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若一言不发的挪动位置,精致的面容上依旧是清冷的神色,一句话没说却又好似什么都说了……
谭月祯见状心头一软,款款走上前挨着她坐下,将刚刚在外头摘的野果子塞进她手里后又从腰后头拿出一个水囊递过去:“你浑身发烫,眼下也不好给你请大夫,吃点东西喝点水总归会好受些。”
说着谭月祯再次将手里的水囊往她跟前松了松,一双桃花眼里更是写满了担忧。
上官若并没有委屈自己的打算,也知晓现在这个时候谭月祯是绝对不会对自己出手,所以毫无负担的便接过他递过来的水囊,直接打开便灌了几口。
水囊里的是真正的山泉水,喝起来味道甘冽清甜,但也极冷,一入口就冻得牙齿直打颤,喝下去之后原本灼热的小腹瞬间就凉的不行,隐约还有些坠痛。
上官若强忍着体内的不适,再用水囊里的水洗了洗手里的野果子,面无表情的吃了起来。
谭月祯就坐在一旁看着上官若的动作,见她喝了水也吃了野果子,心情简直不要太好,等见到她吃完了还颇为贴心的问道:“可还难受,要不要再喝点水或者吃点什么?”
上官若没有回答,只是将还剩下小半的水囊递还回去,然后往后挪了一点,闭着眸子靠着墙壁。
“明日不是要赶路,还是早点歇息吧。”
谭月祯握着水囊心里头甭提多高兴了又听到她这好似关心人的话顿时间心里极为熨帖,看着她的容颜刚想回两句俏皮的话就见她露出疲惫的神色到底没有再打扰她。
“好,你好好歇息,我就在旁边守着你。”
说完这句话谭月祯便也不再开口就连动作都轻了许多。
上官若感知能力不错,很快就发现自己左侧传来的温热,下意识的想要挪开,只不过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在心底默念了几遍心经之后幽幽的入睡。
夜很长,月光透过重重云层洒进山洞,照着墙壁泛起淡淡的光晕。
燃烧了许久的柴火堆到底殆尽,谭月祯也没有再燃火的想法,索性大着胆子小心翼翼的搂着上官若,压着她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相互依偎着睡着。
这一觉睡的并不安稳,所以在天刚露出鱼肚白的时候上官若就已经睁开眼。
在发现自己竟靠着谭月祯的肩膀睡着的时候,眼底划过一抹嫌恶,不着痕迹的挪动身子却不曾想扯到了肩膀上的伤,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若儿,你没事吧?”
谭月祯在她醒来的时候也醒了,第一时间便听到她的吸气声,下意识的紧张起来。
上官若侧过头看了一眼肩膀,发现原本已经止住血的伤口竟再次流血,真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索性直接拿出金创药,不过就在要扯下肩膀上衣物的时候凉凉的看向谭月祯。
“你出去!”
谭月祯瞬间意识到她要做什么,想也不想便开口:“若儿,你伤在肩膀想来也是不便,不如我帮你吧?”
“我说,你出去。”上官若冷着声开口。
谭月祯不甘心的看着她,刚想再说点什么就被上官若冷冷的眼神给吓了一跳。
“你若想我乖乖的跟你回国都就滚出去,否则我没命了管你们想用谁来威胁我。”上官若冷着声音凉凉的开口,语气里更是夹杂着让人不容忽略的嘲讽。
见此情况谭月祯也不好再留在这里,只是担忧的看了她一眼。
“若儿,那你小心些,我就在外头守着你,有什么事就喊我。”
看着谭月祯一副深情的模样,上官若真真是恨不得把昨儿吃下去的野果子直接吐出来还给他。
只可惜这吃下去的东西本就不多想吐也是艰难,所以她只好忍着恶心不再看他,直接起身往洞穴里头走。
谭月祯见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到底还是出了山洞。
一刻钟后,上官若收拾好一切背着自己的小包袱出来了,一眼就看到了倚靠在山洞边上的谭月祯。
不得不说有些人长得就是一副清风霁月的模样,光是看着就足以令人心生好感,上官若不由的想起在被抛弃前的那段日子,虽累,虽苦,但也确实算是一些难得的快活日子更别提自己曾经也萌动过春心。
只可惜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上官若淡淡的收回目光将心底那起子怀念死死的摁了下去,一脸淡然的看向谭月祯将手里的长衫扔到他身上:“穿上,走了。”
谭月祯一把接住自己的长衫再看向上官若,见她好似一个没事人的模样不由的叹了一口气。
她伤的多重,自己虽不曾看见,但是那浓郁的血腥味却是不容忽视,更别提那张精致的小脸上此刻血色全无。
虽说他是威胁她跟着自己回国都,但绝对没有想过让她这般隐忍。
“若儿,你肩膀上的伤需得重视,待会出山之后咱们就奔小镇方向走,好歹寻个大夫瞧瞧给你好好包扎一下,还有昨儿咱们宿在山洞,身上到底不洁,还是好好清洗一番才行。”
上官若闻言皱了皱眉头,很是不悦的开口道:“不是说三日内必得回到国都么?”
她可不想因为这种小事而让穆婉宁受到任何伤害。
谭月祯一听这话心下颇不是滋味,不过还是努力保持温和的态度看着她回答:“眼下离国都也不算太远,耽搁半日让咱们舒服点也不会出事。”
这种鬼话上官若自然不会信,所以看向谭月祯的目光就带着怀疑。
谭月祯无奈,再次叹了一口气保证道:“我这就传信给国都那位,告诉他,你会跟我回国都,让他好好招待贤安王妃,这下总可以了吧?”
“你能保证婉宁没事?”
“我保证!”谭月祯看着她认真道,“如若你跟我回了国都发现她出事了,不必你动手,我亲自把我脑袋割下来向你赔罪,如何?”
上官若倒是没料到谭月祯竟然会说出这种话,不过当看到他满身狼藉的时候眼底划过一抹了然,虽说她爱干净,但眼前这位公子哥可比她还更爱干净,昨儿宿在山洞已是非常,再不让他清洗怕是又要闹了,再者她自己也确实是该好好治一治肩膀上的伤。
思及此上官若到底没有再坚持,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谭月祯,什么也没有说就往山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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