌吗?”那长须男子道。
“哦?恩徒?噢~~是徐青岩!久仰了!”白狐在阿七的搀扶下,勉强坐起了身子,血水在说话时,顺着嘴边沥沥拉拉的淌着,但是他还是强撑着气势,又道:“九章鞭是你给他的吧!就因你受了他些香火,你一得道仙人,竟不分青红皂白,放纵恶徒,手持你赐的凶器,肆意妄为!”
“休要狡辩!你害我恩徒是真,我取你性命理所应当!拿命来吧!”说着,即又劈出一掌。白狐推开阿七,拼力回了一掌,两剂掌力对到一起,谁也没讨到便宜,白狐一口血喷了满地,而那长须男子,竟也趔趄倒退几步,紧闭着双唇,生生咽下了一口老血。
“你!竟有如此法力,一只狐狸而已!不可能!”那长须男子捂着胸口,看样子伤的也不轻。
白狐斜躺在阿七怀里,无力地朝着那男子嘲讽地微笑。
那长须男子忽念咒语,一束白光探入元坤体内,那光是徐青岩的一缕魂魄。他要看看,这狐狸到底是个什么来头,莫非受了什么仙人的点化,如此厉害。他看到了两个魂魄,这两个魂魄竟几乎一模一样,既不是凡人的魂魄,也不是狐狸的魂魄,竟是他倒吸了一口凉气。立刻将那缕凉透了的游魂收了回来。
“我那徒儿的确作恶不可恕,死了便死了吧,罪有应得!本仙告辞!”说罢,挥袖收走了所有符咒,化作一团仙雾散去了。
四下的兵将皆惊叹不已,都觉做了个梦一般,竟见了个活神仙!
“把他俩拿下!”宫门楼上的南宫璨厉声道。
士兵们才回过味儿来。一起一拥而上。但是,没想到,已经奄奄一息的白狐,依然扶着阿七站了起来,他的手紧紧地抓着阿七。抓的越紧,阿七知道白狐的伤肯定是越重。阿七强忍着心中的痛,也死死地抓着白狐,稳稳地站了起来。
“我们走!”说罢,白狐带着阿七再次一跃而起,直上宫门楼顶,而后,出了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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