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乱想着,松萝急火火地走回去找寅斑,却发现此刻寅斑面前仍然有很多人围着。眼看一时半刻走不了,松萝绕过展室的一面墙对着后门抱腿滑坐在地上。刚坐了片刻,一只圆鼓鼓的东西走过来站在了松萝旁边,那东西发出一个烟嗓大叔音:

    “妹子,你坐我位置上了。”

    松萝感觉后门对面不应该有动物展位,但还是站起来朝旁边看。刚把头转过去,松萝捂着嘴往后仰着彻底惊了。此时此刻松萝面前悠悠矗立着一只浅色的超长毛老虎。这老虎身上背上的皮毛是一种暖暖的洒金色,脊梁上的王字花纹全部是甜甜的焦糖色,而肚子上的毛居然全部是软软的奶油色。这三种颜色融合在一起浑然天成,老虎看起来就像是一只散发着金色柔光的巨大甜点心,而且还是奶味很重松软入口即化的那种。看着松萝的表情老虎微微一笑:

    “你好,我是金虎,属于南洋虎的特殊色虎。我们金虎是世界上最漂亮可爱的老虎。”

    看着这只老虎松萝瞬间热血上头,不由自主地把手探过去,将整个手掌放在了老虎奶油色的肚腩上。就在感受到毛毛温暖触感的瞬间,松萝意识到自己这样是非常不礼貌的。毕竟就算是在好点的妓院里,嫖客想要触摸ji女也要经历漫长的撒币过程然后再提出申请,ji女和妈妈都同意后才能动手摸。虽然来参展被摸来摸去这些动物也算是失足了,但自己面前的毕竟是南洋虎,再怎么失足人家也是外宾,自己这样会给九州人民丢脸,就好像北周人没吃过没见过一样。

    这么想着松萝做出个懊恼的表情将手收了回来:

    “哎,手慢了没按到那只蚊子。”

    这时那只金虎抬起了鸡蛋羹色的爪子,直接按着松萝的手继续抚摸自己下腹那片粉秃秃但长着一片小绒毛的肚腩:

    “放弃内心的杂念,认真去触摸,认真去体验,感受我们金虎那片温暖的港湾。”

    虽然这动作太突然令人本能地抵触,但就在下一瞬间,松萝猛地发现金虎肚腩上的皮毛是又暖又蓬松一层一层的,而且每片皮毛的触感都有着微妙的分别,简而言之就是这件皮草充满层次感。深吸了一口气,松萝慢慢闭上眼,只感觉自己的手进入了一个毛茸茸的天堂。松萝似乎看到一片片七彩祥云在自己身边飞来飞去,仔细看时这片片祥云都是鼓鼓的猫科动物。此刻四周也仿佛响起了某个一千年后名为《中华小当家》动画片的bg而天上则掉下无数缤纷的玫瑰花瓣。沉浸在甜美的温柔乡中,松萝只感觉自己如同磕了药一样魂飞天外,这两个月来的一切完全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别说是李家的大麻烦被赶出了脑海,就连李家是啥此时此刻松萝都有点想不起来了。

    见松萝闭着眼露出陶醉的微笑,金虎勾起一侧嘴角,又将松萝的手徐徐朝下方推去:

    “金虎不但长得好看,而且皮毛也很有特色。和毛又短又硬的东北虎不同,金虎是虎中的金渐层,皮毛下面有柔和的绒毛打底,上面的毛发也柔软厚实。我们的每一个毛囊里都会长出十根以上置地与功能不同的毛发,让你一次体验到不同的长度与硬度。”

    在这种怪诞的动作与语言刺激下,松萝有点清醒了。松萝心想不会吧,你们这些老虎怎么一个比一个猥琐?其实公的猥琐点也不是不能理解,但作为老虎你好歹去猥亵母老虎啊,怎么全都冲着人来了?尴尬到脚趾抠地,松萝瞬间想把手抽回来,但刚一动又开始对那绝世肚腩恋恋不舍。松萝心想这只老虎长得这么温吞可爱,难道它真的会是流氓?会不会是自己太敏感想多了,如果因为想多没摸岂不是亏大了?

    转念一想,松萝又觉得就算它真是流氓,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既然如此倒不如不点破。既然你馋我身子能pua我,那我也可以馋你身子pua你,博弈而已何必着急撤退呢?

    见松萝表情不断变化但没把手拿开,金虎笑眯眯道:

    “看你的样子大概是个初级散仙,所以也是第一次到这个博览会上来吧?你来之前,应该有人教过你感受动物的最佳方式吧?”

    不想管这套过于古董的泡妞话术,松萝专注用两只手在金虎身上撸来撸去:

    “没,没有呢。可以说一下是什么流程吗?”

    金虎眯着眼揉松萝的手:

    “喜欢动物的人,往往能在看到动物时感受到放松与欢喜。但这种欢喜的持续时间是非常短暂的,看过一只漂亮的动物后你很快就不会再高兴了。所以更深一层的动物爱好者,会将小动物养在自己家里,心情不好时就把动物拿来撸一撸,这样一来你就能感受到更深层次的喜悦与放松。这种放松能够深入你的心灵,徐徐插进你的灵魂,让你得到极乐般的享受。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呢?”

    感觉对方话术太熟应该是个惯犯,松萝一边摸老虎胸毛一边心不在焉地搭讪:

    “那这是为什么呢?”

    金虎露出一个陶醉的表情,用尾巴尖来戳松萝的大腿和臀部:

    “五感,当然是五感。如果只用视觉去领略,那么你就只能感觉到一个维度的快乐,体验到动物一个维度的美好。如果使用触觉,这种快乐就升华到了两个维度变得更加立体,能够深入你的骨髓刺激你的灵魂。但到了这个程度,洗涤与美好也只能停留在表层,不能突破的人永远都无法感受到动物真正的妙处。”

    此刻松萝已经被这套说辞蠢得受不了,但为了多摸一会还是装蠢努力捧哏:

    “真的吗?那么怎样才能真正感受到真正的极乐?是不是应该闻一闻您的味道?”

    见说得入港,老虎低下头看向松萝眼睛里都闪出了小星星:

    “我和你投缘,能够渡你也是我的功德。你可以把头埋在我的肚子里,一边摸我的毛一边感受我们南洋虎的气息。但这里不方便,我们可以去九重天客栈开间房徐徐地闻,我们现在就去吧。”

    见这只金虎推着自己想从后门出去开客栈,松萝翻了个脱窗白眼。都成仙的老虎了怎么还是摆脱不了这种低级趣味?老是这样你还成仙干啥,就是为了把开客栈的主战场从人间转移到天界吗?

    眼看必须刹停,松萝退开一步做了个停的动作:

    “金虎大哥,我真的很想跟你去。可我不是散仙,是其他动物的随从,这样走了我主人要骂的。我看还是……”

    看着老虎金灿灿的皮毛,松萝咬了下嘴唇又改口道:

    “我看您还是让我先试闻一下。试闻以后,我们下次再约好去客栈闻好不好呢?”

    听见这话金虎顿时皱起眉头,但瞧着松萝娇憨柔弱不断抠手的模样眉毛又垂了下来。见对方示意自己来闻,松萝四下看看,确定无人立刻走近几步把整个脸塞进了老虎的肚腩里,直接把老虎毛压出一个坑。正陶醉地吸着老虎锯末一样的体味,想着这老虎的骚臭都和体香融合得如此恰到好处,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从旁边响起来:

    “你在干嘛!”

    松萝下意识地退到一边,转头就看见寅斑站在出口位置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而寅斑身后还有一大堆神仙在探头探脑。感觉这次当真惹了祸,松萝瞬间缩了,旁边的金虎也跟着露出一个心虚的表情。眼看当着这么多人搞得寅斑下不来台,松萝示意冷静:

    “我……我正在评审中华老虎与南洋虎质感、香型上的差别,了解以后我才能好好帮你做护理。”

    直接伸爪将松萝搡倒在了地上,寅斑嘘了口气吊起虎眼看向金虎:

    “小姑娘不懂事,但想必你是懂事的。今日我家松萝冒犯了你,我替她道歉。我们九州的动物和人都没素质,来年你就不必来了。”

    见寅斑用尾巴将松萝托到背上转身要走,金虎忽然道:

    “兄弟,你这又是何必呢。自己在外头被人摸得不亦乐乎,你的丫头不过是看我比你干净漂亮闻了两下,你就如此炸毛。怎么,你们东北虎都这么不自信吗?”

    听见这话寅斑吊起眼睛又走了一步,随后转个身直接把金虎扑倒在地上一口咬在对方前胸上:

    “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今天我就来验验你是不是母的。”

    被咬掉一大片胸毛,金虎怒吼一声伸出爪子就挠寅斑。眼看两只老虎滚在地上打得不亦乐乎满天飞毛,一群仙女尖叫着不断后退,还有一堆男男女女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挤过人群靠前围观,现场顿时一片混乱。

    晚间,太行山。老虎侧着身肥猫一样躺在洞穴的石榻上头,松萝拿着毛巾不断给老虎脖子擦云南白药:

    “不要紧吧?”

    寅斑怒道:

    “扣了我三年的修为!分明是那家伙年年打着试摸的幌子调戏妇女,把不知深浅的小散仙骗到客栈去将人家玷污。因为说出来丢人,那些小仙男小仙女就算受了重伤都不敢声张,那些主办的上仙明知如此,看他是外来的还装不知道,如今竟纵得他如此嚣张,真该当场抓瞎他一只眼睛。”

    见寅斑气得毛都炸起来,松萝嘘了口气:

    “你不也把姑娘诱骗出去玷污吃掉吗。半斤八两,外头装装就好,何必真生气呢。”

    这下寅斑直接怒了,咧开嘴露出四颗虎牙:

    “说的什么狗屁话!北周人和东北虎都生在华夏大地,从几千年前开始东北虎就把北周人当做口粮。所以蚕食玷污北周女孩是上天赋予东北虎的权利,你本来就是我的。他一只南洋虎觊觎北周姑娘,就是不把我们东北虎放在眼里。好比你自己的崽子你打得骂得,要是孩子出门无端被人打了一顿难道你能够答应?倘若你答应了,日后你的孩子出门每个人见了都会打一顿,那他还长得大吗?”

    最开始听见这番话松萝甚至感觉有点道理,但细想又发现是胡扯八扯:

    “你这完全就是胡搅蛮缠。北周人和老虎都是东北的,北周人也打死了很多东北虎,难道站在老虎的角度,你能说打死东北虎是苍天赋予北周人的权利?”

    寅斑愤怒地用尾巴拍打床面:

    “你打自己生的崽子也不对啊。但倘若你都不打自己的崽子,你崽子出门旁人把他臭揍一顿那就更加不对。你都不舍得打别人凭什么打,有没有道理?”

    这下松萝彻底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半天都不知道怎么说。毕竟如果一个人自己都没逻辑,那站在他对立面的你根本没办法用逻辑去说服他。见松萝不吭声了,寅斑又背对着松萝侧躺着:

    “况且金虎浑身一个颜色长得多不自信,哪像我们东北虎配色大胆威武精神。你们人类就是这样贱,吃惯了山珍海味,看见咸菜白粥都觉得是好的。不要说天下男人三心二意都是渣男,你也是个渣女。”

    见寅斑这个“你不摸我你摸了他”的委屈模样松萝又无语了。沉默了片刻,松萝乖顺地抱着寅斑的脖子:

    “说到修为,那天我看见安大哥的院子里有一面铜镜,他在用那个镜子和火应星君说话,那是什么东西?”

    话音刚落松萝只感觉自己一下子掉在了床下的地面上,而寅斑的爪子已经毫无预兆地用力按在了自己胸前。吊着虎眼露出小小的瞳仁,寅斑做出一个冷漠的表情:

    “又是老安?今天你和老安坐着说话,你以为我没看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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