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若蹩脚的哄着泪流不止的穆婉宁。
直到寒风再次呼啸,玉盘被云层遮挡,穆婉宁才渐渐的停了下来。
她小心翼翼的攀着上官若的手掌拿下来,一双刚落过泪的猩红眸子就这样看着她,似无辜却又多了一丝愧疚以及一点点离别之际的不舍。
“若若,我们还会再见的,对吗?”
“自然!”
“别让我等太久,好不好?”穆婉宁下意识的抓紧她的手紧张的看着她。
上官若没有让她松手反倒是静静的看着她,好似要把人看穿一般,直到穆婉宁有些受不住她的眼神才笑着回答:“好。”
穆婉宁得到答案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笑意。
上官若不着痕迹的收回手,看了一眼夜空,此时云层又渐渐散开露出月牙儿的一角,看起来倒是有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既视感,反倒是让她情不自禁的勾了勾唇角。
“时辰不早了,我也该把你送回去了。”
不等穆婉宁反应过来,上官若便揽上她的腰肢,足尖一点就从屋檐上飞了下去。
将人安稳的放置在地面上之后,上官若轻轻柔柔的用指腹拭去她脸上的泪痕,轻声道:“日后我不再你身边,该注意的还是得注意,切莫再像以前那样受了委屈不说。”
“若若,你真的很啰嗦。”穆婉宁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上官若微怔,再看着她已经收拾好的情绪不由的笑了笑,抬手点了点她的额头:“你这妮子越发活回去了,不感恩也就罢了还嫌弃,看来回头我得找盛老头好好说道说道,让他替我看着你才行。”
“若若,师父现在一个劲研究剩下的神药,哪里会得空看我,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
“呵,那就找殷离。”
上官若也只是随口一说,但她却明显的看到了穆婉宁脸上僵硬的神情。
见状她不由的笑了笑,再次捏了捏她的脸:“好了,时辰不早了,我也该走了。”
说罢,上官若便不再看她,直接转身就要离开。
只是不等她走两步手腕就被人抓住了,一回头看到的便是穆婉宁欲言又止的模样。
“有事说?”
穆婉宁知晓自己的确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明白现在自己该同她道歉,可话到嘴边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经历过的好几次生死的穆婉宁早已没有了以前那般面对生死前的豁达,甚至因为明显的感受过生命渐渐流逝的那种感觉,所以她对自己现在捡来的这条命越发的珍惜,很多时候甚至有些执拗。
她越发愿意以撒娇的姿态去面对殷离,同样也越发忍受不了殷离身边出现其他女人。
哪怕这个女人是上官若!
她死死的抿着唇,心中越发的纠结,满腔道歉的话语就像是堵在嗓子眼一样想要吐出来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若若,我……”
上官若看着她张了张嘴又合上,然后又看着她变幻莫测的小脸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只见她轻笑出声,手腕微微一转便抽了出来,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轻声道:“婉宁要是说不出就不必说了,我都懂。”
“若若,我不是那个意思。”穆婉宁急急忙忙的说了这么一句,好似在找补什么一样,可再对上上官若温柔的神情却又再次失语了一般,抿着唇不再言语。
上官若依旧温柔的看着她,再次揉了揉她的脑袋。
“好了,时辰真的不早了,我真的该走了。”
那几句道歉的话到底还是被穆婉宁给咽回了肚子里,再看向她的目光虽说依旧带着几分愧疚,但到底比之前要好的多,甚至还能豁达的同她说上一句。
“若若,保重!”
上官若闻言笑了笑,一脸认真的回答:“放心。”
语落,上官若便大摇大摆的从主院正门离开,而穆婉宁就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开,直到身影看不见才收回目光,微微垂眸,失魂落魄的转身回了屋子。
上官若熟门熟路的从主院来到了盛老的药坊,站在院子里听着里头震天吼地的呼噜声不由的轻笑出声,摇了摇头,直接走进药房,毫不客气的将剩下的碧玉灵芝给收了起来,再看到旁边的纸笔,犹豫片刻到底还是给他留了个口信。
拿到东西之后,上官若轻手轻脚的出了院子,正准备飞身离开王府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了一道清冷的声音。
“找了你三日,没想到竟在这儿碰上你。”
上官若脚下动作微微一滞,回过头看到站在不远处的主仆二人丝毫不意外,甚至还能朝着他们露出一抹浅笑。
“看来你的武功恢复得不错。”
“托你的福已恢复了五成。”殷离笑着回应,带着明风朝着她的方向走过去,直到站在距离她还有三步的地方停下,忽地皱了皱眉,有些不悦的看着她,“又喝酒了?”
这话问的十分熟稔,上官若甚至还能从他语气中听出几分谴责的意味。
上官若不喜的蹙了蹙眉,不过到底没有落殷离的面子,反倒是毫不在意的笑笑道:“人生在世就这么点爱好,我可不想戒了。”
“醉酒伤身,日后还是少喝为好,再者一人饮酒大抵是愁绪满满,倒不如找个三两好友陪同,权当是发泄也好过独身一人。”殷离怕她不听自己的便在劝慰的中途强硬的改了口。
上官若哪里听不出他话里的勉强,无奈的笑了笑:“之前婉宁还嫌我啰嗦,如今看来你才是真啰嗦。”
“你嫌我?”殷离皱着眉头不悦的问道。
上官若笑笑回答:“不敢,不过确实是很啰嗦就是。”
殷离对她的话很是不满,但是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看着她将云飞等人对她的想念之情统统告知,最后才道:“如果得空你不妨明日一早跟我一同去飞云骑营地里瞧瞧他们,想来他们一定会很高兴。”
上官若闻言连忙抬手阻止他接下来的话。
“大可不必,我说过你们那起子破事我可不愿意掺和,再者今日你能在府邸见到我,那是因为我之前在和婉宁道别,现下既然见到你,那就再说一遍,我会离开忻州城,所以莫要再大费周章的找我,有着功夫还不如好好的训练你的兵。”
上官若说的云淡风轻,可殷离却心头一震,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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