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涪面色苍白的扯起一抹苦笑,暗叹自己大意竟中了他们的圈套以至于落得如此下场,但是看向国师的目光却一如既往的锐利,甚至还带着怒火和仇恨。
他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好像又什么都说了……
国师见状眼眸眯了眯,眼底划过一抹精光,冷冷的看着水车上半死不活的聂涪,冷声道:“看来你当真是铁了心要跟本国师作对了。”
“国师大人何出此言?”
聂涪低低的笑出声,甩了一下脑袋恰好将脸上的血渍给甩了出去,黏贴在脸上的碎发给晃了晃,将他整个人露出更加清楚的瞧见他原本白皙光洁的脸上多了几道丑陋的疤痕,看着极为可怖。
他声音喑哑的笑了好几声,宛如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般目光幽深的看着眼前人。
“就算是我敢说,国师大人可敢听?”
原本他是没打算刺他,奈何看着国师眼底的轻蔑着实是让他回想起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心中怒火中烧,怎么也没忍住就这般嘲讽出声。
国师闻言脸色果真僵了一下,不悦的看着他冷冷道:“你且说来便是,信不信在本国师。”
“呵,既知晓你不会信,我又何必多费口舌。”聂涪冷嗤一声,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又道,“国师大人要是想从我嘴中知道什么消息还是省省心吧,倒不如给我一个痛快也算是全了以前替您效劳多年的情分。”
实在不是他不愿意活着,而是身上的伤真的太痛了。
密密麻麻的伤痕看着可怖的同时却也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侵蚀着他的精气神,他甚至开始感觉到自己每说一个字都会牵扯到身上的伤口,那如同千万只蚂蚁啃噬的痛楚着实是非常人能忍。
他抿了抿薄唇,故意用牙齿咬着唇瓣里头的嫩肉,直到舌尖尝到一丝血腥味才缓缓松开,精神也好了几分,再看向国师的时候目光也清明了几分,更是将他现在的丑态看的一清二楚。
原来以前那个在他们面前运筹帷幄,不可一世的国师竟也会露出那些令人不齿的神情。
呵,亏得还是一国国师!
聂涪在心底暗暗低骂国师表里不一,看向他的目光也从一开始的愤怒慢慢转化成鄙夷,最后又归于平淡。
殊不知他的神态一点一滴全部落入国师的眼中,而且因着他脸上的变化让他越发的生气,手里握紧的鞭子,咬着后槽牙目光阴冷的盯着水车上的人。
“好,好的很,你果然是个难啃的骨头,既如此那本国师也就不必再对你手下留情了!”
话音落下,手腕一动,长鞭就像是长了眼睛一般的朝着他身上招呼过去,鞭鞭不落空,鞭鞭到肉,每一下都是用了十足的力道,莫说是皮开肉绽了,根本就是血肉横飞,到最后更是隐约可以见骨。
聂涪疼的大喊出声,可随着鞭子一下又一下的落在他身上,喊声渐渐的就越来越小,直至最后整个人昏死过去。
“晕了?”国师冷嗤一声,直接瞥了一眼旁边的哑奴吩咐道,“去,将他给泼醒,还有将他的同伙带两个过来。”
地牢里的哑奴如同其名字一般,真的是拔了舌头说不出话来的人,但是他们一个个耳目清明,力气极大,犹如地狱里的鬼差一般办事。
听着国师的话,哑奴便朝着他行了个礼,旋即便就去准备东西。
不一会儿,一桶加了料的水就拎了过来,得了指令之后二话不说朝着聂涪身上泼了过去。
“啊!”
在水与肌肤接触的那一瞬间,聂涪直接从昏死中惊醒,一脸惊恐的瞪大眼眸,还没来得及辱骂眼前之人就瞧见有两个哑奴压着自己手底下的人过来。
一瞬间,聂涪似乎明白了国师的打算,顿时更是怒火中烧,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国师,有什么事你冲着我来便是,他们都是我手底下的人,只会办差事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机密,就算是你折磨死他们也不会有任何结果。”聂涪心下一惊就这般冲动的开了口。
国师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微微挑眉,看向水车上满脸写着担忧的聂涪轻笑道:“本国师也觉得就像是他们这些人不会知道什么机密,所以也没打算将他们如何,倒是你……”
他顿了顿,慢条斯理的再往前走了几步,忽然猛地转动水车,吓得聂涪惊叫一声又莫名手动的将水车停下,一把抓起他身上那件已经破烂不堪的衣物,用力一拽,迫使他看着自己的眼眸。
“他们是死是活可就在你一念之间呐。”
“国,国师……”聂涪艰难的喊了一声。
嘭的一声,国师倏地松开手,直接将聂涪砸在水车上,眯了眯眸子,看向他宛如看着蝼蚁一般轻蔑道:“本国师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你耽搁,不想他们死就赶紧说,否则本国师也不介意在你面前上演一场什么叫做凌迟。”
所谓凌迟便是用锋利的匕首将人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三千六百五十片,每一片都带着血肉,很疼却不会立即死去,莫说是受刑罚的人,怕是看刑罚的人都会受不住昏厥过去。
聂涪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眸看着国师,俨然没料到他竟打算直接这么做。
一时间他心里十分纠结,既不愿意再背叛自家主子却也不愿意看着跟着自己多年的手下到最后落得那样一个下场。
“我……”
“还不说?”
国师冷冷的看着他,然后一抬手,下一秒就听到一声惨叫。
聂涪顺着声音看过去就瞧见压着自己手下身边的哑奴不知何时已经拿起了一把匕首直接割下了一片皮肉。
“你……”
“再不说就再来十刀,你放心这里的哑奴都是从圣山出来的,个个都是执行刑罚的好受,不会让你的人痛死也不会让他流血过多而亡。”
“魔鬼,你根本就是个魔鬼。”
聂涪大声的吼着,看向国师的目光再不是之前那般而是带着恐惧,来自心底深处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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