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若比划了一个江湖人才会道谢旁人的手势,“多谢提醒。”
她拉着穆婉宁向外走,那守宅之人,突然冷喝一声:“站住!”
两人都顿住步子,不解的回头。
“面巾摘下来,我要看看二位的脸!”
上官若眉毛灵活的动了动,这还了得?
看了,等过几日他们要被忻州刺史接应时,不就露馅了?
“你确定要看我们的脸?我……”
上官若一边说着,一边把穆婉宁推到了身后,她一步一步走向那守宅之人。
她低低的吸气,骤然凑到守宅人耳边,声音灌入他耳廓里,平白无故带着一丝毛骨悚然。
“我可是文明江湖杀人不眨眼但我恶徒,看到过脸的人都死了,你确定要看吗?”
守宅人浑身打了个哆嗦。
他接这活守着这凶宅,就是看中了给的钱多,他可不想因此丧命啊。
守宅人头摇的像拨浪鼓。
上官若眯眼一笑,她那双眼睛摄人心魄,即使在黑夜里,这么看着也熠熠生辉。
她趁着守宅人心不在焉的时候,点了他的穴道。
“看在你刚才提醒我们这是凶宅的份上,我不杀你,这穴道两个时辰后自动会解开。”她眉眼弯弯的蛊惑守宅人,“现在可以告诉我,这贤安王府有没有什么比较值钱的东西?”
守宅人恐慌,唇瓣紧闭,一言不发。
上官若抬手就朝着守宅人脑袋上给了一巴掌,力道用的不大,“我问你话呢,你哑巴了吗?我点的定身穴,又没不让你讲话。”
“有有有!刺史大人亲自去道观请了一座佛像,外面镀了一层金子,还找高僧开了光,辟邪用的。”守宅人紧张道。
“镀金有什么用啊,中看不中用,我要的是里边实心,好有其他的没?”
“没……没了……”
上官若冷哼,“你要是敢骗我,我剁了你。”
“不敢不敢……”守宅人害怕得眼珠子在转圈圈。
上官若打了个响指,看向穆婉宁:“你在这等着,我去找他说的那个佛像。”
穆婉宁点点头。
她留在守宅人面前,轻咳一声,也将声线压低了些,少了平时的纤细,听上去有点阴柔。
“忻州刺史为什么给贤安王准备凶宅啊?”穆婉宁好奇。
守宅人啧啧了一声,“上头下来的命令,让贤安王有来无回,刺史掌管忻州,自然不希望来个祖宗他供着,倘若贤安王真的甩手掌柜,那刺史就让他们举家待在这凶宅,贤安王不安分,那就死。”
“可我听说,贤安王在京都时可是辅国公,能做到辅国公这个位置上的人,肯定不简单,咱们的刺史大人就没想过他玩不过辅国公吗?万一栽了,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守宅人对忻州刺史有一股莫名的信任,“怕什么,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何况贤安王还中了奇毒,恐怕也没精力和刺史大人斗,他们来忻州的路上还有上头派的人追杀,能到忻州也元气大伤了。”
“你说得对。”穆婉宁附和一句。
还好今天夜里和上官若出来了一趟,不然又怎么会知道忻州刺史给他们准备了一座凶宅?
还有,守宅人所说的“上头的人”,应该就是萧长泽吧。
除了萧长泽,她实在想不通还有谁要杀他们。
此时,上官若手上提着一个佛像,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还搜挂了其他的小物件,豪爽的丢到了穆婉宁的怀里,“我们走吧,这佛像应该值不少钱。”
两人离开贤安王府,拐进了另一条小道,才堪堪停下脚步。
“把那些脏东西都扔了吧,我那么大大咧咧的丢给你,是在装男人,不想让那个守宅人怀疑,至于这个佛像,我有个更好的主意。”上官若凑近穆婉宁,对穆婉宁挤挤眼。
穆婉宁抬头看着天色,已经快接近三更天了。
夏日,不到五更天,就会天光大亮。
“时候不早了,要不明天?”穆婉宁提议。
“趁热打铁。”上官若带着穆婉宁飞。
她们可是早就研究了刺史府邸所在的位置,直接朝着刺史府邸飞过去。
一路向侧门,防守薄弱的地方的进发。
一路畅通无阻。
进了刺史府邸,上官若把穆婉宁按在侧门边的高草丛堆里,“婉宁,你在这等我,我去把这佛像放在刺史床头,就来找你汇合。”
“你……注意安全。”穆婉宁担忧。
那守宅人说的不错,抢龙压不过地头蛇,到了什么地方,就遵守什么地方的规矩。
他们还不了解忻州刺史的为人,以及奸诈程度,就得小心行事。
何况,上官若单枪匹马的。
“要是半个时辰,我还没来找你,你就从侧门边那个小洞洞里爬出去,回客栈。”上官若叮嘱穆婉宁。
穆婉宁牙齿咬着嘴唇,“我等你。”
上官若宠溺的笑了笑,“殷离有没有说过,你有时候像个小孩儿,还是那种得不到糖吃的小孩儿?”
穆婉宁思忖上官若的话,只见上官若猫着腰子,已经消失在了黑夜里面。
她认认真真的回想,殷离有没有说过她像小孩子。
上官若不太了解刺史府邸的结构,但根据寻常的设计,她对主屋和书房的判断准是没错。
她先是环绕着主屋和书房转悠了一圈,隐约在主屋外边听到了打呼声,是个男人的声音。
上官若从怀里拿出盛老给她的迷药,用火折子一点,从门缝丢了进去。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她推门进去,看见主屋内的床上,睡着一对中年夫妇,屏风外侧还放着刺史平日里的常服和官服。
她瞎猫碰着死耗子,运气倒也不错。
光线太暗,她看不清忻州刺史的长相,也无暇顾及那么多,直接把那佛像稳稳的放在了刺史的床头,上官若唇角勾起一抹恐怖如斯的笑,利落的关上主屋的门离开了。
想给殷离的家人来个下马威?
找凶宅是吧?
我先让你这忻州刺史府邸闹起灵异事件!
什么人该惹,什么人该供着,就得分辨清楚。
上官若飞速的返回侧门的位置,看见穆婉宁小小一团缩着,她弹了一下穆婉宁的脑袋:“是睡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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