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离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
他眼神似是要把明风生吞活剥了,“那我要你有何用!”
“夫人不是外人,对公子造不成任何威胁。”明风宽慰暴躁、炸毛的殷离。
“我说了无数次,我还未曾娶妻!未曾!”殷离强调。
明风郑重其事的点点头:“公子娶过,只是公子忘了。”
殷离觉得再和明风这个一根筋沟通下去,他会被先气的吐血。
他眼神凛冽,扫视着明风:“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
“您是。”明风垂头,无比恭敬。
“那我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
“您说了算。”明风近乎虔诚。
“给我在这守着,不许让穆婉宁跟着我!”殷离咆哮完气咻咻的去了穆婉宁的屋子。
然后被上官若赶了出来……
美其名曰,男女授受不亲。
傲娇如斯的小爷殷离,成了无处可去的可怜蛋。
殷离火冒三丈,“明风,去给我再开一间房。”
明风应了一声,下楼去办事。
但他只是象征性的转悠了一圈就回来了,“公子,客栈的小二说,客满,没有房间了。”
殷离觉得全世界都在针对他。
凭什么他的屋子,穆婉宁霸占了,他却在外边?
殷离雄赳赳气昂昂的又回了屋子,穆婉宁已经脱了外衣,在床上睡的特别安心。
他过去就把人揪了起来,“穆婉宁,你太过分了!”
穆婉宁睁眼,有些无奈的看着殷离,“离哥哥,夫妻同床共枕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如果你实在害羞,我睡床上,你睡地上。”
“你说什么?”殷离不敢相信这个女人能说出如此冷冰冰没有温度的话!
他贤安王的儿子,身份如此尊贵,怎么能睡在地上?
穆婉宁的手按压在殷离柔软的唇瓣上,她比划了一个“嘘”的手势,“离哥哥,你声音小点,别影响旁人休息。”
殷离不再出声,只是沉默的注视着穆婉宁。
“你如果觉得跟随我们委屈了你,现在已经到忻州了,天一亮,你就去找忻州刺史,告诉他,你是贤安王的儿子,我想忻州刺史一定会好好招待离哥哥的。”穆婉宁对殷离调皮的眨眨眼。
她打了个哈欠,“我很困,先睡了。”
穆婉宁刚躺下,殷离就幼稚的也躺在了她旁边,还用力的把穆婉宁往床里边挤了挤。
两人相安无事的入睡。
睡到一半,殷离迷迷糊糊自然而然就伸手把穆婉宁捞进了自己怀里,他眼睛都没睁开,就在穆婉宁的额头上亲了亲。
天光大亮,殷离猛然惊醒。
他被自己这惊世骇俗的举动惊了一身汗。
虽然穆婉宁也没有那么讨厌,可为什么他总是在下意识的亲近她?
难道她说的是真的,他们以前是夫妻……
殷离浑身打了个哆嗦,很快就否定了自己偏离的想法,他还是个没沾过荤腥的人呢,怎么可能有妻子了。
“明风!”
殷离为了不吵醒穆婉宁,走出房间喊了明风一声。
“公子请吩咐。”明风闪身就出现在了殷离跟前。
“带我去贤安王府。”殷离神色淡然,似乎还在思忖着什么。
“我不知道贤安王府在哪。”明风找借口推脱。
自家公子的画像,肯定早就传遍了整个忻州,那些蛰伏在暗处的刺客,就等着对殷离一击必中,这么带着公子去贤安王府,中了奸计,有去无回事儿就大了。
“公子,你要不歇着,我先出去打探打探?”
“不用打探,和我出去打探。”殷离语气不容置喙。
明风只好让几个飞云骑的人暗中跟着他们。
万一真遇到刺客了,他们还能和刺客周旋,不至于人为刀俎他和公子为鱼肉。
“是。”明风不敢回绝殷离第二次。
殷离一身贵气,穿着普通的衣服都难以掩盖。
小爷殷离,生性活泼,散漫自由,天真善良,路上遇到个人就问忻州刺史给贤安王准备的王府在何处。
打探到了位置,殷离和明风就一路朝着目的地奔走。
走到西市的十字路口,就有官兵在例行排查。
殷离像看见亲人了一样,飞速的跑过去,“我是贤安王的儿子,带我去见贤安王,必定有重赏。”
然后他和明风就很光荣的被抓了。
双手捆住,肩膀被两名官兵扼制着时,殷离愤恨的盯着官兵,“你们迟早给我跪着道歉!”
那官兵看傻子一样看殷离,“哪里冒出来的野人,也敢自称是贤安王的儿子,贤安王才多大,有你这般大的儿子?”
殷离:“……”
他们正在搜查嫌疑人。
昨天夜里,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潜进刺史府邸,把原本该放在贤安王府那个凶宅的佛像,竟然放在了刺史府邸主屋的床头。
大清早就把刺史和夫人吓得不轻。
刺史大怒,下令彻查嫌疑人。
他们去了贤安王府一趟,那里的守宅人早就凉透了。
根本没有任何线索。
整一筹莫展时,就送上来个嫌疑人。
殷离和明风被五花大绑的送去了刺史的府邸。
他对明风眨眼睛,“你不是武功很高吗,给我干死他们,小爷能受这种委屈?”
“公子,你先受着,以少胜多,我没把握。”明风道。
忻州刺史赵青海,一听抓到嫌疑人了,第一时间就出来见。
看见殷离的第一眼,浑身一颤。
他手指抖动,吩咐亲信:“去把殷离的画像拿来。”
赵青海拿着画像细细的琢磨,面前这个自称贤安王儿子的年轻人和画像上的殷离,不说毫无关系,简直是一模一样。
他敢断定,这就是殷离,已经平安到了忻州!
“你说你爹是贤安王?”赵青海笑眯眯的看着殷离,意味深长的问。
殷离恶狠狠的瞪着赵青海,“你这么欺负小爷,我爹迟早将你碎尸万段!”
“大人,这辅国公莫不是傻了?”亲信悄声问赵青海。
“万事不得不防备,昨天夜里贤安王府的佛像刚出现在我床头,今天贤安王就出现了,又神志不清,疑点重重。”赵青海当忻州刺史多年,没两把刷子又怎么行。
“那大人,怎么处置辅国公?”亲信道。
“我倒要看看他是真傻了,还是装傻!”赵青海脸色骤变,笑的阴险无比。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