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数日赶路,众人里除了上官若皆是一副疲惫不堪的模样,其中胖哥最为明显。
“胖子,你这每回歇息都恨不得一副睡死过去的样子还真够逊的,仔细悠着点,别到时候真睡死过去可没人驼得动你。”
狐狸军师也是一脸疲相,但是看着有人比自己还累的样子就忍不住调侃两句。
胖子闻言,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直接瘫在一块巨石上,闭上眸子,没一秒就开始震天响地的打起了呼噜,动静大的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皱眉,甚至不约而同的离他远了一些。
“呼,胖子这呼噜声简直堪比狮吼功。”一向温和待人的老伯都忍不住腹诽起来。
而豹子和安一安二几人更是不知道从哪里取了几团棉花,面无表情的塞进耳朵里,三人围成一个圈靠在树干上闭上眸子小憩起来。
军师也累的慌,但是却没有一点睡意,反倒是寻了机会挪到了老伯身侧,慢悠悠的从腰间取下酒囊袋递了过去。
“怎么着,来一口?”
老伯也不同他客气,直接接过手打开就灌了一大口,冷冽辛辣的酒水就顺着喉咙滑入胃里,没一会儿就烧得火热,身子也暖和起来了。
“这酒味道不错就是有点烧的慌。”老伯面无表情的点评了一下。
军师勾了勾唇角,接过还回来的酒囊袋直接对着嘴就喝了一大口,咽下之后感受到回味的甘甜,忍不住哈了一口气,旋即才笑道:“这酒还是昨儿傍晚在镇上酒肆打的,说起来还是那位推荐的,味可真够烈的。”
“那位?”老伯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军师便用下颚点了点前头不远处的红衣姑娘,笑了笑:“说来也有些好笑,自打前几日悦小子同老大起了龃龉之后,咱们这群人每日每夜,无时无刻不战战兢兢,生怕老大因为那位对咱们几个不管不顾,谁曾想那位压根就没把那天的事放在心上,该如何对咱们还是如何,看着性子是冷了点,但是说实在的对咱们几个老相识还算是不错。”
说着他扬了扬手中的酒囊袋:“就这一酒囊的梨花酿,在那小镇可是卖到了十五两银子,那位二话不说就付了银子还帮我捎了几坛子。”
若说帮忙付银子没什么,那后面一句话却还真是震惊了老伯。
“帮你捎酒?”
军师挑了挑眉,示意老伯往前瞧。
这才发现前头的红衣姑娘一手轻抚着马脖子,另一只手里拿着的正好是一个小酒坛,时不时喝上一口,看起来倒是真有一股江湖侠女的气息。
“呵,倒是忘了,那位在以前也是个酒鬼来着,不过现在显然是被你勾起了酒虫吧?”老伯笑着打趣道。
军师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哼,什么叫做被我勾起酒虫,明明那位自己也爱喝好不好,再说了就我肚子里的酒虫到底是谁养出来的还不好说呢!”
“得得得,你这老狐狸就一张嘴厉害。”
老伯一副甘拜下风的模样让军师很是满意的勾了勾唇角。
不过很快军师就瞥见了距离他们十几步的地方坐着的人,眉头微微皱起,用手肘怼了怼身侧的老伯。
“你说说这悦小子的事怎么办?”
老伯抱着双臂,听着这话才掀起一只眼皮往旁边看了一眼,发现原本队伍里最小的少年,此刻一个人孤零零的盘腿坐在地上,脸上虽也是一副疲累的模样,但精神头到底还算是不错,只是会时不时的朝着他们老大的方向看一眼,然后又失望的收回目光。
“悦小子心思太重,估计这会子还没想明白老大的意思。”
“唉,要我说还是老大的错,有什么事掰开了揉碎了同咱们兄弟几个说清楚不就好了,非得让人心里不痛快。”军师有些不悦的腹诽道。
老伯闻言没好气瞥了他一眼,冷声道:“臭狐狸,你怎么不说自己说话也只是说一半?”
此话一出,军师脸上划过一抹尴尬,轻咳两声掩饰之后才缓缓道:“那天我也是被这小子给气急了才说出那种话嘛。”
“呵!”
“嘿,你个老头几个意思?”
“没什么意思。”老伯淡淡的开口,然后不着痕迹的往旁边挪了挪,打了个呵欠便道,“我得小憩一会儿,你要是睡不着就去做你的好人好事去,别打扰我。”
“嘿,你个臭老头,老子好不容易……”
话还没有说完,军师就莫名感受到来自老头身上的杀意,悻悻然的闭上嘴,有些埋怨的瞪了他一眼索性也闭上眼眸小憩。
一众人或是睡着,或是小憩,总之都在休息之中,而上官若倒是优哉游哉的喝着小酒,吹着小风。
当然,若非是马儿必须得歇息,她这会子估计还在赶路吧。
上官若不由的想起穆婉宁情况,眉头微微蹙起,有些发愁的灌了一口烧刀子,辛辣的味道在唇舌间绽开,没一会儿喉咙就感受到犹如刀片在刮肉的感觉,不由自主的重重咽了两口口水,缓了好一会儿才回味甘甜。
“呼!”
上官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掂了掂手中的酒坛子,还剩下一小半,想了想正准备收起来就见一只手朝她伸了过来,一抬头就看到云飞带着浅笑站在自己的面前。
“上官,让我喝一口吧。”
上官若狐疑的看了一眼云飞,犹豫片刻后到底还是将酒坛子递了过去。
“烧刀子,味道甘冽,你酒量不好还是悠着点。”
云飞接过酒坛子听到这话心底不由的划过一抹暖意,朝着她笑了笑说道:“多谢关心。”
“我只是担心浪费酒罢了。”上官若面无表情的接了一句。
云飞闻言,手里的动作微微一顿,露出一抹苦笑的看着她,不过到底没有再说什么,直接拿起酒坛子就往嘴里灌了一口,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这一口下去仿佛吸了一口冷冽的寒风,一点暖意也没有,反倒是让他更冷了。
他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低头看了一眼酒坛子,确认里头确实是烧刀子,皱了皱眉又灌了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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